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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衣料,一對兒鐲子。 采女最高封的墨貴人,與誕育皇長子的連貴人一樣位份?;蚴琴F人還算不得正經(jīng)主子,或是也沒有貴人賞貴人的道理,故而未曾見到連貴人的下人來打賞新貴。 枕春一日倦得很,夜里略看了兩本偷帶進(jìn)來的野史趣聞,便懶懶睡了。 次日玉蘭請她起得早,由著第一回要去請安,便是一丁點兒都錯不得的。鴉青一把梳作簡單對稱的雙纓髻,左右各飾一朵藍(lán)白相間的花式鬢唇。著淺青色對襟大袖外衫,下裳雪青長裙,顯得還算整齊謹(jǐn)慎。 因著中宮空懸,平日請安都在祺淑妃處,但這第一回請安自是不同,便挪到了太后的鳳儀宮。莊懿太后正坐上位,鳳冠生輝,下首左右分別是祺淑妃薛氏、宓妃施氏。再下頭便是姜嬪與連貴人。 十位新貴依位份而列,羅裙如織,脂粉香陣,一齊大禮俯首,如鶯般清脆女子聲音從鳳儀宮傳出:“太后萬福金安?!?/br> “起來起來,都是好孩子?!鼻f懿太后面帶慈善喜色。 這是枕春第一回偷偷用余光打量這位太后。莊懿太后溫氏,也是大魏國的一位奇女子。 聞?wù)f入內(nèi)廷時初封的才人,并不得先帝垂青,宮中熬了數(shù)年未曾晉封,時時遭人輕賤。直至北蠻子屢屢犯境,先帝親征一載。天子不在,后宮便傾軋得十分厲害,屢有奇冤。因而溫才人不得恩寵,故而存下命來,待先帝回朝,舊人大多香消玉殞,先帝十分悲痛。正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時候先帝反而愛惜起溫才人來。后來數(shù)年累進(jìn)貴嬪、妃、貴妃,雖不得子,卻將養(yǎng)子教成如今這手段雷霆的帝王之才,讓先帝著立為太子,繼立她為后。先帝的元后去在前頭,莊懿皇太后只做了一年皇后,便成了太后。按說女子沒了生養(yǎng)便沒了指望,未想溫氏卻如此堅韌。 教樂京的女子談起來,這位莊懿皇太后實在是位善韜光養(yǎng)晦,不肯屈服的強(qiáng)女子。 卻現(xiàn)在在看起來,莊懿太后著滿鳳繡的華衣,頭上純金花冠名貴無比,每一朵花芯皆有一顆龍眼大小的鏡色流彩光的寶珠。枕春出生在官宦之家,母家也算得貴族之后,卻從未見過如此華美的花冠。那樣昂貴的珍珠是珍貴海耳所產(chǎn)的鏡色珍珠,大抵?jǐn)?shù)萬只海耳能得一顆,百顆中又才得一顆如此無暇的美珠。而莊懿皇太后頭上一頂花冠,便有足足九顆。 實在讓枕春感嘆皇家潑天富貴,尋常人家難以想象。 “倒是個個都進(jìn)退有度,美麗非常。”祺淑妃今日亦是盛裝,捻著耳邊一顆水滴狀的半透明藍(lán)寶墜子,眼神似有似無,輕輕掃過宓妃。 枕春站在后頭,偷偷看一眼宓妃,便覺容色美**人。只見那麗人毫不忌諱,穿的是一身石榴大紅的鑲寶對襟衫,迤邐垂地金裙共有十二幅,每一幅用絲繡起紫云一朵,整個人寶氣珠光,貴不可言。再說容貌,明眸含著春光,唇瓣鮮若花瑰,實在襯得上云髻峨峨,修眉聯(lián)娟的洛神姿容。 宓妃不看祺淑妃,捻手拂髻,露出染正紅丹蔻的纖纖玉指,聲音嫵媚悅耳:“并非都一般美麗。太后娘娘您看,若論端莊氣質(zhì),墨貴人是極美的?!?/br> 這話說得倒有些奇怪。宓妃是莊懿太后親自點選入宮的,自然是太后的人,理應(yīng)與墨貴人同氣連枝才是。方才宓妃這番話,表面上看是在太后面前盛贊墨貴人,可眼下諸人瞧著,難免太過顯眼。 墨貴人卻是個機(jī)靈的,連連謝禮:“能得宓妃娘娘謬贊,不勝歡喜?!蹦F人身量纖纖,明眸皓齒,只將手腕一斜,指道:“嬪妾卻覺著,一道入宮的姊妹之中,趙才人最是明艷。” 眾人隨她所指看去,果然見一絕色美人,娉婷獨立。那趙才人傾城之貌好似謫仙,眉目中說不盡的嫵媚猶在宓妃之上。她輕輕一回禮,道不明的輕柔婉約:“多謝墨貴人。” 宓妃卻神色如常,瞧不出有什么端倪,竟是贊道:“果然美麗?!?/br> 莊懿太后連連頷首,卻往鳳椅上略靠了靠,才道:“略瞧著是水靈靈的,哀家十分喜歡,很得心意。只是哀家今年入春屢屢頭痛乏力,連帶著眼睛看不大仔細(xì)了,可惜了趙才人的好容貌?!?/br> 祺淑妃聞聲,手中一頓,耳畔寶石輕輕余晃,眉頭蹙起,似有些搶白道:“想來太后娘娘福澤深厚,不出幾日便能大安?!?/br> 墨貴人卻微微一矮身,臉上帶了乖巧笑意:“嬪妾聽聞,樂京里頭屬月隱寺里祈福最靈驗。但凡京里人家有尊貴的長輩身子不爽利,便會使得心喜歡的兒孫媳婦前去修行祝禱,如此長輩便能保年年康建長壽?!?/br> 諸人聽了頓時鴉雀無聲,臉色都有變化。 祺淑妃輕咳一聲,溫言:“墨貴人實在有心。不過這修行之事,想來不過是民間舊俗……” 宓妃眉頭一挑,驟然打斷:“既是靈驗,為了太后娘娘福壽安康,又有何不可。” 卻見莊懿太后不言不語,目光落在那傾國美艷的趙才人身上。 趙才人心中一跳,這才慌慌忙忙跪下,再說話已帶了哭腔:“太后娘娘——” 正文 第五章 修行(二) 月隱寺是樂京里一座比丘尼寺,因歷朝長居著修佛參禪的太妃,故而稱作“月隱”。該寺幽禁又有禁軍護(hù)衛(wèi),也算作深得皇族信賴的清靜之地。 故而,城中凡有富貴人家,也有遣派女眷在此處清修的傳統(tǒng)。至于遣派去修行的女眷,大多是高門深宅里頭犯錯的女子,或是青白不潔或是被娘家、夫家厭棄,被打發(fā)去青燈古佛孤苦余生的。又何來“得心喜歡”一說。 枕春心中暗嘆,只略偏過頭去,以絹子掩唇。只想,好一出敲山震虎的大戲。 “哀家也有聽聞?!鼻f懿太后頷首,面上是萬般仁慈溫柔。 宓妃嬌笑一聲:“趙才人怎還落了眼淚?是能替太后娘娘如此尊貴之身祝禱,喜極而泣。還是你心不甘……情不愿?或是你覺得你趙氏一族尊貴無上,你不必替太后祝禱?” “宓妃娘娘言重了。自然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趙家豈能例外呢?趙才人想來是心中歡喜不得了。”墨貴人一壁用紗絹掩唇而笑,一壁道:“喜極而泣,哪里有不好的。這般福分,其他人求也求不來呢。” “嬪妾……”趙才人看看莊懿太后、宓妃、墨貴人皆是面帶笑意,又望向那祺淑妃。只見祺淑妃別過頭去撇茶沫,不動聲色地嘆了一口氣,卻不看她。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