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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你設下的,它叫做‘天羅地網(wǎng)’?!?/br> …… “不知莊先生意下如何?” 彌鼎頂樓總裁辦公室里,敬忘跟莊舒相對而坐,品茶閑談。 莊舒轉動了下手里的茶杯,另一只手在桌下再次重撥了喬薇的電話,依然沒有接通。 他勾了勾唇,笑意淺淺浮于表面,“不如何。” “既然已經(jīng)有了成品,這對莊先生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為什么莊先生不肯幫忙呢?” 莊舒將椅背調(diào)低,松散地半躺著,合起半扇眼瞼,“沒有理由?!?/br> “同為走尸人,你我也算是同門師兄弟了……” “我沒有什么師兄弟?!鼻f舒冷冷截斷他的話,不耐煩地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這輩子也只打算做一件成品。” 她會永遠陪伴在他左右。 只是…… 莊舒內(nèi)心隱隱有些焦灼。 為什么,他突然召回不了自己的收藏品了? 第372章 趕尸人(二十四) 莊舒心頭突地一跳。 走尸人可以控制自己煉制的走尸,如正常人類一樣行走、吃飯,甚至是思考。 只要他想,被做成走尸的喬薇一輩子都休想逃離他的手掌心。 她是他的走尸,也是他的傀儡。 但凡他一念至,她就會無條件服從命令。 早前莊舒沒有給喬薇下過強制命令,因為他知道想要得到一只小兔子,簡單粗暴地拎起皮毛丟進籠子是最愚蠢的行為。 他一步一步引誘她來到他設下的籠子里,耐心地等待獵物徹底對他卸下心防,他再一舉將其拿下,生吞活剝。 可是,莊舒怎么也沒想到,這只小兔子沒有按照他給她安排好的既定路線走,半路失聯(lián)了。 “一件成品……嗎?” 敬忘雙手交握,藏在金絲邊眼鏡后的雙目微凜,突然轉變話題問道:“你知道,我給你挑選的香型,為什么是‘地獄深處’嗎?” “真是抱歉,我家傭人收拾屋子時,一不小心把那盒香給扔了?!?/br> 莊舒嘴上說著抱歉,語氣和神態(tài)里卻沒有半點兒抱歉的意思。 他不動聲色地又撥了下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狀的態(tài)。 這欠收拾的小骷髏,膽挺肥了啊,偷偷背著他上哪瘋去了? 敬忘以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渾不在意般,自顧說道:“不可否認,莊先生是一位成功的走尸人,煉制出了天底下最完美的一具走尸。當看到喬小姐時,說實話我非常的驚訝,如果我不是行內(nèi)人,只怕根本認不出來她的真實身份?!?/br> “與你的殘次品比起來,確實算是完美?!鼻f舒刻薄地揭了對方的老底。 他雖然沒上樓查看,但從滿屋子膩人的返魂香里,已經(jīng)拼湊出了故事的雛形。 活人是不需要返魂香的。 能把香味清甜的返魂香熬制得這般濃郁,過猶不及,顯然,是香的主人心亂了。 人心一亂,最是容易出幺蛾子。 敬忘被戳死死xue,面部肌rou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他很快調(diào)整過來,身體微微前傾,平平靜靜地說道:“你我都是一樣的可憐人,何必針鋒相對呢?” 莊舒冷淡地挑了挑眉,語氣嘲諷,“可憐人?” 他不覺得他有什么可憐的。 他想要的東西,正緊緊攥在他手心。 動動手指頭,就能輕易地決定她的命運。 莊舒很享受處于這樣絕對的掌控地位。 至于在看到手心的小東西徒勞地掙扎時,得意之余那一丁點兒的隱痛,他可以忽略不計。 可憐么? 真正可憐的,是那只什么都不知道還在做無用功的小骷髏。 生也好,死也罷,她都無法再擺脫他。 莫說她變成了白骨,就算她成了一把骨灰,他也總能找到法子,將她重新綁回自己身邊。 這一局游戲何時結束,將由他說了算! “走尸是個什么樣的東西,你我心知肚明。”敬忘勸說道?!皢绦〗愕膔ou\\\/身維持不了多久就會腐爛生蛆,與其等著那一天的到來,不如你我聯(lián)手,互通有無,找到一個更長效的法子,讓她們徹徹底底活過來。” /> 莊舒曲指在辦公桌上輕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敬忘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我的秘術在莊先生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只不過,返魂香有返魂香的妙處,莊先生何不再考慮一下合作呢?” “三分鐘后我有個會議要開,敬先生自便?!?/br> 莊舒推開旋轉皮椅,將手機揣回兜里,拿過辦公桌上的座機正要撥內(nèi)線電話喊助理進來,忽然聽敬忘說了一句話,正在撥號的手指動作一頓。 “如果莊先生唯一的這件成品被弄壞了呢?是否樂意再重新煉制一具走尸?” 莊舒握緊話筒,緩緩擱回座機,雙眸危險地瞇起,迸射\\\/出徹骨的寒意來,“你敢?!” 他越是表現(xiàn)得在意,敬忘反而越是放松起來。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敬忘溫和地笑著,“我跟莊先生你不一樣。莊先生你有錢、有權,有心愛的女人,可我……什么都沒有。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br> 下一刻,眼前一道黑影襲來,一股大力砸向他的眼鏡。 水晶鏡片碎成一片片,混著血絲黏在他被砸青的眼眶上,說不出的狼狽。 敬忘卻在笑。 “莊先生,我給你挑的香,果然很適合你呢?!?/br> 地獄深處。 絕望和犧牲。 多匹配??! “據(jù)我所知,她并不是人類。而莊先生你,居然撕裂時空,妄想將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魂魄強留在身邊……讓我想想,你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將來又有什么可以跟那個人作為交換的呢?” “與你無關。”莊舒揪著他的衣領,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渾身散發(fā)著陰沉駭人的氣勢,恍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惡煞,“你只要知道,你敢動我的女人,應該承受的是什么樣的后果?!?/br> 他說完,猛地丟開敬忘,大步往外跨去。 全程忐忑地等在門口的南楚秋一看,連忙老老實實地讓開,小聲喊道:“莊總?!?/br> 莊舒陰郁地掃了她一眼,眼底宛若凍起了兩汪寒潭。 南楚秋嚇得連忙把腦袋往胸口垂去。 兩個小時前,敬先生給她打電話說約她吃飯,她特別興奮,上頂樓想找喬薇分享自己的喜悅,問過同事才知道喬薇今天請假了。 同事還特別八卦地告訴她,莊總從中午開始一直心神不寧的,隔一會兒就撥一通電話,可那電話也不知道是撥不出去呢,還是沒人接聽,搞得莊總發(fā)了好幾通無名火。 次數(shù)多了,有眼尖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