分卷閱讀154
之色,溫含章立刻目露鼓勵地看著她。 萬嬤嬤深吸了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道:“這件事最奇怪的是,火中找不到大太太的尸骨?!?/br> 溫含章早就知道祖墳葬著的是婆母的衣冠冢,她問道:“不是說有幾個下人進去救火,不小心和婆母燒在了一起嗎?” 萬嬤嬤搖頭:“但男人的尸骨與女人的,是不一樣的??闯鲞@一點的仵作,沒過幾日就酗酒死了?!?/br> 正文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交易 溫含章先前從沒想過萬嬤嬤透露的會這么勁爆。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鐘涵能克制住自己不要沖出來, 她繼續(xù)發(fā)問:“老太太當年知道此事后就沒有動靜嗎?” 溫嬤嬤譏諷地扯開嘴角:“怎么沒有。老太太明面上不說, 私底下一直在尋找大太太??上Ф斠懒舜筇呀浰涝诨鹬? 老太太也無法。后來老太太在見過晉家舅爺后,對二爺簡直是切齒的痛恨。” 萬嬤嬤回憶著過往,老太太先前更多的是悔恨自己沒有及早了解兩個兒子間的矛盾, 到知道大太太的事情后, 她對二爺才是真正的心灰意冷。 溫含章對萬嬤嬤突然提及晉家人有些詫異。晉家人不是死光了嗎?這還是先前她疑惑成親時沒有看到舅家禮單時, 鐘涵告訴她的。鐘涵當時有些委婉地說過他的兩位舅舅都是因為行為不當獲罪于當地官府。許是當時兩人還不熟, 鐘涵含糊著就過去了。 要是這樁案子有冤屈黑幕, 那可不得了。溫含章端正著臉色聽著萬嬤嬤說話??上б勒杖f嬤嬤的說法, 晉氏是前朝的世家大族, 婆母的娘家當年借著侯府的威名沒少在揚州城內耀武揚威,鐘涵父母出事后,兩位舅爺仍然死性不改,勾結小吏逼死良民,當時晉家求到老太太面前時已經來不及了。老太太當年托人查過此案, 是真正的鐵證如山, 受害人一大把, 最后大舅爺被殺頭,二舅爺被判了十年流刑,在半路上就死了。 晉嬤嬤還能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后,二舅爺突然就出現在老太太面前。滿臉風霜之色, 與從前到府中做客時的嬉皮笑臉完全不同。老太太也被嚇了一跳。二舅爺在他們的認知中已經是死去的人了, 但一個死了半年多的人突然就復生了。當時老太太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兩人在道觀的寮房談了許久,老太太出來時紅腫著眼眶,隔日就讓人為大太太做了一場法事,過了大概兩年,老太太突然又讓她去晉家人的往生牌位前都上了三炷香。 溫含章有些恍然:“嬤嬤的意思是,老太太當時知道大太太已經去世了?”溫含章猜得更深的,有人在背后cao縱這件事,就連老太太也不敢深究其中緣由? 萬嬤嬤嘆:“這只是我的猜測,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彼_實不知道大太太和皇上是不是有糾葛,侯府中那么多人一直在看著這對當家夫婦,大太太若是行事不規(guī)謹,這種風流韻事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溫含章最后送走萬嬤嬤時,總覺得她好像欲言又止的,她生怕萬嬤嬤還有什么沒說全了,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惜萬嬤嬤還是留給溫含章一個無情的背影,叫她心里總覺得怪不自在的。 溫含章回屋時,丫鬟已經把方才的茶具都收了起來。鐘涵冷凝著面色端坐在塌上。他留神觀察了他一會兒,發(fā)現鐘涵面上沒有半分不愉,有些訝異。 鐘涵一開口才發(fā)現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啞,他笑道:“怎么了?” 溫含章心中的驚訝迅速轉變?yōu)閾模哌^去將鐘涵的腦袋抱在懷里,用手蒙住他的眼睛道:“你要是想哭,你可以在我懷里哭的?!?/br> 溫含章有些可憐鐘涵,這顆小白菜每一次發(fā)現真相,都是對心靈的一次重擊。鐘涵剛理清了老太太的事情,萬嬤嬤就告訴他,他娘的逝世另有玄機。她想想她這輩子遇到的人,都沒有誰能比他更悲催。一個人從坐擁金山變得一貧如洗,落差和不甘會帶來更多噬心的痛苦。對鐘涵來說,生活不僅搶走了他的金山,連口袋里的銅板也沒給他留下一個,更是悲劇得不行。 鐘涵哭笑不得地掙開她的手,轉而將她抱在懷里,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絲,嘆氣:“你這腦袋瓜里一直在想些什么,把我當阿陽了嗎?” 溫含章伸手反抱住他,柔順道:“阿陽在奶娘那里不會有事,我就是擔心你?!?/br> “可是我不想哭?!辩姾Γ呀涍^了遇事時只會哭鬧的年齡,起先他確實震驚暴怒,那一瞬間的怒意讓他想殺到侯府去把鐘晏給撕成兩半,可是后來他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怒氣是最沒用的東西,只會讓人在失控之下做錯事。 溫含章抬頭看他,發(fā)現鐘涵眼睛里滿是笑意。她心中的憂慮就更深了。她問道:“你想怎么做?” 整件事歸納起來,就是婆母當年不知道被鐘晏弄到了哪里去,碰上了死而復生的晉家二舅,最后婆母還是去世了,之后晉家二舅給老太太報完信也去了——這個從老太太為他們先后做法事可以看出來。老太太知道這些事情后,不僅沒有追責鐘晏,還讓萬嬤嬤保密。這背后肯定涉及到一個老太太顧忌的大人物。 結合鐘晏的說法,那人是誰,呼之欲出了。 鐘涵沉聲道:“我打算跟鐘晏做一個交易?!?/br> 溫含章嘆著氣,鐘涵好不容易才把鐘晏弄了下來,現下心中一定十分憋屈。 鐘涵請了一個鐘晏意想不到的人幫他走這一趟。 鐘澤陰沉地看著溫子賢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回轉進屋。這段日子上門的只有禮部、兵部和刑部的官員,溫子賢是第一個敢與他們在明面上交往的權貴,可他在侯府如坐針氈,倒像是誰在后頭拿著鞭子逼他過來一般??吹盟毕氚褱刈淤t丟出去。 但是他不能再這般由著性子。他當日回家后,鐘晏就醒了過來,得知他做的事情后又氣得撅了過去,幸好陳太醫(yī)醫(yī)術高強才把鐘晏救回來。當時鐘澤在鐘晏榻前跪了兩個日夜,鐘晏才原諒他。 這段日子一直是他服伺鐘晏的,凡事親力親為,鐘澤微微一哂,伺候人也不是那么難。侯府的下人大半都被旬氏賣掉了,她說府中人心渙散,留著太多閑人只會生事。寧氏也同意她的話,婆媳倆商量著就把事情給辦了。 鐘晏躺在病榻上看著嫡子,張嘴許久,才能發(fā)出一個字音。鐘澤立刻過去了,他按著大夫的囑咐,幫鐘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