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
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他的妻子。 鐘涵承認自己有私心,他想讓所有會致使溫含章與他離心的因素全都消失。這樣,溫含章就只是他一個人的。她不會想著她曾經(jīng)可以有另一種人生,也不會想著她有機會可以歸屬另一個男人。 溫含章會自己猜出真相,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自嘲一笑,其實溫含章經(jīng)常會有出乎意表之舉,是他庸俗膽小,只想著掐掉她從他身邊飛走的可能?,F(xiàn)下他這般自陳,溫含章必會覺得他十分不堪。 鐘涵的心像掉進井里一般,他艱難地發(fā)出聲音:“現(xiàn)下正在孝中,析產(chǎn)分居對你名聲有礙。再等出了孝期,我會將所有財產(chǎn)都留給你,自己搬回侯府?!?/br> 溫含章張了張嘴,又合上。鐘涵這些話,她是第一回聽見,心中震驚過后,卻是想著鐘涵說出這些話時的心情,惱怒與無奈頓時交集。 沒有一個男人會愿意承認,妻子與別人在一起生活會更好。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他心中該是多不自信。 鐘涵不應(yīng)該是一個這樣的人,他才貌俱全,是京城有名的俊美才子,年紀輕輕便考中探花,現(xiàn)在又已經(jīng)拿回了爵位。若是先前有人與溫含章說他不自信,溫含章都會大笑出聲。 她嘆了一口氣,其實鐘涵想岔了,她從沒有要幫著前世的自己討伐鐘涵的想法,她一直生氣的就是鐘涵瞞了她。可惜鐘涵的負疚感卻比她想象的還要濃烈。他就這般怕拖累了她嗎? 見著丈夫這般灰心頹廢、仿若絕望的模樣,溫含章決定一碼歸一碼,先把他安撫住再說。 她想了想,另辟蹊徑出聲問道:“我們析產(chǎn)分居,不還是夫妻嗎?你要是有事,還是會牽連到我的?!?/br> 鐘涵:“若你害怕,我會將和離書先行予你?!彼蜏睾陆K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鐘涵腦海中一片空白。 “還有兒子呢?”溫含章道,“我總不能放著兒子不管吧?!彼皖^思索了一下,突然眼睛發(fā)亮道,“不然這樣,你把財產(chǎn)與和離書都給我,阿陽這般小,若是我與衛(wèi)紹能成,衛(wèi)紹與阿陽從小培養(yǎng)感情,那與親生的也沒有不同了。大夏律規(guī)定,非同宗之子,異性過繼者需向朝廷繳五百金。你幫我們把這筆手續(xù)費也給交了吧。” 鐘涵:“……” 溫含章道:“衛(wèi)紹礙著你的存在,一定不敢欺負了我們的阿陽。就算我與他再有親子,阿陽也會是我最疼愛的兒子。有了你給的金銀細軟,我與衛(wèi)紹就能過得和和美美,幸福美滿?!?/br> 看著鐘涵鐵青的面色,溫含章心中同時縈繞著兩種感覺,又是解氣,又是怪異:她這般勸慰丈夫,在大夏應(yīng)該算是獨一份吧。 鐘涵:“……”鐘涵深吸了一口氣,溫含章還真會往他的傷口處撒鹽。 他定定地看著溫含章,溫含章索性放飛道:“你若是不相信衛(wèi)紹的人品,反正我與他也不大熟悉。待到老太太三年孝滿后正是春闈之時,京中歷來有榜下抓婿的傳統(tǒng),你放心,只要對方顏色鮮嫩,進士與同進士對我并無區(qū)別。我與新夫婿以后若夫妻恩愛,必會在心中長久感念你的恩情。” 溫含章才剛說完,鐘涵就用唇封住了她的口,再不想聽她說那些糟心的話了。 只要一想起衛(wèi)紹,或者旁的野男人,花他的錢,還能這般肆無忌憚親吻他的妻子,他的阿陽還要管別人叫爹,鐘涵就覺得一股火氣往上沖,心中種滿一片大草原。 鐘涵在她耳畔喘著氣:“你這些想法,是一直就有的嗎?”鐘涵不相信溫含章一出口思路便能如此順暢,但只要一想起她曾經(jīng)心中考慮過這些問題,他心中就邪火肆虐。為此,他終于沖破了心中的消極封鎖,暗咬牙根:“你說的這些,想都不用想?!?/br> 溫含章道:“你不是就覺得我有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想法嗎?”除了這個,還怕她因那些虛無縹緲之事恨上他。溫含章一想起這點,就覺得惱怒。她與鐘涵成親一年多,她一直覺得兩人心意相通??上х姾瓍s不夠了解她骨子里的務(wù)實與分明。 若是兩輩子她都是“她”,溫含章可以肯定,她從來不會為了什么遷怒他人。在關(guān)婉清的事情上,她能很好地分清關(guān)婉清在其中所占的罪責比例,勸阻張氏不要窮追不舍。對鐘涵也是如此。 鐘涵上輩子退親后,她伯府嫡女的地位從沒有改變過,被人退親雖然傷名聲,但愿意與溫家攀親的寒門官員只會多不會少。她錯看了衛(wèi)紹,不需要為自己瞎了眼睛負責嗎?還有溫子明之死乃至地動時她動胎氣,難道都是鐘涵導致的嗎? 沒有鐘涵,這一切悲劇仍可能發(fā)生。但現(xiàn)下正是有了他的插手,才導致一切發(fā)生了變化。 她能這般理智分析,許是因為她終究缺乏了一份真實感。至于她某一日會與溫微柳一般得回了上輩子的記憶,對鐘涵起了怨懟? 只要她真的是“她”,溫含章就有信心,她不會埋怨任何人。她也不信自己上輩子會讓衛(wèi)紹真的續(xù)娶溫微柳。 溫微柳天性涼薄自小如此,若是讓溫微柳成了衛(wèi)紹的繼室,明擺著是把自己的軟肋往旁人手上推,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溫含章被鐘涵抱在懷里,卻還念念不忘地分析著那些真相之中的疑點。 她嘆了一聲,可惜可供參考的數(shù)據(jù)太少,她也只能理出這些結(jié)論了。 鐘涵沒有想過,溫含章竟然是這么想的。這種感覺就像陷入沼澤中時突然有人拋下一根繩子,讓他突生絕處逢生之感,幸運來得如此突然,他的唇貼著溫含章的額頭,聲音就像被磨刀石磨過一般沙?。骸澳悴还治伊藛幔俊?/br> 溫含章聽著他在耳邊的呢喃,畢竟還是有些不大痛快,每回兩人吵架都是她想著化解,這男女角色對換了吧?溫含章繃著臉色道:“我還是生氣的,你不要有下次被我逮著?!?/br> 溫含章做出一副橫眉怒目的模樣,對著鐘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卻比方才的冷若冰霜讓鐘涵更加歡喜,他看著一直標榜自己還在憤怒之中的妻子,一股暢快之意直沖胸腔,突然大笑出聲。 蘇嬤嬤聽著里頭的笑聲,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究竟還要不要叫膳了。 膳還是要叫的,只是吃飯時總有人做低伏小插諢打科,溫含章也繃不住怒臉了。 ………………………… 到了晚上睡覺時,溫含章終于想起自己一開始的問題,戳了戳正在為兒子換尿布的鐘涵,道:“衛(wèi)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