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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個路癡,甚至腦子很好使,能夠順著路摸到自己比較熟悉的街道上。 半夜三更的,所有的店都已經打烊了。 打更的都沒有出現。 林森森不敢回去小院讓宜雙看見自己這副模樣,又擔心她消失的這個晚上宜雙六神無主、病急亂投醫(yī)給她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她沒精力去精打細算,直接去了一品齋。 手被捆在身后,沒法敲門,林森森只能用身體去撞!但別說撞門,哪怕只是動動手指,對她來說都是超負荷的。 她雙腿一軟,攤在一品齋的門口,用肩膀、用頭去撞門。 許久,門開了。 一品齋的掌柜打開門便被突然倒下來的人嚇了一跳,彎腰仔細看了看認出這是跟黎飔一起來吃過幾頓飯的人,也是黎飔叮囑過他要照弗一二的人,連忙將人抱了進去,并通知黎飔。 林森森再睜開眼已經天光大亮了,身上的疼痛好像比她被亂葬崗的時候還要厲害,她疼得臉直抽抽。 屋子里頗為講究,但沒有人。 她感覺嗓子有點干,而且很渴,不禁咳了幾聲。 有人進來了。 是黎飔。 林森森張張嘴,干癟癟地冒了句:“三爺?!眱蓚€字,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但是聲音如同綿羊,輕得嚇人。 “喝茶?” 林森森點頭。 黎飔倒了杯茶,扶著她起來,“吃點什么?” 林森森喝了茶感覺好多了,就是覺得渾身疼。她舔了舔唇,聲音嘶啞,說:“謝謝,都可以?!?/br> “那就喝粥吧,我讓他們下去熬粥了。” 林森森沒反駁,跟黎飔大眼瞪小眼很久,她問:“宜雙知道了嗎?” 黎飔道:“在廚房給你煎藥。思言也知道,但他在太醫(yī)院?!?/br> “謝謝三爺?!?/br> “是誰做的?” “不清楚?!?/br> 黎飔沒再問,只說:“此事我會派人去查,你不必擔心。那個院子不安全,還繼續(xù)住?” 林森森茫然,“過幾天再說吧,我想想的。” 茶杯太小,林森森一連喝了三杯,才稍稍覺得解了渴。 兩人一時無話。 林森森是沒力氣去說什么,黎飔是不想說什么。 黎飔眸色很沉,目光落在林森森的身上,她已經換了身完好的衣服,蓋著被子,遮住了里面千瘡百孔的傷痕,可她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孱弱得縮在被子里,脆弱得仿佛被子也能埋了她。 接到底下人匯報的時候,已經是黎明了,他匆匆忙忙的趕出來,就看見她雙眼緊閉,顰眉蹙額,身體微微蜷縮。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血rou模糊,甚至衣服上都是臟污發(fā)臭的泥土。 見過多少比這更血腥的場面,黎飔卻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一種胃里翻涌絞痛的感覺。他的眉心在她醒過來之前,就沒舒展過。 未久,宜雙端著藥進來,小聲道:“三爺,藥煎好了。” “粥熬好了嗎?” “好了?!?/br> 林森森偏過頭,笑起來,“宜雙。” 宜雙抬頭一怔,望著笑容嫣嫣的林森森忽然就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嚇死奴婢了!” 林森森笑容裂開。 黎飔道:“先喂她喝點粥?!?/br> 宜雙喜滋滋的跑出去,不一會兒端著一碗米粥過來,扶著她坐起來,喂她喝粥。 林森森是很想自己動手的,畢竟又不是斷手斷腳,但她試著動了一下,感覺上跟斷手斷腳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空蕩蕩的胃里填了一碗粥,瞬間舒服多了。 宜雙又端來尚且有余溫的湯藥,林森森聞了一鼻子就受不了了,草藥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她抬起委屈巴巴的臉,跟宜雙賣萌,“我能不喝嗎?” “不可以?!崩栾t道。 宜雙亦勸,“小姐,喝了藥就能好得更快了!你不能不喝!” 林森森苦著臉,“有糖嗎?” 宜雙放下碗,顛顛地跑出去拿糖還有蜜餞。她再進來的時候,藥碗已經空了,林森森正皺巴巴著臉。林森森又瞪一眼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并強迫她一口氣干掉快要涼了的湯藥的黎飔,朝宜雙道:“給我一顆糖!”宜雙連忙剝了糖紙,喂她吃了一顆糖。 黎飔道:“替她搽藥。” 宜雙便轉身到博古架上拿膏藥,擰開蓋子。 林森森對著坐著紋絲不動的黎飔眨眨眼,“三爺,你不走?” 黎飔道:“我看著?!?/br> 宜雙也沒有驚訝的意思,看來黎飔看著她上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被子掀開,衣服卷起來。 傷口都還未結疤,但已經清洗過了,此時滲出絲絲血水,皮開rou綻的樣子看得林森森自己都覺得惡心。 宜雙拿干凈的棉布沾了些膏藥,動作很輕地擦在林森森的傷口上。 林森森小腿一顫,“嗷!?。。。?!”沁涼是真的,但是疼也是真的!雖然不比鞭子抽在身上的痛,但也痛得她直打顫,生理淚都出來了。 宜雙嚇了一跳,眼淚又開始往下掉了。 黎飔眉心擰成川字,走過來,“很疼?” “還好還好,我有點虛?!绷稚丝跉猓p手抓著被單,指尖用力到泛白。她看著淚流滿面的宜雙有些頭疼,“疼的是我,你哭什么呀!” “我看著小姐這樣,心里難受?!币穗p哽咽得話都說不利索。 林森森趁著宜雙沒有繼續(xù)給她搽藥,緩了緩,說:“其實也不是很疼,就是心里感覺。你繼續(xù)。” “小姐,你忍著點?!币穗p又搽了些藥在傷口上。 “?。。。。?!”尼瑪!這特么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林森森頓時想到自己被抽打時候的畫面,疼痛感更強烈了。但她忍住沒有雙腿打顫,也忍住沒有太激動的叫出來,只是臉色猙獰,唇色發(fā)白,香汗淋漓,淚如雨下。 被單已經被她擰巴得不成樣子。 黎飔抓住她外側的手,才掰開她緊握的一根手指,便被她死死抓住攥在手里。他不知道她有多疼,只感覺被她捏住的那只手也隱隱有痛感。那是她無意識的掙扎,但她沒有喊出聲。 黎飔不忍,手上隱約的疼痛似乎傳到了心臟,密密麻麻的抽疼,“不要忍了,疼就喊出來?!彼罩恢皇郑门磷咏o他擦汗擦眼淚。 好不容易給兩條腿都上了藥,還有胸前背后。 黎飔沒有走,坐在床頭,面朝外,冷著臉。 扒開了襦裙,解了肚兜。 涼意侵襲。 林森森覺得有點尷尬,雖然黎飔并沒有回頭看她。 宜雙擦掉眼淚,繼續(xù)小心翼翼的給林森森搽藥。胸前的傷口更多,甚至延到玉頸。林森森疼得險些暈過去,又覺得這樣很丟臉,忍不住開了口,“黎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