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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屋,看見小皇子仍專心致志地看著書,淺淺一笑:“殿下快來吃東西吧,不是早就餓了嗎?” 聽到她這樣說,景弈淵想起方才肚子叫的事,干凈瑩白得幾近透明的耳尖悄悄紅了紅,不敢直視她,接過她遞過來的雞絲粥一勺勺慢慢吃起來。 見他終于吃東西了,碧玲總算是放下了心,又將幾盤小菜端到他面前,笑吟吟道:“廚房里做得匆忙,菜式不多,你今晚先將就著吃?!?/br> 景弈淵心知肚明,這與匆忙無關(guān),按規(guī)矩來說,皇zigong中的小廚房,下人應(yīng)當(dāng)隨時候著準(zhǔn)備好,等主子餓了就有熱菜端上來。 只不過因為他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這規(guī)矩,自然是沒人守的。 可這些東西,她看起來似乎并不懂。 心中疑云更重,他思索著喝了一碗粥,隨即放下空碗。 碧玲吃著不知道是第幾個桃花糕,眼里星星閃閃透露著關(guān)心:“殿下不再多吃一點兒嗎?” 她這樣認(rèn)真的神情,倒真讓景弈淵有些分不出到底是有無什么不純目的,想起自己對她的懷疑,不覺有些心虛地低下頭:“我吃飽了。” 只吃這么點兒怎么長身體,營養(yǎng)跟不上怎么辦,碧玲有些懷疑,還沒得來勸他多吃點,他卻已經(jīng)站起身,想要出門再去靈堂守著。 碧玲隨之起身,緊緊跟在他身后,唉,照顧小孩子果然是個體力活,片刻的功夫都安靜不得。 等到了靈堂前,定要施個法術(shù)讓他睡一睡。 她在后面算盤打得叮當(dāng)響,前面的景弈淵就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怨念一樣,身形一頓,微微有些搖晃,似是體力不支。 碧玲急忙彎腰從背后扶住他,指尖觸到的是冰涼柔滑的絲綢制成的宮服,她蹲下身,一把拉住他的手:“殿下固然有孝心,就算是為了你的母后著想,也當(dāng)休息好了才能再去?!?/br> 景弈淵不動聲色地扯回被她握住的手,扇羽般的濃密睫毛垂下,在燈光的照射下于泛著淡青的眼窩出形成一片陰影。 看得碧玲心疼不已,有些懊惱自己沒有履行好對霍宛珠的承諾,想也不想將他摟進懷里:“殿下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母后,定會好生照顧你?!?/br> 景弈淵一時躲閃不及,就這樣暈著頭剛好倒在蹲著的她瘦削的肩膀上,閉上眼之時,鼻尖處還是她身上淡淡的梨花幽香。 急忙探了探他的氣息,幸好身體無礙,只是太累睡著了,碧玲有些憐惜地笑了笑,不費吹灰之力將小皇子抱起來,放在床上替他掖好了被子。 這孩子,果然還是太羸弱,碧玲站在床邊,就著昏黃的燈光打量他,小小的臉蛋沒有半分血色,皮膚透著蒼白,看來這次的事,的確對他打擊太大。 將他皺在一起的眉頭抹平,碧玲打了個哈欠,也有些困了,臥坐在床邊下她還是一只鹿時常躺的地毯上,雙臂交叉在床上,枕著頭,迷迷糊糊睡著了。 待到第二日天亮,景弈淵才轉(zhuǎn)眼醒來,一扭頭,看到的便是一張白若梨花的臉,秀氣的彎眉下緊閉著雙眼,呼吸起伏均勻,睡得甚香。 真是難為她了,他嘴角勾起一抹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譏誚之笑,為了取得他的信任,竟然這樣的姿勢也能將就睡下去。 只是不知,自己究竟有什么東西是值得她企圖的。 沒人注意到,看似無意盯著碧玲雪般容貌的眼神,猛然凝起一道寒冰。 睡得正香的碧玲無意識搓了搓細(xì)嫩雙臂,閉著眼扯過半邊被子,繼續(xù)呼呼大睡。 若是她知道了他的心思,定能氣得少吃兩盒桃酥,睡覺還能將什么姿勢,真是嬌氣,她隨隨便便挑根樹枝都能躺著睡著。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昨晚上睡著啦,所以補了回來~ 不過想必大家也看不出來這是兩章的量,因為…最近的章節(jié)實在是短小。 感謝“即墨卿”小天使的地雷和營養(yǎng)液,啦~ 第15章 被抓傷 冷著臉沒有再搭理她,景弈淵起身穿好衣服,在宮人的服飾下戴上玉冠,自顧自出了門。。 等碧玲睡醒,早已日上三竿,她伸手摸摸空空的被子,咦,人不見了,偷偷在重華宮中轉(zhuǎn)了兩圈還是沒見到小皇子,碧玲決定去鳴鳳宮的靈堂找找。 昨天在宮里待了一夜,大家潛意識里都拿碧玲當(dāng)小殿下不知從哪兒帶回來的宮女,所以即便她不隱身,重華宮中也無人盤問。 她抄著彎彎繞繞的小道走,孟夏季節(jié),細(xì)柳扶風(fēng),吹得人發(fā)絲浮動,衣衫微飄,碧玲走著走著就忘了自己的目的,不住張望宮中美景。 她來了近一個多月,其實并沒有好好出來觀賞過。 雖然皇宮聚天下至美之物,假山堆砌,流水潺潺,花團錦簇間雙蝶相戲??稍诒塘嵫壑?,這些靠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景色,卻不及無尾山渾然天成的萬分之一,不過是有總比沒有好。 若是無尾山的孟夏,桃李芬芳將盡,落紅殘花皆沁入泥土中,無邊山際莽莽榛榛,皆蘊育著甜美氣息,令人似醉非醉,滿袖盈香。 不過若嫌香味太膩了,也有法子,從枝頭輕輕躍出去,乘風(fēng)往山的高處飛,自然有參天古柏,枝干高大到遮天蔽日,散發(fā)出與花香截然不同的醇厚松木氣息。 躺在樹枝上,就著鳥語林濤歇一會兒,又熏得滿身木香,隨風(fēng)淡淡散開。 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碧玲伸了個懶腰,閉上眼讓自己清醒清醒,不再去想往日之事。 畢竟,如今她可是重任在身呢。 在睜開眼的瞬間,碧玲余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叢竹子后,似乎閃過一個紅色身影。 很是眼熟啊,她撅著小嘴兒仔細(xì)想了想。 對了,碧玲掌心合十拍響,她記起來了,上次夜里她躲在假山后,不就是有只小紅狐貍是那個色嗎? 她玩性大發(fā),提著裙擺,躡手躡腳輕輕走過去,悄悄探頭朝竹叢中看去。 果然是那只狐貍,此刻正背對著她躺著,碧玲欣喜一笑,地上還有些紅色脫落的毛,顯然它平日就住在這兒。 緩緩彎下腰,裙擺粘上了泥土也毫不在意,她認(rèn)真回憶自己聽到過狐貍的叫聲,半響,學(xué)著曾經(jīng)見過的狐貍,有模有樣地發(fā)出“啾啾”叫聲。 趴在地上的狐貍渾身一僵,慢慢站起來,轉(zhuǎn)過身看見是碧玲后,眼里似是一團火焰在燃燒。 見它的動作有些虛弱,碧玲歪著頭眨巴眼睛問道:“小狐貍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雖然沒指望它聽得懂,碧玲還是忍不住說出口,只因她千百年來,早已習(xí)慣與各種有意識的鳥□□談,忘了這似乎只是一只普通的狐貍。 白得如同蔥根一樣的食指搭在地上,碧玲彎下腰湊近仔細(xì)看著,狐貍?cè)缗R大敵,后退了一小步。 “原來是下雨吹涼了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