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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喚出聲,想伸手撫上她的臉。在他即將觸碰到她的那一剎那,一抹雪亮一晃而出。 兒臂粗的龍鳳喜燭滅了一下,復(fù)又亮起來,他兩指穩(wěn)穩(wěn)夾住那把精巧的匕首,微笑道:“就知道你不會(huì)這么老實(shí)?!?/br> 她使了力,想把匕首抽出,誰知紋絲不動(dòng),她怒道:“江淵亭,放手!” “不放?!?/br> “你!” “夫人……” “誰是你的夫人!” “寧兒……” “寧兒也是你叫得的?!?/br> “顧瑛寧將軍,既然你如此不甘愿,不如我們比試一場,你看如何?” “此話當(dāng)真?” “一言九鼎?!?/br> “好!” 他兩指一收,袖手走出門外,道:“顧將軍請!” 第4章 第四章 庭院外空無一人,顧瑛寧四下一顧,這庭院雖不大,好在空曠平整,無花草樹木阻礙,比試一番應(yīng)當(dāng)無妨,暗暗點(diǎn)頭:“你想如何比試?” 他淡淡一笑:“五招之內(nèi),顧將軍若是贏了我,我放你自由。若是我贏了你,那么今晚……” 顧瑛寧心下微惱,只覺臉頰微燙,好在涂了胭脂,他應(yīng)該看不出來。她定了定心,見他兩袖清風(fēng),施施然立著,便問道:“你不用兵器?你的弓箭呢?” 他不答,一身大紅喜服映著夜色,象是暗夜火樹,明亮灼目。他看了她一會(huì)兒,拱手道:“顧將軍,請賜教。” “不公平的比試,顧瑛寧不屑為之?!闭f罷,手一揚(yáng),只聽一聲悶響,匕首沒入柱子,尾部仍在微微顫抖。江淵亭一聲好尚未出口,只見一朵紅云飄然而至,瞬間已到眼前。 江淵亭身形一側(cè),堪堪躲過顧瑛寧一掌,顧瑛寧一擊不中,在空中折過身子,再攻第二掌,江淵亭不躲不避,生生接下了顧瑛寧這一掌,四周氣息翻涌,顧瑛寧只覺得眼前之人雖言笑晏晏,內(nèi)力卻深不可測。自己已用了九分力,換做旁人早就被震退了,他卻面不改色。 顧瑛寧心下暗驚,既然靠內(nèi)力無法取勝,少不得要想別的法子了。想罷她雙足一點(diǎn),如一朵風(fēng)中傲雪向后退去,江淵亭雙袖一籠,含笑而立,果見顧瑛寧再次攻來。但見她身形飄忽靈巧,攻防之間暗暗尋找著他的破綻。 江淵亭雙目微閃,側(cè)身點(diǎn)向顧瑛寧門面,露出左肩的空檔,顧瑛寧目光一亮,隔開江淵亭,單手如刀,向他左肩劈下,誰知他竟矮下身形,貼著地面向后滑去,電光火石間,顧瑛寧竟看見了他望向她的眼睛,流光溢彩。顧瑛寧心中一緊,想要收勢已是不及,一直修長手臂自身后繞來,纏上了她的脖頸。 “夫人,你輸了。” 顧瑛寧想掙開他的懷抱,他卻越收越緊,她完全陷在了他的懷里,像一條被水草纏住的魚,一股獨(dú)特的味道滲著淡淡的酒香溢滿的她的鼻尖,那是他的味道。她突然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腳下一軟,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騰空抱起,她驚叫了一聲,對上他灼灼含笑的眸子,這里面蕩漾的是月光,還是星光?怎地教人睜不開眼。 直到挨著了軟軟的床榻,她才驚醒似的,想要翻身坐起。他卻頃下身來,密密實(shí)實(shí)地壓下來。 “寧兒,你輸了。”他說。 對,她輸了,輸?shù)脧氐?。他現(xiàn)在來索要他的戰(zhàn)利品了,他會(huì)怎樣對她?她生于將門之家,最重承若,既然輸了,她認(rèn),大不了,讓他殺了好了??伤凇撬奢p到重,由淺到深,細(xì)細(xì)密密得像一張網(wǎng),把她牢牢束縛住了。身上的衣裳不知道何時(shí)被剝落,也許是她動(dòng)得太厲害了,他似乎有些不耐,雙手將她的手壓在兩側(cè),然后,十指相扣。 吻越來越急,似乎要把她吞噬,她被吻得燙了起來,身上的體溫似乎要把她燒掉,慌亂中她叫道:“江淵亭,你停下來!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他的臉停在她上方,溫?zé)岬暮粑y?!盀槭裁??”他喃喃道,聲音低沉喑?。骸澳泷R上就會(huì)知道了。” 說罷,他沉下身來,撕裂的劇痛讓她瞬間緊繃起來,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從小到大,她受過大大小小的傷,卻沒有哪一次是這樣痛,象是把她由身到心撕成兩半。他停下來,看著她煞白的臉,道:“別怕,跟著我,咱們就疼這一次?!?/br> 她已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哪還有拒絕的份兒。她只覺得自己像游上陸地的鮫人,被劈開了魚尾,血淋淋地任人宰割,海中的浪花不斷地涌上來,拍打著她,她在海邊掙扎著,卻再也回不去。 紅燭熄滅,紅帳滑落,里面的光景朦朦朧朧,看不分明了。倚游心中一嘆,忽聽耳畔道:“之夢仙子?” 昀崖殿下!倚游大驚,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她飛快地甩開手中的鏡像,那粉紅色的泡沫“啪”地一聲碎裂在空中。她喘了喘,極力掩飾,聲音卻止不住地抖:“昀崖殿下,您不是和師父在正殿嗎,怎么到這兒來了?” 疏疏早已聞聲逃竄,倚游不禁咬牙切齒。這事要是讓昀崖殿下知道了,她可要羞死了,這該死的疏疏,去哪吃了如此香艷的夢,看她這回怎么收拾它。 昀崖殿下看著她:“之夢仙子,你流鼻血了?!?/br> 倚游伸手去拭,卻被一只手?jǐn)r住,面前遞過來一方錦帕,錦帕青碧,上面歪歪扭扭地繡了兩只□□蝶。倚游不接,掙開了,仍用手去拭,果然摸了一手血。 “殿下,倚游身體不適,先告退了?!?/br> 昀崖閉了閉眼睛:“倚游,你恨我,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恨我。” 倚游捂著鼻子,聲音含糊:“殿下說什么,倚游聽不懂?!?/br> “你沒錯(cuò),當(dāng)初是我負(fù)了你,你應(yīng)該恨我?!?/br> 倚游抬頭看了看,浩瀾宮的星空極美,可惜現(xiàn)在還不到時(shí)候。當(dāng)初她剛成仙,除了師父誰也不認(rèn)識(shí),對著這寬闊的浩瀾宮,這無極的九重天,終日惶惑,只能在無眠時(shí)與浩瀾宮的星空作伴。而現(xiàn)在,她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gè)怯怯的小夢貘了。沒有什么不可忘卻,亦沒有什么不可改變。 “往事已矣,何必再提?!?/br> “倚游,我……” “殿下,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