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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又不是奪人所好的卑鄙小人… 她這一句心上人,驚得碧鈴心頭一跳,猛抬頭向景弈淵看去,卻見他面色如常,似乎并不想解釋什么。 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碧鈴挑眉沖他示意。 你倒是給人家解釋解釋呀,免得真誤會他倆有什么了,那就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 她面上一幅看戲的神態(tài),看得景弈淵心生不滿,眸色一沉,反握住碧鈴的手,不讓她亂做小動作。 這邊還在哀哀戚戚訴著衷腸,卻見二人就在眼前眉來眼去,氣得差點沒一口氣岔到丹田里去。 這時原本還強撐著的小師妹再也端不住大方了,恨恨一跺腳:“我討厭你們?!?/br> 說罷,不待呆若木雞的碧鈴說些什么,便跌撞著離開。 “那個…見景弈淵的面色沉下來,碧鈴試探著開口,“你不去追一下嗎?”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景弈淵便覺得胸腔里郁氣更甚。 看來這人真是將昨日里說過的話,忘得一干二凈了。 可對著碧鈴,明明冰冷得發(fā)絲都冒著寒氣的他還是不忍說半句重話,拔腿便想要離開。 罷了,眼不見為凈。 “誒誒~”碧鈴怎會輕易放他離開,急忙扯住了景弈淵的衣袖。 雖然不明白他又在氣什么,但不能把人放跑了,搞不好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人影,她又要重新想辦法修補關(guān)系了。 心里這樣嘀咕著,碧鈴嘴上也在找著理由:“我最近把又練了一遍,你聽聽我練得好不好再走行嗎?” 聞言,景弈淵果真緩下了根本就沒有向前邁出幾許的腳步,低低嗯了一聲。 見自己的小計謀得逞,碧鈴?fù)低得虼揭恍?,烏黑的眼珠滴溜溜打著轉(zhuǎn),向古松下看去。 那兒地勢最為平坦,彈琴也方便些,她從乾坤袋掏出霍宛珠贈給自己的那把七弦琴,提步向古松下走去。 袖風(fēng)輕輕一揚,粗壯樹根上的積塵便被一掃而空,碧鈴將琴輕輕置于空中,試探著撥了一下琴弦。 清脆悅耳,如幽泉劃過石澗,又如春風(fēng)拂面而來。 碧鈴最近無事可做,說自己在練這個,確實也沒有說謊,思及這些時日閑暇時光的苦練,她心中還是有幾分把握,驕傲地沖景弈淵揚起下巴。 蔥根般的五指在琴弦上勾攏抹挑,琴音如流水淙淙而過,夾雜著杏林間飛舞的粉色花瓣,一片春意盎然。 見她如此自負,景弈淵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彈得雖是好聽,調(diào)子卻已經(jīng)跑了不少,只不過音還在上面而已。 這般想著,他情不自禁地提步向碧鈴走去,坐到了她的身旁。 他方一靠近,碧鈴就猶如學(xué)堂里先生靠近時的小書童,難為情地停下了指尖的動作,不敢再多賣弄。 “這個音的時候?!本稗臏Y說著,手伸了出來,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輕輕一勾,“應(yīng)該再重一點。” “還有這里的時候?!彼f著,又伸出另一只手,耐心替碧鈴講解著。 他不板著臉說話的時候,聲音著實好聽,猶如春風(fēng)般暖洋洋地,又帶著點讓人沉醉的低沉,不似別的少年急促莽撞,而是聲如冷玉,環(huán)佩相擊。 又有琴聲相符合,更是宛如天籟。 碧鈴聽著聽著,便是不自覺雙手托腮,面上一片乖巧,時而點點頭,水汪汪的眸子里,只有琴的倒影和他的側(cè)影。 二人靜坐于古樹下,宛如一對璧人,卻叫躲在樹林后的白衣男弟子,看得紅了眼。 躲在樹后的人正是于清,方才他按照慣例早起到修道場練氣,卻見一位小師妹捂著臉跌跌撞撞哭著跑出來,急忙攔下她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誰知她卻并不多說,只雙眸哀怨搖搖頭,又飛奔著離開。 于清一向胸中正氣浩然,以為她是在后山的林中遇到了什么歹人,于是也顧不得自己的事,持劍來到后山。 又隱隱聽見琴音,才循著方向來到了這里。 原來如此。 男子攥在掌心的劍不自覺握緊。 松樹下的二人琴瑟和鳴,身后是浩瀚云海,影鍍金光,好一對神仙眷侶。 原來碧鈴師妹不愿意接受他,自然是有原因的,只不過是他自己看不清罷了。 又在心中將景弈淵這些年對他的冷眼聯(lián)系起來,于清如何還不能明白。 雖然心中嫉妒,卻也不得不承認,坐在一起的二人從發(fā)梢到腳尖,都是如此般配,宛若一對天神,不是他這種凡人可以輕易觸碰得到的。 心頭一片苦澀,于清微微抿起唇角,不愿多看下去,轉(zhuǎn)身默然離開。 既然已經(jīng)知曉一切,他還有什么顏面再去打擾她。 碧鈴只管托著腮聽琴,絲毫未察覺片刻前有心無意的窺視,唇角還洋溢著笑容,沒有注意到景弈淵原本挺直的背脊,在于清離開后又緩和了些。 雖然二人是同時進門的,景弈淵算起來還要比于清小得多,可天賦這種東西卻是生來就有,不消幾年間,他的法術(shù)在萬星門眾弟子間,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又怎么會在于清到來的時候,沒有察覺到。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才裝作沒有。 耳尖地聽見離開的腳步聲,帶有幾分失落,景弈淵的唇角在碧鈴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扯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真是不堪一擊,繡花枕頭都算不上。 感受到身邊的人情緒莫名變好,碧鈴奇怪地抬頭,卻見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只以為是自己被美妙的琴音蠱惑了,不禁搖了搖頭。 定然是她多想了。 她不自覺地偏了偏頭,微微靠近景弈淵一點。 鼻間是淡淡的梨花香氣,讓他心中生起了好奇。 萬星門沒有梨樹不多,從前皇宮也沒有,她身上這帶點甜的香氣,到底是從哪兒染來的呢。 心下一動,景弈淵扭頭朝她看去,卻只能瞧見碧玲頭頂?shù)臑醢l(fā)玉冠,在晨光的照射下一片暖意。 叫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他這么想著,自然而然也就做了。 琴聲戛然而止。 咦,碧玲下意識抬頭看去,帶滿疑惑的葡萄般雙眸猝不及防與景弈淵幽深的眼底相撞。 一時間不由得晃了心神。 面前的人早已不是初見時的小殿下,而是在不知不覺長成了讓她有幾分陌生的少年。 眉如墨畫,目似朗星,鼻梁挺直且輪廓盡顯,微微一挑眉,猶如長劍出鞘,勾起千山萬重的云濤霧浪。 薄唇抿起一點弧度,顯然是心情愉悅。 有些心虛地別過臉,逃脫掉撫在頭頂上如玉的手,碧玲咬了咬唇。 禽獸!到底在瞎想些什么,那可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小殿下。 不對,秀氣的眉頭扭到一起,碧玲暗自把玩著手指,目光游離,下唇咬得更深了。 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