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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地上一人突然身形暴起,翻轉(zhuǎn)之間扼住了他的脖子和命門,另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捏住瓷瓶,道:“化骨水,四叔,你好狠的心?!?/br>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聞人霽怒道:“北野,多年的兄弟,你這是為什么?你可知這幾日,大哥日日借酒澆愁,小令更是以淚洗面。誰都沒有想到,你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北野橋口中嗬嗬有聲,聞人霽稍稍減了一分力,北野堂吐出一口氣,喑啞笑道:“呵,為什么,難道你不知道?” 聞人霽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來。 “這么多年,苦活累活都被我們包了,他卻高作安樂椅坐享其成,就憑他年紀(jì)居長?我就不信,你們沒有怨恨過,我只是做了你們不敢做的事情罷了?!?/br> 聞人霽道:“大哥善于掌控全局,且有容人之量。他并不比我們?nèi)菀祝皇悄憧床坏搅T了?!?/br> 北野橋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顧不得聞人霽掐著他的手,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gè)只會比武的大老粗,也就只有你能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br> 聞人霽道:“沒腦子的人是你!你有腦子,怎么會勾結(jié)魔教害自己人,怎么會cao縱擎天塔去威脅大哥讓出城主之位,怎么會用化骨散化去你的兄弟和侄兒!” 夏侯逸道:“敢問四叔,要是你登上了城主之位,面對不服的人,你要如何處置?!?/br> 北野橋脫口而出:“不服一個(gè)殺一個(gè),不服兩個(gè)殺一雙,見的血多了,他們自然就老實(shí)了?!?/br> 夏侯逸搖頭道:“這就是你不如父親的地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血腥殘暴只能鎮(zhèn)壓一時(shí),不能永久,一旦民眾的憤怒達(dá)到頂點(diǎn),便會迸發(fā)出驚人的力量,而你,就會從城主之位上被拉下?!?/br> 面對夏侯逸的反駁,北野橋不怒反笑,他越笑越大聲,神色漸漸瘋狂:“我不甘心,城主的位置,為什么我做不得,論能力,我比夏侯尊強(qiáng)上千倍百倍。若不是瑤焰那賤人背信棄義,我斷不會功敗垂成。萬萬沒想到,你們竟躲過了我的毒針?!?/br> 聞人霽道:“這有何難,逸哥兒已得道成仙,他只需設(shè)個(gè)結(jié)界就可以抵擋?!?/br> 北野橋微笑道:“仙人確實(shí)難辦,毒針無用,不知道這千噸的火藥如何?!?/br> 一絲淡淡的硫磺味鉆入鼻尖,夏侯逸眉頭一擰,暗道不好,雙手急急結(jié)印,北野橋看他終于緊張,開心地哈哈大笑。 “大伯,大伯?!北币皦袅顜缀跏切∨苤^來,澹臺雪蓮扶了她一下,才不至于摔倒。北野夢令顧不得多人在場,扯住夏侯尊的袖子,道:“您派人來說爹爹還活著,他在哪里?” 夏侯尊轉(zhuǎn)頭看她,眼窩青黑,臉上毫無血色。這個(gè)孩子,才十幾歲,就要面對這么殘酷的事實(shí)。夏侯尊閉了閉眼,道:“他在擎天塔上?!?/br> 北野夢令望著擎天塔,道:“爹爹沒事,怎么不回家,跑到擎天塔上去做什么,擎天塔怎么活了?” 夏侯尊道:“這就要問問你的好爹爹,我的好四弟了。我一直奇怪,當(dāng)年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爆發(fā)一場大瘟疫,場面一度失控。而這一次,各堂都有人入魔,只有扶桑堂幸免?!?/br> 北野夢令愣住了,沒有發(fā)現(xiàn)澹臺雪蓮掐著他的手越來越緊,這兩句話的每個(gè)字她都聽見了,她卻一點(diǎn)兒也沒聽懂。 此時(shí),一直肆虐的擎天塔突然不動了,萬俟功喜道:“三弟制服了--” 轟隆一聲,巨大的擎天塔突然爆裂開來,離得近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被吞噬,巨大的火球轉(zhuǎn)眼就到近前,卻在離夏侯尊毫厘之間生生頓住了,像是有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它兜住。 可怕的沖力將周圍的人都震飛,一人懸在半空中,飄然若仙,他口中念念有詞,極力控制著暴怒沖撞結(jié)界的火龍。無形的網(wǎng)緩緩升起,他湛目徒睜,雙手結(jié)印向外推出,將結(jié)界推向東海。 巨大的火龍呼嘯著掉進(jìn)海中,被浩瀾的大海吞沒,只聽得一聲巨大的悶響,海水濺起三尺多高,落下后,無數(shù)魚蝦的尸體漂浮在海面上,濃重的血腥氣令人作嘔。 遠(yuǎn)遠(yuǎn)有海族之人探出頭來,夏侯逸上前去,與它說了一會兒話。他點(diǎn)點(diǎn)頭,沉了下去。 原本擎天塔佇立的地方,只剩下零星的殘片。聞人霽落地,將肩上背著的人貫在地上。那人死豬一樣攤在地上,雙眼無神。北野夢令撲過去道:“爹爹!” 他無神的眼睛動了動,周圍的人一個(gè)個(gè)躍入眼簾,他越過北野夢令的黑發(fā),看到了一襲清透的碧衣。 記得緑羅裙,處處憐芳草。 身著碧衣的澹臺雪蓮察覺到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后退,被聞人霽攏在懷里。他喉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爹爹!爹爹!”最后的最后,他聽到的是北野夢令撕心裂肺的哭聲。 三天之后,雙姓城恢復(fù)了平靜,夏侯逸與倚游在海岸,送別君奕塵父女。 三人走了一段路,君奕塵回身笑道:“千里送行,終須一別,兩位止步罷,船夫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br> 倚游道:“你今后如何打算” 君奕塵捏了捏忘憂的手,道:“當(dāng)然是要把無心找回來,一日不見,我就找一日,一年不見,我就找一年。就算一輩子窮盡在這大海之中,我亦會不停地找下去?!?/br> 夏侯逸與倚游默然。三人辭別,忘憂上船之前,忽地松開了爹爹的手,跑回來,抱住了夏侯逸和倚游。 倚游不免有些傷感,摟著忘憂道:“要好好聽爹爹的話,一發(fā)現(xiàn)娘親,就告訴爹爹?!?/br> 忘憂狠狠點(diǎn)頭,一抹眼淚,向著君奕塵跑過去,上船行得遠(yuǎn)了,還在朝夏侯逸和倚游搖搖招手。 回到城中,倚游依舊默默的,夏侯逸捏了捏她的手,道:“還在傷感?” 倚游瞥了他一眼:“沒心沒肺?!?/br> 正說著,冷不防撞到了一個(gè)人,倚游正要道歉,一抬眸看見斗笠下熟悉的面容,撐大了雙目:“顧,顧將軍?!庇挚聪蛞慌裕溃骸敖?/br> 顧瑛寧止住倚游,道:“姑娘認(rèn)錯了,這里沒有什么將軍,我與夫君只是一介平民,打獵為生罷了?!?/br> 夏侯逸道:“夏侯想請兩位喝杯茶,不知兩位可否賞光?!?/br> 江淵亭笑道:“恭敬不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