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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實的小姑娘,哪里礙著她的眼了?竟還特特跑去慈幼院里打聽阿愁的這些陰私事兒。虧得她還沒翻出什么浪就出了事……” 她話還沒說完,王師娘就沖她老娘“噓”了一聲,皺眉道:“阿娘可真是,這些話以后再別提了,阿愁如今大了呢……” 且不說樓下那王師娘母女二人,只說阿愁。 開了如今專屬于她的那間房門,將王家兩姐妹和孫楠讓進屋后,阿愁便笑道:“我這里可沒茶水招待你們,你們隨便坐吧?!?/br> 阿愁的房間,比莫娘子的房間要略小一些。那正對房門處,是一扇不大的窗戶。窗前一張書案,書案前一張高背椅,書案旁是阿愁的床,床尾處是一個衣箱,衣箱旁一個洗臉盆架——這,便是這屋里所有的東西了。 而,雖然阿愁這房間小得都再放不下一張小桌,那坐在床沿邊上的四丫和來弟仍是十分羨慕,因為她倆如今依舊睡在一張床上,且那不大的房間里擠著她們姐妹和王阿婆五個人,平常起床時都得分著批次,不然屋里連站都站不下。 “等大jiejie嫁了,我就搶了大jiejie的床,把二jiejie趕去跟你睡?!彼难緦淼馨l(fā)著狠道。 來弟冷哼一聲,道:“到時候看誰搶得過誰!” 見她們姐妹跟斗眼雞似地對上,阿愁趕緊扯開話題,道:“你們大jiejie的婚期到底定了沒有?” 頓時,孫楠又笑了起來。坐在高背椅里的她伸手就去擰阿愁的臉,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臉皮怎么這么厚,說起這什么嫁啊娶的,竟都不知道臉紅!” 四丫立時幫著阿愁,笑話著孫楠道:“怎的就不能提了?難道楠jiejie你以后就不嫁人了怎的?” 卻是說得孫楠的脖子也跟著紅了,從那高背椅上向四丫撲了過去,笑罵道:“叫你胡說!” 來弟趕緊讓開地方,走到阿愁身邊,對她悄聲笑道:“前兒有人來給這丫頭提親了呢?!?/br> 偏這話叫孫楠聽到了,她立時一跺腳,罵了聲:“你們沒一個好人!”便臊跑了。 阿愁站在門口看著她紅著臉沖回家去,不由就搖頭笑了。想著后世滿大街唱著什么“我愛你”、“你愛我”,再看看如今這些連提到“婚期”二字都臉紅的小姑娘們……真單純??! 偏她正想著“單純”二字,就聽到四丫嘻嘻笑道:“你別光說她呀,那天我可聽到,前頭宋家大郎說要找人向你提親呢?!?/br> 阿愁那原本彎成月牙狀的小瞇縫眼兒立時就瞪圓了,扭頭看向來弟——那四丫比她要小一歲,來弟卻只比她大了一歲,今年才不過十三歲而已! 看著來弟飛快也紅了的臉,以及那不自然的神色,阿愁不由就想起,好像打她剛來九如巷的時候起,那老虎灶上的宋家大郎就總跟來弟混在一處玩耍的……這么想著,她眼前不由就閃過當(dāng)年她跟秦川青梅竹馬的往事來。 只是,那時候她好歹十五歲了,這來弟才十三而已……剛才說誰單純來著?! 她這里分神之際,來弟已經(jīng)報復(fù)地往四丫身上亂擰了一陣后,也轉(zhuǎn)身咚咚咚地跑了。 這會兒屋里只剩下四丫和阿愁兩個,她二人才終于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直到這時,阿愁才知道,那招弟的婚期定在了九月里。 招弟今年已經(jīng)十七了。其實她早在十三四歲時就跟王夫子的一個學(xué)生訂了親的,可因王夫子家里只他一個人有進項,且家里孩子還多,負擔(dān)重,王夫子又是個好面子的,總想著要替女兒備下一份像樣的嫁妝,便生生拖了一年。依著王夫子的意思,如今他手頭的錢依舊不寬裕,該要再拖上一年,等招弟十八再嫁人的。虧得去年王夫子因想要納妾的事徹底惹惱了王師娘,叫王師娘如今在家里再不像之前那般溫馴,一陣哭鬧后,才終于令王夫子不得不改了主意。 “不然,我大姐又得被生生拖上一年。便是我那大姐夫不會說什么,我大姐那未來的翁姑心里不定也要有想法了呢!” 說到自家那個書呆子父親,四丫一臉的不以為然。卻是又湊到阿愁跟前,笑道:“我阿娘的事,還多虧了你呢。之前我阿娘總覺得,她沒能給王家留下一個種,是她對不住王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不管我阿爹說什么,我阿娘都再不敢反駁上一句??删拖衲阏f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沒道理我阿爹往田里灑個女娃兒的種,倒指望著長出個男娃兒來。那地肥不肥,許該怪地有問題,播什么種,就該怪那播種之人才是!也是我阿娘如今想通了,這才硬氣起來。” 阿愁不由就笑了起來,指著四丫道:“我不過問了個婚期就被你們笑成那樣了,你再聽聽你現(xiàn)在說的話!” 四丫吐著舌尖笑道:“這不是背著人嘛,當(dāng)著人,我可不會傻到像你那樣不知避諱。”又撇著嘴道:“其實我一直都沒想明白,憑什么女孩兒家就不能提那個婚呀嫁的。明明一個個長大了都是要婚嫁的,做都做得,說卻說不得……” 說到這里,她忽地神色一正,按著阿愁的手道:“拜托你一件事兒。二jiejie的事兒?!?/br> “怎么?”阿愁問。 比起一早就訂了親的招弟,如今正值十五的盼弟那婚事則有些不順。王夫子雖家底不厚,卻總自恃書香門第,一般二般的人家輕易不肯去結(jié)親。去年時,由媒人做媒,倒是曾看上某個家里開私塾的??蓛杉叶伎煲涠耍瑓s是不知怎么,叫那家兒子在某次上門時看到了韓二,于是這樁婚事就這么黃了。 這原也沒什么,買賣不成仁義在。偏轉(zhuǎn)眼那戶人家就往樓上韓家提親去了。這也罷了,偏那韓二明明看不上那家的家底,卻借口說什么不能壞了盼弟的姻緣給拒了。 這話便有些過分了。盼弟跟那人原只是在議親,被韓二這么一說,倒像是兩家已經(jīng)定了親一般。偏這話傳到那家兒子耳朵里,那家渾不吝的兒子不怪韓二如何,反倒怪是盼弟攔了他的姻緣,只在外頭到處宣揚著盼弟長得如何之丑等等等等,氣得四丫帶著二木頭偷偷去蒙了那人一回黑麻袋??呻m出了氣,盼弟長得丑的名聲卻這么傳了出去。 而事實上,盼弟長得并不丑,只是王家的女兒都像她們的爹,生得偏黑了些而已。 四丫嘆著氣道:“我二jiejie什么情況你也知道,我阿娘托宋老娘幫著尋了門親事,今兒下午那邊就要來人相看。我就想,你能不能幫我二jiejie拾掇拾掇?就像上次你幫我拾掇的那樣。” 雖說市井百姓都認為,未滿十三歲的女孩兒不該涂脂抹粉,可這卻攔不住小姑娘們都喜歡玩那化妝的游戲。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