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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曬太陽的林森森嚇了一跳。 這是林森森直接與沈諺面對面。 她一向不愿靠近沈諺,就是太清楚沈諺殺人不眨眼,雖然這也是她自己寫出來的,但在第一年的七夕燈會上見到沈諺和黎飔在一起才知他殺那么多人是因為黎飔。 “六小姐恢復的如何?” “差不多了?!绷稚比胫黝}:“三爺最近有消息么?” “已到宜川,路上無礙。” “沈公子知道圣上是怎么知道側(cè)妃被我下毒的么?” 沈諺眉心微蹙,道:“側(cè)妃獨自抱著小皇孫跑到宮門外求見圣上,至于與圣上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而后,是四皇子進宮求的情?!?/br> 林森森暗暗嘖嘆,道:“三爺臨走有交待什么嗎?” “沒有?!?/br> “喔?!绷稚哪樕峡床怀鋈魏?,她話頭一轉(zhuǎn),問:“吃飯嗎?” 沈諺愣了下:“不了。若沒別的事,我先走了?!?/br> “我就不送了。” 人性變化太快,就像龍卷風??! 林森森像一條咸魚趴在床上,回憶著自己當年寫下的三版大綱,回憶著當年她寫出來的女主和男配,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是蠢得一逼。 怪不得最后怎么都沒辦法收尾,劇情脫肛,人物ooc,收不了尾是應(yīng)該的。唯有本就該死的“林森森”,是死得其所。 掙扎了那么久一直紅火不了,確實有原因,她不該怨別人。 如果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一定將那篇從頭到尾都如脫韁的野馬的重新寫一遍,寫出它原本的精彩。 雖然她現(xiàn)在寫已經(jīng)規(guī)避了那些缺點和短處。 真是圖樣圖森破。 ☆、一方一凈土 雨一直沒停過,嘩啦嘩啦,傾盆而下。 腰身以下的衣服都已經(jīng)打濕了,小腿肚子往下更是濕漉漉的,鞋底完全浸在水里。傘抓在手中,可幾乎沒有用。 田野間看不到良田,水汪汪的一片。 堤壩被毀,民不聊生,些許百姓死在這洪水之中。 宜川的水患比黎飔想的還要嚴重許多,賑災的銀子一份不差押送過來也暫且沒有什么用處?,F(xiàn)在百姓需要的是避難所,是能夠讓他們睡一個安穩(wěn)覺的地方。 知州在位已有兩年,看這水患只覺頭疼。去年也有欽差過來,但只意思意思的待了兩天便走了,不僅什么都沒留下,甚至還要他好吃好喝的供奉著。 這回見到個年輕的,知州覺得治理水患一事更玄,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他讓人撐著傘,弓腰行禮道:“大人一路勞累,下官這就帶您去歇歇腳,吃頓好的?!?/br> “不必了?!崩栾t自己撐著傘,衣服已經(jīng)濕了大半,沾在身上,道:“宜川可有地勢稍高的地方或是還未被水淹沒的地方?將地方騰出來,所有百姓暫且集中住到一起去。這水里,不能再住人了?!?/br> “是!”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知州頓時大喜,“下官這就去安排?!?/br> “家中有糧食的、但凡能吃的,全部都帶過去,按量給百姓銀兩,該是多少銀子便是多少銀子。隨身帶人記賬簿,每日交予本王過目。” “是!是!”知州簡直感激涕零,聽他自稱,不由詢問:“大人是?” “此事由你去辦。若是辦得不妥,這宜川、這黎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下官定不辱使命!” “堤壩在何處?請人帶本王去看看?!?/br> 給百姓安排住處、收納糧食一事,知州不敢假他人之手,便叫師爺帶黎飔去看看那破損不堪的堤壩,自己則趕緊辟出避難所。 宜川水患一是沒到夏季便雨水增多,二是此處有條寬闊的夷四河,河有堤壩卻不夠牢固,每年堆起來的堤壩總是在第二年強勢的洪水中被毀。 黎飔在不敢靠太近,怕被水流沖走。但他觀察的仔細,應(yīng)付的對策已經(jīng)心中盤算出。 只是對策好說,卻不容易做。 當晚,黎飔直到深夜才入睡。 知州的行動力還算不錯,第二日便已將百姓們安排了大半,第三日便已都安排妥當。糧食之類的也在整合,一切井井有條、井然有序。 這是治標不治本,若想杜絕水患,還是要將洪水引流。修堤壩、造河分流,都迫在眉睫。 黎飔在宜川走了個遍,熬了幾個日夜,將引流的河流圖畫了出來。 到六月下旬,暴雨停歇,小雨如絲。 黎飔撐著傘站在剛開鑿的河道的邊上,比起他初到此處時的暴怒的洪水,如今的洪水要溫柔些。但人工河還在繼續(xù)開鑿,百姓們都沒停下來。 男人每日天不亮便出來開拓人工河,女人每日在避難所洗衣燒飯,每每飯點,結(jié)伴送給男人們食用。 宜川地廣人多,這河開鑿起來倒是速度挺快,只是再快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按照往年慣例,洪水已經(jīng)漸退,到七月中旬,這洪水便將退盡了。 后續(xù)的工作只能交給知州繼續(xù)進行。 最初,黎飔不止要擔心水患,更焦心那些死在洪水中的人會引發(fā)瘟疫,好在這知州還有些經(jīng)驗,沒有導致瘟疫爆發(fā)。 到底每日泡在水里,見日前計劃都進行得頗為妥當,黎飔稍稍放下了心。這一松懈,竟直接導致了身體些許不適。 知州已經(jīng)知曉他是當今圣上的兒子、是三皇子,不敢懈怠,連忙勸他多多休息。但黎飔堅持每日監(jiān)督,生怕出個意外。 即便水患過去,這人工河也是非鑿不可! 這日黎飔又來到夷四河旁觀察。路被水浸了很久,走路總是打滑,略不小心便是一個跟頭。他也數(shù)次腳下打滑,幾次都是身邊的侍衛(wèi)扶住了他。 許是低燒有些迷糊,又許是腳下路不平,黎飔不知怎的忽然腳底一滑,竟直接掉進了河中。 身邊的侍衛(wèi)瞬間跳入水中。 夷四河河面寬闊,又正是水勢湍急的時候,水性再好的人下去也要即刻被沖出老遠。 知州聽聞三皇子掉進夷四河時嚇了個半死,忙不迭從繁忙的事務(wù)中趕去夷四河看個究竟,再叫人沿途尋找。 七月初,京都收到消息,三皇子治理水患之時不慎跌入水中,生死不明。 三皇子生死不明的消息自是不會大張旗鼓,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別說宮里頭的人了,就是皇宮外面的一些商人也都聽說了。 林森森聽聞此事時正在后院看斜陽。 這一個月里,黎烜與林嚞嚞越走越近,林森森不想插手林嚞嚞交友,但對方是黎烜,她便留了個心眼,總歸不是壞事。 何況,南靖王也進了京都。 黎烜與林嚞嚞同進同出多次,這日不知怎么,二人走的時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黎烜因為長相過于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