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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歡愉與難堪。 「好……我們到房間去……」斯文的宋如風此時倒是顯得力大如牛,不費吹 灰之力就把纏在他身上的冷盼凝攔腰抱了起來。 等到冷盼凝垂新把視線落在廚房方向的時候,停駐在門邊的羅格飛已經(jīng)失去 了蹤影。 撐在臉上的嬌笑一瞬之間垮了下來,她美麗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沒有了羅格飛的身影,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望向何方。 哪里是她的方向? 從凌亂的被褥里爬起來,隨手披上一件睡袍,冷盼凝呆愣愣地走到梳妝臺前, 機械化的抽出一張卸妝面紙,用力拭去臉上的彩妝。 宋如風已經(jīng)回家去了,她再也不用頂著一張女強人的嘴臉了。 拭完了妝,她從鏡子里看見白嫩嫩的脖子上多了幾處血紅的傷口。 那是什么東西?過敏嗎? 她恍恍惚惚地抽開衣帶,翻開身前的睡袍,發(fā)現(xiàn)rufang上也布滿了密密麻麻、 數(shù)不清的紅痕。 她想了一會兒,才記起是被宋如風抓、捏、咬、吸的痕跡。 有幾道傷口顯然已經(jīng)破了皮,不見還好,見了難免隱隱作痛。 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不是zuoai嗎?zuoai怎么會做到傷痕累累? 以前她和羅格飛……不是zuoai,只是發(fā)生性關(guān)系的時候,他也不曾把她弄得 這樣凄凄慘慘的,為什么遠比羅格飛溫柔千倍、百倍的如風竟會把她弄成這副見 不得人的德行? 如風在床上就像只自私自利的野獸,他壓得她好難過,他的撫摸一點也不舒 服,不像羅格飛…… 羅格飛的撫摸總讓她舒坦得渾身都要戰(zhàn)栗,讓她想要、…… 哪里不一樣呢?她望著鏡中的自己,歪著頭切切地思索了起來。 想了半天,什么也想不起來,她只知道羅格飛的手掌又粗又大,但是為什么 不會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如風的手掌略小卻是掌紋細致,摸在她身上的時候 但覺不痛不癢,竟把她捏弄成這副德行。 真慘!除了把自己弄得慘兮兮之外,她到底得到了什么? 得到如風對婚姻的承諾,算是獎勵還是懲罰?她失去了判斷的能力。 如果和如風結(jié)了婚的話,她身上豈不是天天都得帶著這種見不得人的傷痕。 傷痕倒也還好,天天得忍受如風在床上粗魯?shù)膭艃翰沤倘耸懿涣恕?/br> 和羅格飛在一起的時候,她一度以為男女之間的情事應(yīng)該都是美妙得不得了 才對。想到這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又黯淡。 怎么樣呢?羅格飛是怎么樣愛撫她的呢? 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地撫弄rufang,閉上眼睛,幻想羅格飛的大手在她的身上 四處游走,她記得那種舒服得好像到了天堂的感覺。 「噢……」她輕逸出低吟,完全沉溺在虛幻的快感中。 不應(yīng)該把羅格飛逼走的,至少他很會zuoai,和他上床很快樂。她一邊呻吟, 一邊想起他曾經(jīng)說過的話。 我從來沒有遇到像你一樣和我這么合得來的女人。 和你在一起,我可以做到四肢發(fā)軟、兩眼昏花,快樂得甚至覺得就算是死了 也不打緊。 如果你肯誠實一點的話,應(yīng)該會承認只有我才能給你那種激烈的高潮吧? 什么合得來?全是她的身體自己在亂來,她的心里根本沒把他當成一回事。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還掛著一臉嚴肅的表情,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好好笑,好笑得她都想哭了。 「拜托!麻煩你先關(guān)上門再想男人好嗎?」 關(guān)上門再想男人?冷盼凝似笑非笑、欲哭未哭的表情僵愣住了。羅格飛什么 時候說過這句話來著? 心念一閃,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見羅格飛的臉果然清清楚楚地倒映在鏡面里。 她愣了一秒,旋即意識到雙掌還壓在雙乳之上,還有剛剛她因為幻想而發(fā)出 的呻吟聲想必也傳到他的耳朵里去了。 放開rufang,冷盼凝紅著臉拉妥身前的睡袍,重新把帶子系上。 「看來宋如風也不是什么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苟⒅i子上的斑斑紅痕, 羅格飛若有所思的說。 他始終把冷盼凝捧在掌心里來疼、來愛,不管有多失控,也不曾下手傷了她, 那個宋如風竟敢把他的心頭rou弄得傷痕累累。羅格飛憤恨的握緊了拳頭。 「不關(guān)你的事。我以為你走了?!勾瓜履?,冷盼凝倔強的說。 和如風上床原本是一個賭注,而她卻賭輸了。 輸了就該死心,輸了就不該再有任何癡心妄想,她已經(jīng)認了。 就算她和全世界的男人上床,羅格飛只怕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她不該傻得去試探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我把廚房里的碗盤碎片都清除干凈了。很抱歉,一時失手把你新買的碗盤 都打碎了。多少錢,我會賠給你的。」他跪在廚房的地上清除碗盤碎片的時候, 冷盼凝想必正和宋如風在房里打得火熱。想到這里,羅格飛愈發(fā)握緊了雙拳,握 得指關(guān)節(jié)泛白作響。 哪有人能一時失手到把廚房里所有的碗盤都砸碎,真是奇哉、怪哉,但若要 說羅格飛是在吃醋的話,那更是打死冷盼凝也不會相信的。 「算了,甭賠了,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而且你做的菜和蛋糕很對如風的胃 口,我還沒謝謝你呢。」冷盼凝決意不再為他心存妄想,笑吟吟地說。 至少在羅格飛面前,她得笑得非常起勁才是,她不想讓他看穿她的軟弱。 「也對,想來他吃得暢快,才能把你馴服得服服帖帖,瞧,人都走了大半天, 你還在這里哼哼哈哈的意猶未盡呢?!沽_格飛忍不住反唇相稽。 這個女人,讓他愛到心痛如麻的女人,他被她傷得連心都冷了。 他萬萬沒有想過她竟然能不在乎他到這個程度,為宋如風做菜、做蛋糕他認 了,但是沒想到她還能面不改色的當著他的面跟宋如風zuoai,事后還一臉意猶未 盡的模樣。 「現(xiàn)在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還不算遲,別以為長相斯文的男人就不知道什 么叫做高潮?!估渑文采貕合履樕系募t云,狀似輕佻的說:「被如風這樣 的男人抱過才會知道生為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拐f完,她又笑了。 她搞不清楚這些話是怎么進入到腦海里的,一直等這些句子從口中吐出來的 時候,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些什么。 「恭喜你……幸福的女人……」說著,羅格飛臉一歪,原本是想逃避她 的笑顏,沒想到緊接著又看見梳妝臺邊的垃圾筒里扔了一個幾乎要殺死他的東西。 是一個用過了的保險套,從宋如風身下拿下來的保險套。 他的心一顫、臉一黑、喉頭一緊,一口酸、滿嘴苦,只能憋口氣往肚里吞。 她無情的話語和撐大的保險套,兩相加在一起,已足夠要了他的命。 「再見?!?/br> 羅格飛再也顧不得尊嚴,狼狽的丟下一聲含糊不清的道別,便跌跌撞撞地沖 出冷盼凝的香閨。 他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在看見那個保險套之后;他再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她是他全心全意愛過的女人,如果她也有一絲絲的懂他、愛他……可是事實證明, 她的心和她的人根本完完全全不屬于他。 他的一心一意,到頭來只證明了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他只是個大傻瓜…… 第十章 再見的意義有兩種,一種是期待再相見,一種是永遠不再見。 冷盼凝很清楚羅格飛留給她的再見是屬于后者。 于是乎,公司的尾牙宴她缺席了,她沒有忘記那一天羅格飛臨去前投下的鄙 夷眼神。 裝病逃過了尾牙宴,同樣的借口用在同學(xué)會上,卻遇到了個大阻礙。 「盼凝,今天中午你會來吧?我很想你耶?!归e閑沒事在家當少奶奶的劉書 玲一早就來電催逼她非得出席同學(xué)會不可。 「書玲,今天我真的有事,走不開,你就行行好,別再為難我了。」冷盼凝 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好好的星期天,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想不到原來你也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身邊有了宋如風,連老朋友都不要 了?!箘岬穆曇袈犉饋須夂艉舻?。 「書玲,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是真的有事走不開?!箵碇蛔幼似饋?,冷 盼凝平靜的說:「而且我忘了告訴你,我和如風分手了。」 「真的?」劉書玲大叫一聲。 「書玲,你干嘛這么興奮?。俊故裁磁笥崖?,聽人說起分手這種事,竟然表 現(xiàn)得如此幸災(zāi)樂禍。 「沒、沒、沒的事……」劉書玲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不是興奮……只是太驚 訝了,你和宋如風不是滿合的嗎?怎么說分手就分手?」 「我和他……」冷盼凝咬著唇思索了幾秒,簡單的說:「我們合不來?!?/br> 「合不來……你有試著好好跟宋如風溝通嗎?」 「嗯?!估渑文湓~。當然是因為「溝通」過了,才知道合不來嘛。 「問題出在哪里?」 「怎么說……」冷盼凝心浮氣躁的說:「總歸一句,合不來就是合不來?!?/br> 「他很小氣?長相太抱歉?錢賺得不夠多?」劉書玲噼哩啪啦的打出連珠炮, 冷盼凝卻始終悶不吭聲?!改悴徽f話就代表以上皆非……」頓了幾秒鐘之后,她 慢條斯理的說:「你說的合不來該不會是上床這種事吧?」 果然是已婚的婦人,講起這種話居然臉不紅氣不喘,倒是冷盼凝喘了好大— 口氣,外加手軟不支,險些把電話筒摔到地上去。 「我猜對了?!孤牭贸鰟岬穆曇粞笱蟮靡?。 冷盼凝紅著臉,穩(wěn)住手中的話筒,支吾了半天才說:「你別胡說,我只是不 想繼續(xù)欺騙如風,也不想欺騙自己,我不是他心目中那種賢慧的女人,我和他在 一起的話,只會害了他?!?/br> 「沒關(guān)系,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賢慧的女人,就像羅……呃……」劉書玲突 然住了嘴。 冷盼凝歪著頭,狐疑的問道:「書玲,你說什么?」 劉書玲忙道:「沒什么,是我話說得太快,被口水嗆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說是不好意思,她卻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人該有的樣子,繼續(xù)熱烈的說:「你 別擔心,像我煮飯、洗衣樣樣不精,還不是嫁出去了,你一定也沒問題的啦?!?/br> 她說得好像不會洗衣、煮飯是件再光榮不過的事。 「我才不擔心,大不了做個快樂的單身貴族,總比和不喜歡的人相看相厭要 強得多。」 「不對、不對。」劉書玲賊溜溜地說:「是相做兩相厭才對。」 婚姻最恐怖的地方,就是把含羞帶怯的黃花大閨女潛移默化成不知何謂臉紅 的婦道人家。 「書玲,你什么時候?qū)W得這樣沒正經(jīng)了?」冷盼凝咬著唇問道。 「你別傻了,男人真正在乎的才不是你賢不賢慧,而是你熱不熱情,這些事 情我也是結(jié)了婚之后才慢慢懂得的?!箘犸@得語重心長。 「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估渑文鷣y的說。 「盼凝,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所以我才會這樣告訴你?!箘徉叭粐@了一 口大氣,說道:「男人喜歡熱情的女人,女人又何嘗不愛熱情的男人。你知道嗎? 人的一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床上度過,所以找一個合得來的床伴,不就等于保 障了人生三分之一的幸福嗎?」 這是什么謬論?冷盼凝簡直快被劉書玲打敗了。 「書玲,有沒有可能追求到三分之一的幸福,卻失去了另外三分之二的幸福?」 冷盼凝眨眨迷離的眼神,恍恍惚惚地問。 「盼凝,人與人之間有愛、有熱情的話,便沒有什么是不能溝通的了,有了 三分之一的幸福做基礎(chǔ),還怕得不到全部嗎?」 用三分之一的幸福做基礎(chǔ)呵……冷盼凝被劉書玲的話迷惑了。 她愿意給三分之一,但是如果對方只能給她六分之一呢? 也許……連六分之一也不可得,畢竟除了莫芳霏之外,還有小護士、精品店 的柜臺女店員不是嗎? 老天!她在想什么? 她為什么要去想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為什么? 「盼凝,喂……你在聽嗎?」 「我在……」對著話筒,冷盼凝輕輕地說:「書玲,我已經(jīng)跟幸福擦身而過 了?!?/br> 屬于她生命里三分之一的幸福,早在大四那年就飄走了。 不……不是三分之一,就算在她覺得最幸福的時刻,得到的也只有六分之一。 她驀然明白,明白自己為什么老是忘不了莫芳霏這個名字。 因為有莫芳霏,所以她永遠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