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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凡俗隔絕開。當(dāng)她冰凌凌的眼眸抬起時,像是什么都沒看,又像是什么都看到了。 大殿中原本的荼蘼氣息被清氣驅(qū)除,轉(zhuǎn)瞬間蕩然無存。在座的所有人一瞬間止住了飲樂歡笑,放下酒杯,望向那株孤梅。 “顧瑛寧參見太子殿下。甲胄在身,恕臣不能全禮.” “免禮?!?/br> “殿下身體無礙了?” “多虧了夏侯公子?!?/br> “夏侯公子?”顧瑛寧眼光一掃,落在一個人身上,“淇澳君夏侯逸?!?/br> 夏侯逸起身道:“傲雪君,幸會?!?/br> 顧瑛寧冷笑一聲:“見面不如聞名?!币杏握ι啵暮钜莸玫竭@種評價,恐怕是第一次罷! 場上頓時有些尷尬,太子妃看了一眼夏侯逸,笑道:“顧將軍姍姍來遲,還請入座。” 顧瑛寧擺擺手道:“末將此番前來,不為赴宴,只為問殿下三句話?!?/br> “哦?”太子好奇了,“哪三句話?” “一,何為家國?!?/br> “哈哈哈,”太子飲下一杯酒,笑道,“顧瑛寧,你這是考朕來了,當(dāng)年父皇看重你們顧家,令你哥哥顧瑋入宮給本太子當(dāng)伴讀,雖然本太子功課不及他,卻也常得太傅夸獎。家乃國之本,國乃家之蔭。” “不錯,”顧瑛寧挑眉道:“二,何為仁義?” 太子心中得意,未理會暗地里扯他袖子的太子妃,回答:“仁者人也,親親為大;義者宜也,尊賢為大?!?/br> 顧瑛寧再問:“三,何為忠孝?” 太子搖頭晃腦:“忠者,德之正也。惟正己可以化人,故正心所以修身乃至于齊家、治國、平天下。孝者,善事父母者也,凡父母喪而不舉哀——”太子驟然停下,怒道:“好哇,顧瑛寧,你居然拐著彎罵本太子?!?/br> 顧瑛寧冷冷一笑,聲音清泠:“殿下可知,您這一次宴請,可抵落霞城軍民一個月的口糧;殿下可知,昨天難民的長隊排到了城門口,只為了一碗稀薄的粥水;殿下可知,桓軍已度過洛水,明日便可到達(dá)落霞關(guān)。 此時乃國家危急存亡之際,殿下身為監(jiān)軍,不督促糧草,不商議對策,不安撫民眾,只顧一己歡愉,如何對得起陛下對殿下的拳拳愛心,如何對得起貴妃娘娘的在天之靈,又如何對得起周國數(shù)十萬國民的殷殷期盼。顧瑛寧言盡于此,望殿下及早醒悟,救周國百姓于水火之中,保大周百年基業(yè)。告辭!” 顧瑛寧一抱拳,徑自去了。 “你!你!!你!”太子氣得面皮紫漲,手指著門口抖了半天方才吐出三個字。身邊的太子妃和王公公連忙上前幫太子順氣。整個大殿陷入沉默,眾人面面相覷,不敢說一句話,只剩下太子殿下粗重的喘息在大殿中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將軍,我喜歡! 第15章 第十五章 顧瑛寧離開后,宴會散的很快,大家滿懷心事離去。夏侯逸與倚游走在行宮的曲折回廊之中,前面是掌著搖曳宮燈領(lǐng)路的侍女,后面是一手拍額懊惱跟隨的枕流。 “早知道能看到顧將軍,我就跟著公子了。” 倚游道:“你一進(jìn)了行宮就不見人影,誰知道你跑哪兒去了?!?/br> 枕流瞅著前面的侍女,小聲道:“一想到要看見那癡肥的太子,我——” 前面領(lǐng)路的侍女把燈磕到了路面,夏侯逸幽幽地偏頭看了枕流一眼,枕流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倚游放慢腳步,問道:“枕流,你認(rèn)識顧將軍?” 枕流與倚游一路行來,已熟悉不少,不再像當(dāng)初那么靦腆,當(dāng)下回答:“顧將軍救過我,我還沒有機(jī)會跟她當(dāng)面道謝呢?!?/br> 倚游有些意外:“你是周國人?” “嗯,我家以前就在落霞城東面,六年前桓軍攻城,我差點死了,是顧將軍救了我。后來——我家人都死了,我就到處流浪,幸好后來遇到了公子?!?/br> 原來枕流有過這么一段過去。亂世之中,人如草芥,能活下來當(dāng)真不易。 “夏侯公子,您的房間到了?!?/br> 夏侯逸點了點頭,道:“我這小廝經(jīng)常亂說話,還請兩位姑娘不要計較?!眱晌皇膛畬σ暳艘谎?,忙道:“奴婢不敢。”其中一個身材嬌小一些的又說道:“公子還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奴婢?!?/br> 倚游看那位侍女,心道這不是給太子治病時伺候筆墨的那一位么,看她亮晶晶的眼神,明顯是想讓夏侯逸多吩咐一些,好讓她多點時間留下,可惜不解風(fēng)情的夏侯公子只是默默搖搖頭。 于是兩位侍女美人失望離去。 枕流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模樣,還肖想我們家公子?!?/br> 夏侯逸看著他,問道:“你去祭奠親人了?” 枕流咋舌:“您怎么知道?!?/br> “你手上有糕點的細(xì)屑,身上還有殘留的酒味和香燭味?!?/br> 枕流舉起袖子聞了聞,訕笑道:“公子英明。”默了一會兒,又說道:“說來真是巧,我回家的時候碰到了——唉,公子,您要休息了?” 一只腳邁進(jìn)房間的夏侯逸道:“難道你們要站在門口聊一晚上嗎?” 幽深黑暗的巷子里,枕流左手提著一盞燈籠,右手提著祭祀物品慢慢走著。因為戰(zhàn)亂,這里已經(jīng)荒廢,一點人聲也無,空氣中滿是塵土的味道。 枕流心中悲戚,若是沒有桓國來襲,這里會很熱鬧,賣糖畫的姑爺爺,踢毽子的張家小妹,與他從小玩到大的哥們二木,還有坐在門口做針線等他回家的母親?,F(xiàn)在,他們都去了另一個地方,只剩他孤零零在破舊的人世間行走。他們都是好人,但愿下一輩子,能投身富貴殷實之家,可以吃飽穿暖,平平安安,不為溫飽所苦。 老屋到了,枕流正要進(jìn)去,不妨踢到了一個軟綿綿的物件,那物件還略動了動,枕流嚇了一大跳,舉起燈籠一照,竟是個瘦骨嶙峋的老尼。滿面污垢,身上的淄衣已看不出顏色,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約摸兩三歲大的女娃。 枕流伸手探去,吁一口氣:都還活著。他趕忙放下燈籠,將老尼扶進(jìn)屋里,打來井水給老尼灌進(jìn)去,老尼咳著吐出半碗水,總算是轉(zhuǎn)醒過來,一看到枕流,便哭求枕流救救孩子。 枕流曉得兩人必是饑餓已極才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