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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震驚!這個妃子居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4

分卷閱讀274

    儀憐子心切,果然思慮周全?!?/br>
    蘇白不無憂心:“月婉儀有此動作,娘娘可會錯失良機?”

    “此箭還未射她,她便如此警惕,是她的本事??上?,是白費功夫?!闭泶狠p輕瞇眸,“月牙當往后站站,柳家欠我二哥哥的,先要點算清楚?!?/br>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化

    櫻桃趕到汀蘭閣的時候,王阮兒在院里哭得快斷氣了。

    王阮兒人是美的,天生麗質(zhì),纖細腰身,膚白賽雪。她伏在院子里那口落英繽紛的井邊兒,攥著馮唐的袍沿,聲淚俱下:“馮公公可莫冤枉好人,便是給王家一千個一萬個膽子,那也不敢謀害陛下啊!”

    瞧著也是楚楚可憐。

    馮唐捧著木托盤,里頭放著兩只沾滿泥土的緞扎小人兒。他亦也有些惶恐,厭勝之術(shù)素來有所聽聞,卻鮮見得。自侍奉新帝以來,這還是頭一遭的。今日想想,這些年來內(nèi)廷斗得兇的,譬如宓妃施氏、祺淑妃大薛氏或是明皇貴妃安枕春與柳皇后二人,都是高門嫡女之間相互傾軋。她們斗的是家族利益與權(quán)柄子嗣,卻極少有人使這等賭咒壓勝的手段。

    大抵是因為,比起鬼神,她們更信自己。

    王阮兒是個特例。柳柱國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鴻臚寺卿王顯陽便是隨著升天的“雞犬”之一。半路出家的仕族,只是因與柳安然的母親王夫人沾親帶故的緣故。王顯陽這一脈往上倒兩輩兒,是鹽商罷了。

    商賈之家信運數(shù)鬼神,王阮兒習得一二,也算說得過去。

    “王貴人千不該萬不該,是不該行此厭勝之術(shù),此乃大不敬之罪啊?!瘪T唐嘆道。

    王阮兒杏眼圓睜,一聲慘烈的哭喊,搶呼道:“決計沒有!我決計沒有詛咒陛下,陛下是我的夫君,我豈會做這樣的事情?!我要見陛下,我有冤屈!”

    “王貴人入宮時日短,恐怕不知道這些規(guī)矩?”櫻桃遠遠便聽見了刺耳的哭喊,斂裙進了汀蘭閣,瞥一眼馮唐手中捧著的腌臜物件,心中稍定:“在內(nèi)宮之中大行厭勝之道!”

    王阮兒聞聲一抖,再開腔便更傷心起來:“陛下無上英明,嬪妾又怎么會想不清楚,做這等事情!那……不是嬪妾做的!”她蔥白的指尖兒輕抖,指著馮唐手中的兩個緞扎的小人兒:“麗貴儀可要明鑒!嬪妾是冤枉的!”

    正且哭著,便見嬌貴儀扶著宮娥也正要進來,乍被這厲聲的哭泣嚇得一退。她是已上了櫻桃的船兒,略定心神,啟言道:“這事兒怎能說是冤枉,本也是司天臺占卜得顯,直指歧陽宮。歧陽宮就住著王貴人與月婉儀,月婉儀那兒是干干凈凈……倘若不是王貴人的禍端,又是能從何處來呢?”

    馮唐見人來齊了,俯身請示道:“二位小主司掌宸居,如今搜宮也算是人贓俱獲?;屎竽锬锱c明貴妃娘娘是臥病在床,您二位看……”

    “馮唐公公您也是侍奉陛下的老人。”櫻桃伸手取那臟兮兮的小人兒,仔細端詳了一番,心道果不其然,眸光轉(zhuǎn)動,回道:“掌事的娘娘們臥病在床,陛下龍體有恙。您想想,平日里豈有這樣多事的時節(jié),可見王貴人行厭勝之術(shù)確實無疑。既然確實無疑,這樣膽大包天的罪行,理應…”

    王阮兒固然怯懦,卻也不是愚笨的,聽得三言兩語之間,櫻桃便要給她定罪了。心頭一緊,她聲色凄然,膝行兩步,急忙申辯道:“嬪妾貴人之位,低微渺小。如麗貴儀所言,嬪妾哪有膽子行此膽大包天的惡行吶?!陛下萬壽之尊,賭咒陛下是萬萬不敢的!”

    櫻桃眉梢輕挑:“正是如此。王貴人位分低微,豈有這個膽子。如此想來定是有人指使!正應該拘禁起來細細盤查,好讓真相大白!”

    王阮兒腿肚子一軟,便知說錯了話,大錯特錯了。

    這一日的內(nèi)宮嘈雜紛擾,不斷驚得鳥雀紛飛。因得搜宮查證,似乎都能聽到驚慌的人聲兒哭喊。枕春依在窗邊兒望著半邊兒天空,有些悵然。

    暮日的時候,慕北易便來了。他乍見枕春在窗邊坐著,覺得嘖嘖稱奇:“如此靈的,司天臺早上占卜,這便見好了?”

    枕春回過頭來,裝模作樣地咳嗽一聲:“陛下好了便是,臣妾不妨事?!闭f著從軟榻邊下來,逆著光去看慕北易。

    慕北易褪了外袍,在案側(cè)落座。他斜身看見枕春立在混沌黑暗投陰翳之中,靜靜那么站著,神色模糊,身形娉婷卻消瘦,忽覺有些陌生。

    像是志異畫卷中的鬼魅。

    他似乎想著甚么,垂下扇般的眼睫,輕輕撥動手指上的扳指,沉默起來。

    “陛下怎么了?”枕春從陰翳里走過來,暮日映著她的明眸如星。

    慕北易面色如常,聲音卻凝重:“嬌麗二人在汀蘭閣搜出兩個壓八字的小人,一個是你的,一個是朕的。”

    枕春奉了一碟子鹽津梅子,小心翼翼地遞到慕北易手上,疑道:“還有臣妾的呢?”

    慕北易的手背,碰見了枕春手心的燙痕。那是他第一次疑她,冤枉了她,打落炭火燙在她手上的疤痕。

    經(jīng)年累月,傷口好了,粗糲的痕跡卻永生永世都會在那。

    慕北易看著枕春探尋的模樣,心口忽然愧疚,情意紓解,展眉與枕春解釋道:“馮唐送過來的,的確是兩只。王氏哭著喊著自稱非她所做,可東西是的的確確埋在她的屋子里,兩件物事的針腳也與她素日做的女紅無異?!?/br>
    枕春輕輕捻動著一塊寶藍色的手帕。手帕上是素白的線繡做的海棠曉月,針腳精美,制式堪比繡坊首席的娘子,精美絕倫。

    是櫻桃贈給她的。

    “陛下福澤深厚,一件小小的巫蠱之物,哪里能折陛下的龍氣?!闭泶盒煨靹裎?,“王貴人便是一時想岔了也不打緊,知道了錯便好?!?/br>
    “怕她不是一時想岔。內(nèi)宮嬪御行此腌臜之事,朕是不會饒恕的。”

    “陛下準備如何處置?”

    “她是柳柱國著意送來的人,打殺了不好看,讓麗貴人與嬌貴人拿主意罷?!蹦奖币淄罂苛丝?,神色輕蔑,“倒是王顯陽這個鴻臚寺卿,恐怕便不必當了?!?/br>
    “想來柳柱國也并非有意,他已經(jīng)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如今的國丈大人了?!闭泶捍鬼曇魷\淡,“哪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定然不會是刻意為之的?!?/br>
    慕北易便更著意地聽了幾句,轉(zhuǎn)而有些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