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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多年,甚至可以說,沒有傅先生,就沒有現(xiàn)在這樣的自己,也正因為她學(xué)到的那些東西,她才從來都那般自信篤定,這些學(xué)到的東西才是她母親所說的她的“依仗”,而不是所謂的身份,也不是任何外物。 所以她對傅先生的感情半點不會因為她是燕王的人而有所改變或減少,那份對她的信任和親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成了習(xí)慣。 以宓沒有隱瞞,道:“嗯,今日誠郡王妃來府中,道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意欲讓我入誠郡王府,代替嘉惠郡主和親北沅,嫁給那個北沅三王子。” 和傅先生說話時,以宓很多時候都是直接以誠郡王妃來代替“母親”這個詞。 傅先生笑道:“此事你不必?fù)?dān)心,毋須理會便是了。不過你肯見殿下,殿下自然是愿意且高興的。” 以宓想象不到燕王因為自己要見她而高興的樣子,其實她到現(xiàn)在也很難將那個據(jù)說對自己有意的燕王和以前認(rèn)識的的那個面目冷峻,冰塊一樣的燕王聯(lián)系起來 以宓忍著伸手揉一揉自己額角的沖動,清了清腦子里閃過的各種畫面,對著傅先生認(rèn)真道:“先生,我想知道這些天,這些事,燕王他,可有插手?!?/br> 傅先生看著以宓,看她抿著唇,認(rèn)真中帶了些倔強,白皙的肌膚上有著細(xì)細(xì)透明的絨毛,給她靜謐的氣質(zhì)又帶了些柔和脆弱。 其實要傅先生覺得,以宓最吸引人的其實并非是她無暇的容貌,而是那種清冷又篤定的氣質(zhì),讓你看上一眼之后,總?cè)滩蛔∠胩骄扛?,不自覺的陷入而不自知。 不過她在人前從來少露脆弱的神色。 傅先生心底輕嘆了聲,有些憐惜道:“姑娘,王爺他,你不必對他深懷戒心。你也看出來了,王爺他的確自你幼時便一直很關(guān)心你,給了你很多幫助。但據(jù)我所知,他在此次回京之前,都不曾對你懷有任何目的,只是純粹的因著幼時的相遇,可能因著你的際遇,對你多加照顧而已。” “他就藩之后,你回湖州府,這幾年來,他都沒有特別對你的事插手過,我都以為此生可能再難見到你,卻沒想到,此次回京,他卻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決意娶你為燕王妃,但我相信,王爺他定是不會傷害你的?!?/br> 他自你幼時便小心翼翼的護(hù)著你這么多年,又如何會舍得傷害你? 不過傅先生其實也未盡實言,她怎么會猜不到燕王為何在此次回京之后就改了主意,從以前的純粹關(guān)注改成了積極進(jìn)取,想將面前的女孩子娶做王妃呢? 以前是年輕小,那些關(guān)心牽掛在意之情未曾發(fā)酵,可如今,面前的女孩兒卻是已長成一個絕色佳人,被那么多人算計著謀劃著,以燕王護(hù)短的性子,又如何會允許自己關(guān)照了多年的小姑娘被人算計? 傅先生這么直白的說著類似“他多年以來都傾慕你,一直對你關(guān)心照顧,一定不會傷害你”這種話,饒是以宓一向鎮(zhèn)定自如,也有那么一絲絲的不自在,畢竟感情之事,她可是半點經(jīng)驗也無。 對付登徒子的經(jīng)驗倒是挺多的…… 兩日后,以宓就在她幼時常常光顧的那家名叫“合一軒”的金器鋪見了燕王。 鋪子里的掌柜董叔是以宓自小熟識的,他見到以宓半點未有詫異,就笑瞇瞇的領(lǐng)著以宓去了樓上,然后穿過一條過道,便進(jìn)了一間開陽的雅間,窗戶開著,窗外正對著一片荷潭,可惜此時已是十月下旬,不說荷花,就是荷葉也都枯敗了,唯剩一池荷桿而已。 燕王還未到,以宓本是緊張的,可是看著面前熟悉的景色,想起幼時的光景,那緊張情緒也漸漸消散了,只覺復(fù)雜難言。 以宓正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就聽到了身后一陣腳步聲,她回頭,便看到了久已未見的燕王穆元禎。 仍是玄色錦衣,帶著佩劍,面上的每一個棱角都是冷硬,雖然他此時看著以宓的目光堪稱得上是溫和。 這樣的時刻,以宓竟然還有心思在他的佩劍上多看了兩眼。 燕王忍不住就無聲的笑了出來,然后道:“好奇的話,你可以拿你的匕首出來比對一下?!?/br> 以宓一時都有些發(fā)怔,她看著他,倒是沒有拿那匕首出來比對,只喃喃道:“這家鋪子,其實是你開的?” 可是這個鋪子是個老字號,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啊。 燕王笑,然后沒有隱瞞,直接道:“是,這鋪子打造兵器的伙計手藝很好,我看中了他們家的伙計,所以順帶著就把這鋪子也買下來了?!?/br> 實情是這家所謂的金器鋪其實是京城非常有名的冷兵器鋪,京城無論是勛貴世家子弟還是武將兵士都喜歡到這家店鋪來淘合用趁手的兵器,甚至還常常都有外番異族之人慕名而來,在此定制購買兵器。將此鋪子收購,會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以宓瞪著燕王,想著自己從小到大在這家鋪子里用異常優(yōu)惠的價錢得到的那些特制的弓箭暗器匕首等等,還有她每次拿了心血來潮畫得奇奇怪怪的小玩意過來,董叔都會笑瞇瞇的認(rèn)真和她討論,然后改良了讓伙計幫她做,有時候還會擺在鋪子里賣……所以并不是因為董叔真的有多欣賞那些東西,也不是因為她和董叔的交情好,而是因為他? 以宓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很想問為什么,可是還能為什么,她的家世,她身上可沒有任何值得燕王花這么多心思謀算的,可是…… 燕王看著以宓咬著唇,瞪著自己,小臉皺起,頗為糾結(jié)的樣子,差點就有股沖動伸手去揉揉她的臉頰。 他頓了頓,手指微微動了動,并沒有再就此事說什么,而是轉(zhuǎn)了話題,溫和地問道:“我聽傅先生說你想見我,可是有何為難之事?” 以宓收了收心神,收回了目光,微垂了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會不會給殿下您帶來麻煩?” 其實她原本見他并不是想問這個,她原本想知道自己入京之后所發(fā)生的所有這些事他可有推波助瀾,只為了逼她嫁給他。 可是她看到他,她問什么,他根本就無意隱瞞,她突然覺得羞慚,她并不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算什么,值得他用那樣的謀算,她覺得,若是他有心,根本只需要用很簡單直白的手法,哪怕是讓他入燕王府為側(cè)妃,以她目前的處境,她大約也是逃不過的。 燕王眼中的異色一劃而過,他關(guān)注她多年,她的性子,甚至她的心思他都可以說是很清楚,不想她此時吐出口的竟然是這個。 但這對他來說,自然是件愉悅的事。 他笑道:“不會。那些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誰讓你不開心,你就十倍的讓他們不開心就是了,惹怒他們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皇兄這個時候不會輕易下旨賜婚的,有什么事,我自會知曉。”語氣中不自覺的已帶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