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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里滿滿的都是擔(dān)憂。 “表哥……” 意識模糊間脫口而出的發(fā)音,喉間火燒般的灼痛才讓東名徹底清醒了過來。 習(xí)慣了黑暗的雙眼沒有適應(yīng)天井上吊燈的亮度,和在黑暗中感知到的一樣,尚未清晰的視線中的確有一個人影。 “表哥?” 她不確定地又喊了一次,回答她的,卻是和跡部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聲線。 “我是赤司?!?/br> 漸漸明了的視野內(nèi),赤司漠然的面孔變得清晰起來。東名嚇得直接從床上坐起,連連朝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床頭。 “嘶……” 信息量有點大啊大腦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東名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赤發(fā)少年足足十秒,又一次確定了自己所處的位置……這明明就是她的臥室啊!赤司為什么會在這里?! “電話是你打的,你應(yīng)該感謝我救了你。鑰匙是上一次送你回來的時候,天海給我的?!笨闯隽藮|名的疑惑,赤司直接開口解釋道。 提及“天海”的時候,東名還沒反應(yīng)過來赤司說的是誰。不過能有這里的鑰匙,只能是紗良了吧。 真是對不起紗良……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東名完全忘記了紗良的全名是天海紗良。 但是話又說回來,紗良什么時候和赤司這么熟悉了?只是那一次之下就熟悉到這種地步了嗎?熟悉到居然能把家里的鑰匙直接給出去? 東名只能對此感嘆,紗良真是個神奇的人。 “那……紗良呢?” “一小時前回來過一次,如你所見,現(xiàn)在是有你我兩個人?!?/br> 赤司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寡淡,他的視線沒有刻意落在東名身上,出于禮貌,在確認了東名無事以后,他便出了臥室。 渾身如同被拆過一遍似的,軟綿綿地使不上一點力氣。 東名看了墻上的種,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了晚上八點。床頭擺著她的手機,上面有一條未讀郵件。打開看了才發(fā)現(xiàn)是紗良發(fā)來的,上面的內(nèi)容是:和巨巨愉快地相處吧,今晚我就不回來惹么么噠! 這…… 這就有點尷尬了…… 所以紗良不在完全就是故意給東名制造和赤司獨處的機會嗎?雖然這樣的情境東名是有所期待過,但是不論怎么說,真的很尷尬啊…… 頭部還在持續(xù)脹痛,東名抬手揉著眉心,可這完全緩解不了讓她幾近涌起嘔吐感的頭疼。 腦海中還隱隱約約回蕩著跡部的聲音,和十年后相接的場景,這是東名第二次遇見了。 上一次是因為被葉山失手推下樓梯,撞到腦袋致使的昏迷才看見,這一次衰多了,居然是被凍得,還發(fā)了燒。雖然現(xiàn)在身體比起幾小時之前要舒服一些,但是頭疼絲毫未減。 是不是只有失去意識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或者……如果現(xiàn)在的自己干脆自我了斷放棄生命,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十年以后了? 這些都是東名毫無根據(jù)的猜測,況且,她也不清楚這兩次所感受到的場景是否真的是十年之后正在發(fā)生的。 但不難推測得出,十年之后的她大概是出了什么事。 救護車……還有跡部擔(dān)心的呼喚。 晃晃悠悠地從床榻上下來,頭重腳輕的感覺好似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這一次,還是要多謝赤司。 從臥室里出來,赤司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沙發(fā)上。他有注意到東名開了臥室門出來的聲音,卻沒有回頭,依然保持著雙手環(huán)胸的端坐姿勢。 東名揉著額頭朝赤司走去,雖然身體非常不舒服,但是感謝的話,還是必須要說的。 喉嚨泛著一股灼燒般的刺痛,大概是因為發(fā)熱導(dǎo)致,“赤司先生,今天多謝你了……”這句話東名說得有些艱難,音色是病態(tài)的沙啞。 赤司微微側(cè)過頭,俊秀的側(cè)臉平靜得看不出表情。接著,他以同樣毫無情緒起伏的語調(diào)說道:“所以,你準備拿什么謝我?” 句末反問的上揚語調(diào)好像他所說的,就應(yīng)該是東名理所當(dāng)然要做的。 東名也沒想過赤司居然會反問得這么直接,即便答謝對方的確是分內(nèi)之事……拿什么答謝……直接把話說到了這樣實際過頭的程度,東名一時間并沒有什么想法。 “拿什么啊……” 口中喃喃重復(fù)著赤司的話,想要順著這個問題思考些什么,可一片混沌的大腦越發(fā)恍惚起來,東名皺緊了眉毛,可眼前的場景竟然還在視野內(nèi)泛起了重影。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大概是因為燒得嚴重,感官都變得遲鈍了起來。 想要說些什么,可又變得模糊起來的意識讓東名的耳邊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呼吸聲,下一秒,身體像是突然脫離了控制般,直直地朝前倒去。 沒有意料之中和冰冷地面的接觸,赤司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東名。后者的眼神有些無意識的渙散,因為發(fā)熱的緣故,她的體溫要比赤司高出一些。 “藤井?”赤司喚了一聲,懷中g(shù)untang的身體卻沒有給出絲毫反應(yīng)。 東名努力撐開眼皮,視線里卻仍舊模糊一片。她聽到了赤司的聲音,想要回答,可張嘴,卻只有無力的喘息。 用力抬著頭,側(cè)臉正好靠在赤司的頸窩。渾身開始發(fā)冷,她瑟縮著身體,下意識地又往赤司懷里鉆了鉆。 這樣真的好奢侈啊,居然在赤司先生的懷里。 赤司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沒有扣上,漂亮的鎖骨,白皙的脖頸,在向上一些是說話時時而滑動的喉結(jié)…… 赤司很清楚東名現(xiàn)在的狀況有多糟糕,他的手臂幾乎承載了她的全部體重,后者已經(jīng)無力到?jīng)]辦法靠自己支起身體了。 一手摟穩(wěn)東名,空出的另一手碰了碰東名的額頭。燙得有些夸張的觸感就連赤司也忍不住皺緊了眉毛,他搖了搖懷里的人,沉聲道:“藤井,去醫(yī)院吧?!?/br> 燒紅了臉的東名似乎是聽進了這句話,居然像個孩子一樣拼命地往赤司的懷里躲,唇間還口齒不清撒嬌似的喃喃起來:“不去……我不要去……” 大概是有些燒糊涂了,倘若是平常,東名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尤其對象還是赤司。 炙熱的溫度在赤司脖頸間傳開,東名對比之下顯得有些冰涼的雙唇無意間擦過赤司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膚,粗重的喘息亦在他的頸窩處灑下了一片濕潤的溫?zé)帷?/br> 第一次和同齡異性近距離接觸,感知到不同于男性身體特征的特質(zhì),赤司一瞬僵住了肩膀。東名的身體要比男孩子柔軟更多,赤司居然感到了一些不知所措。 難得的,他皺緊了雙眉。 與其說第一次接觸,倒不如說在此之前,赤司根本不容許被異性這般接近的存在。東名是他棋局中的意外,即便赤司總是掌控著全局,準確而言……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意外吧。 畢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