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地拆開手里頭拎的巧克力盒,嘎嘣一口咬下一大塊。 哼,不給她吃了! 他在玄關轉了一圈,發(fā)現她最愛穿的那雙小白鞋已經不在了,以為她提前獨自一人去了考場,很不爽地將門一摔,回自己臥室補覺。 被子一抖,小\\\/便箋被帶起的風一吹,悠悠落在了地板上。 不讓送考就不讓送考,以為誰愿意送她呢! 這一覺,沈嘉月睡得昏天暗地,直到被門外瘋狂的按鈴聲和手機震動聲吵醒。 “誰啊?”沈嘉月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揉著眼睛去開門。 幾名穿著制服的妖妖靈同志嚴肅地問:“是蘇喬薇的家屬嗎?” “嗯?”沈嘉月莫名奇妙,“是,怎么了?” 他掃了眼他們的制服,忽然哈哈大笑。 “這丑丫頭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進了局子?” 妖妖靈同志臉上半分笑意也沒有,“請節(jié)哀。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認認尸體?!?/br> 笑聲戛然而止。 沈嘉月的臉色,陡然間慘白無比。 第170章 沈嘉月番外 他一直在等她。 等了有多久呢? 他已經不記得了。 時光的流逝于他而言,什么也不是。 他的世界一直停留在她走的那一天。 他還很清楚地記得。 6月8日。 高考第二天。 那一天,沖出考場的學子們興奮地擁抱大笑,發(fā)泄似的撕掉看了讀了三年的書本,相約奔赴一場又一場的離別聚會,興致勃勃地期待著將來。 名牌大學。 翹課。 畢業(yè)旅行。 漂亮女友或者帥氣男友。 嶄新的開始。 ——可對他而言,那是他旅程的終點。 “哥哥,我剛剛接到妖妖靈電話說你因為打架被關起來了,我這就去派出所交錢領你出來。我不認識回家的路,擔心自己走丟了。如果你先回來了,記得去找我哦!^_^——最愛你的meimei。” 這張在事后被他翻出來的便箋一直攥在他手心里,片刻不離身。 可是,他來得太遲了,把她徹底弄丟了。 “我們在她身上發(fā)現了一張身份證,姓名蘇喬薇,身份證號碼是……”走完程序,妖妖靈同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尸體,是她本人嗎?” 沈嘉月說不出話來。 白布下,她面容蒼白,毫無生機,就像一個被主人隨手丟棄的破布娃娃。 他很想說不是。 不是她! 絕對不是! 她明明說了要報考腐國的大學,以后請他多多擔待。 她明明自作主張地申報了保送名額,三個月后即將飛往北極熊的故鄉(xiāng)。 她還沒滿十八歲,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沒來得及享受。 怎么可能……是她呢? 喬薇是在一個早就爛尾的建筑工地上被人發(fā)現的。 當時,她倒在汽車后座,腦袋撞在車窗上,腿腳前伸,膝蓋和脖子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淤痕,除此以外無遭遇侵犯的痕跡。 經法\\\/醫(yī)診斷,這幾道淤痕是由駕駛座上的司機掐的,妖妖靈同志在她身上提取到的皮屑和毛發(fā)經鑒定屬于司機。 司機的腦袋趴在方向盤上,鮮血將整張臉染得面目全非。 他的死因是車禍。 不難想象,這必然是一個不懷好意的司機見色起意,將柔弱的女生拐到偏僻工地上,女生看出了他的意圖,自知無法逃脫,掙扎間索性制造了一場車禍,和壞人同歸于盡。 真的是臨時起意嗎? 沈嘉月有些恍惚。 昨晚他離開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么說沒就沒了呢? 聞訊趕來的蘇mama哭得昏天暗地,抱著尸首怎么也不肯撒手,后來還是沈爸爸安撫住了她,拿上喬薇的死亡鑒定書,將尸體帶走了。 沈嘉月沒有跟著他們回沈家。 他不相信,不相信她就這么走了。 渾渾噩噩地回到小別墅,到處都是她的身影。 他的魂魄好像已經離了身,如一個局外人般,眼睜睜地看著一幕幕畫面在自己眼前晃過。 她給他切了水果,笑嘻嘻地問他吃不吃。 她明知道他討厭吃榴蓮,故意買了榴蓮披薩給他過生日。 她穿著解開紐扣的校服,問他借浴\\\/室用。 她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幽怨而又執(zhí)著地等著他跟安潯約完會回家。 她就在他臂彎里,他一睜眼就能看到她安靜的睡顏,乖巧得像一只小兔子,連呼吸都不敢發(fā)出聲音,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可憐模樣。 或賭氣,“哥哥不是喜歡她嗎?我?guī)湍惆阉谋K兔~搶過來,她就去不了北極熊國了。到時候,說不定她會選擇去腐國呢。——這,不正是哥哥你想要的嗎?” 或傷感,“既然哥哥做不出選擇,那我替哥哥選擇好了?!?/br> 或試探,“哥哥一定是太高興了。你一定很為我開心的,對不對?” 沈嘉月覺得自己或許是瘋了。 可是,他實在舍不得她。 他將她綁了起來,不準她離開自己半步。 他忍不住想折磨她,似乎只有看到她因為疼痛而蹙起的眉頭,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 他甚至從火葬場偷走了尸體,割掉了她漂亮的頭顱懸掛在床頭,將她美麗的皮囊剝下來制成傀儡,把她纖細的骨頭串成項鏈緊貼著胸口垂墜,細細品嘗著她血淋淋的心臟的滋味,以她芬香的血為墨揮就一幅好畫。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她才能永永遠遠地陪著他。 她好似也真的活了過來,狡黠的,憤怒的,虛與委蛇的……活生生的,伶俐靈動地站在他面前。 如果世上真有阿鼻地獄,他大概已經身在其中了。 他在她身上安裝了無數個針孔攝像頭,將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拍攝下來,貪婪地望著她生動鮮活的模樣。 他見不得任何男生對她笑,覬覦她的人全部被他殘忍地扒掉了皮,他甚至拉著她一起去欣賞他的“作品”,如愿以償地在她臉上看到了更鮮明的神情——恐懼。 這樣才對。 這樣才對! 他將頭埋在她頸間,親吻著她的頸部大動脈。 好想咬斷她的脖子。 可是,他又舍不得。 怎么辦呢? 喬薇,你來告訴他,他該怎么辦? 他從心口剜下了一塊rou,燉成湯給她喝下去。 傳聞吃下對方的心頭rou,將會把兩人綁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得分離。 就這樣吧,讓他們永遠都在一起,不會再因生死、時空的距離而分開。 不,沒有完,事情遠遠沒有完。 不用多久,他就從因為撞破了真\\\/相而驚慌不安的安琪嘴里,套取到了他想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