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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饞蟲都犯了,眼巴巴看向故意不告訴她哪一壺可以喝的烏栗,雙手合在掌心,嬌滴滴喚道,“烏栗,好烏栗~” “行了行了?!睋嵯律砩戏浩鸬碾u皮疙瘩,烏栗無奈指了指其中一小瓶道,“這個,杏花酒,剛剛好?!?/br> 她話音未落,碧鈴便聞聲迫不及待地掀起壺蓋,清新的酒氣霎時撲面而來,碧鈴陶醉地聞了聞:“嗯,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取來兩個小酒杯,她與烏栗兩個酒鬼自然是捧杯對坐,一杯接著一杯細細品味,聊起分開這些日子各自所經(jīng)歷的事。 喝著桃翁的酒,碧鈴自然還是要先問問他進來如何,烏栗聽見便不屑地擺了擺手:“別說了,還是老樣子,終日喝酒種花,跟隔壁山的山神溜溜彎兒,半分上進心也沒有?!?/br> 聽見她用上進心這個詞來形容桃翁,碧鈴托腮笑了:“這樣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到你這兒就成沒上進心了?!?/br> “因為有了對比啊?!彼畔戮票?,重重嘆了一口氣,“連你都能飛升成仙了,他這么個土地神,也沒想過上天謀個一官半職,整天守著無尾山那一畝三分地,等你成仙后反倒在你之下了?!?/br> “嘿嘿。”碧鈴端著酒杯不好意思地訕笑到,聽起來的確是怪怪地,桃翁不知長了她幾千歲,可就是甘愿一直守在無尾山,倒真是沒有上進心了。 “對了,他還托我問問你,可找到了你要找的人?!睘趵踉掍h一轉(zhuǎn),詢問起來碧鈴的情況。 “找到了,讓他放心吧?!北题徑器锏卣UQ?,又補充道,“不過我倒真沒想到,這福澤深厚之人,還只是一位小皇子呢?!?/br> “小皇子,有多???”烏栗不覺有些擔憂,“這樣豈能助你渡過雷劫?” 在聽到雷劫二字時,床上的小狐貍一躍而起,似是被吵醒后睡意全無,貌似漫不經(jīng)心地邁著懶散地步伐走到碧鈴腳下,在她腿邊蹭了蹭。 碧鈴順手撫摸著它光滑柔順的毛發(fā),安慰道:“大約是八九歲,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不是還早著嗎?” 聽到她的話,烏栗像被針扎了般xiele氣,又抿了一口酒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天雷來勢滾滾,以你的法力,定然抵抗不了… 又被嫌棄了,碧鈴滿頭黑線地打斷道:“也不一定啦,到時候自有辦法?!?/br> 見她依舊是面帶愁容,唇角翹起:“再說了,不久我還可以去仙門修行,到時候定然法力定然能精進不少?!?/br> “真的?”烏栗半信半疑,開口問道。 “千真萬確?!北题彽偷蛻?yīng)道,又舉起手來發(fā)誓,“騙你是小豬。” “行吧?!彼焓执蛄藗€呵欠,一路上繃緊的弦總算是松了下來,瞇著眼道,“我困了,不喝了?!?/br> 現(xiàn)在本就該是睡覺的時辰,碧鈴將酒瓶蓋上,將一瓶瓶酒放入自己的乾坤袋中,任由她自己像床上摸索去。 誰知此時原本在腳下呆得好好的狐貍又一躍蹦到她膝蓋上,碧鈴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的眼窩處形成一片陰影,抿起唇角溫聲細語道:“吵醒你了嗎,怎么不睡覺?” 赤赪口不能言,愈發(fā)覺得她可能是個傻子,歷劫成仙這么要緊的事,稍有不慎便會丟了小命,她還笑得出來,還能優(yōu)哉游哉地喝酒,果真是奇才。 搞不懂狐貍為什么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碧鈴只當它是在鬧起床氣,芊芊五指不輕不緩地在它頭上揉了揉,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朝床上走去:“睡吧?!?/br> 赤赪嫌棄地從她懷里掙脫,從床上跳到地毯上,自顧自閉上眼。 床上有外人的味道,他躺不下去,還不如睡地上。 碧鈴摸不清楚它在使什么性子,無辜地撓撓頭,困意襲來,扭頭睡去。 床上兩個喝得醉醺醺了的人倒是睡得香,地毯上的赤赪去始終也難以閉上眼。 想起方才二人的談話,這么久以來,他心中的疑惑,總算是茅塞頓開。 她千里迢迢來朝安,費盡力氣進皇宮,小心翼翼守著那個小屁孩,都是有原因的。 她這樣傻氣的一只白鹿,竟然還能得道成仙,赤赪在世間游走千年,自然知道妖類成仙有多不易。 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過一只老虎精沒能扛過雷劫,被一道道天雷劈得焦黑,一口氣都不剩,千萬年的修為,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更遑論她了,那么弱的一只白鹿,只怕是第一道雷打下來,就能灰飛煙滅。 思及這些,赤赪轉(zhuǎn)眼便忘記他一刻鐘之前取回內(nèi)丹的打算。 至少在她歷經(jīng)雷劫之前不能取回來。 他定然只是可憐她罷了,有些煩躁地閉上眼,赤赪不明白為什么她都不急,他在這兒東想西想做什么,眸中帶著陰郁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去。 待到第二日碧鈴醒過來,同床的烏栗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在枕邊留下了一只紙鶴。 她拿起紙鶴,它便像是感受到了人的注視,發(fā)出了聲音。 正是烏栗少女般清脆悅耳的聲音:“我還要去皇宮的地方看看玩玩,就不守在你這兒了,告辭,保重?!?/br> 碧鈴抿起唇角一笑,又摸了摸腰間裝滿清酒的乾坤袋,心里暖暖地,對著紙鶴道:“我知道了,你也保重?!?/br> 語罷,便對著紙鶴吹了一口氣,攤開手心,任它從窗口緩緩飛出去。 梳理好頭發(fā),碧鈴還沒來得及換身衣裳,便聽見外面隱約傳來一聲“圣旨到”。 在皇宮待了這么久,她對這些規(guī)矩也算是一清半楚,圣旨便是皇上的消息傳來了。 她可懶得去聽那個負心漢說了什么,躲在屋內(nèi)不肯出去。 傳旨的太監(jiān)一掃殿內(nèi),壓根沒想到還有碧鈴這么一位在宮中沒有名字的人,見都跪得整整齊齊,便宣旨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他的聲音又尖又利,即使碧鈴關(guān)著門躲在屋內(nèi),也總能聽見幾句斷斷續(xù)續(xù)地:“...品行端正...敦敏...封為太子...蒼生福澤...修行萬星門,欽此?!?/br> 接著便是眾人的謝主隆恩。 前面的話她聽得模模糊糊,可后面幾個字卻聽得真切,修行萬星門,這便是要讓小殿下去萬星門修行的意思? 碧鈴淡淡蹙眉,想起昨夜那位付先生對她說過的話,便知道這圣旨定然有他在其中作用,又想到他讓自己做的事,忙在等到外面安靜后,去尋找持著圣旨回了書房的小殿下。 此時景弈淵正坐在書桌旁整理收到的圣旨,看著上面的一字一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連碧鈴一步步走近,都沒有察覺到。 碧鈴低頭,便能看見他頭頂?shù)挠窆?,烏發(fā)搭在肩上,在眼窩處形成一片陰影的纖長睫毛,面上皮膚白皙,不帶有半分情感,像是要羽化成仙了似的。 于是忍不住蹲身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