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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愁果然沒那從政的智商。所以,當(dāng)她于后來得知宜嘉夫人在此事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夫人為什么會那么做時,她頓時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她果然就只是個普通人! *·*·* 余小仙等人回來后的第五天,一心想要打聽賽事具體消息的阿愁,便以接風(fēng)為名,特特請了余小仙和岳菱兒等一幫同期滿師的小姐妹們,去七里河邊的花船上吃早茶——反正如今的她也不差錢。 叫阿愁驚訝的是,那梁冰冰竟也不請自來了。 梁冰冰是跟著余小仙一同來的。人還沒進船艙里,她就已經(jīng)呵著手對站在船頭上迎客的阿愁道:“虧你想得出來的,這大冷天的,竟在船上請客。光河上的風(fēng)就能凍死個人了?!?/br> 阿愁一眨眼,頓時就笑了起來。這梁冰冰,果然跟甜姐兒說的一樣,便是遭遇夫人府淘汰的打擊,也沒能叫她那張嘴學(xué)乖了多少。 見阿愁笑,梁冰冰便拿眼斜著她又道:“我今兒可是不請自來的,你不會不歡迎吧?” “歡迎歡迎,哪能不歡迎呢?!卑⒊蠲B聲應(yīng)著,卻是忽然就從梁冰冰的眼中看出,這孩子其實是習(xí)慣了以張揚之態(tài)武裝自己罷了。 此時雖剛?cè)肓硕?,河上的風(fēng)也確實如梁冰冰所說的那樣,吹在身上頗有些寒涼了。阿愁一邊將梁冰冰和余小仙讓上船,一邊笑著應(yīng)道:“放心,凍不著你們,我早讓船家燃起個炭盆,順便我們還能烤栗子烤花生吃。” 于是,她得到余小仙一個正而八經(jīng)地指正:“你又亂花錢?!?/br> 阿愁自是知道她好為人師慣了,也不以為意,只調(diào)侃笑道,“我要聽你們說京里的見聞,哪能不出點兒血呢。” 說得船艙里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的岳菱兒和林巧兒,還有甜姐兒等幾個年紀相仿的小梳頭娘子們都是一陣笑。 阿愁租下的花船并不大,余小仙和梁冰冰進來時,就只見岳菱兒等七八個小姑娘正擠在一個四方烤爐邊上,一邊吃著烤爐臺邊上熱著的花生栗子一邊閑聊著。在眾人身后,那放了一桌子的茶食點心倒沒人去動。 一見這紅火火的炭火,梁冰冰便搶著跑了過去,一邊在烤爐上暖著一路被凍僵了的手指,一邊回頭對阿愁道:“之前我總說你年紀比我們都小,偏心大得很,總愛弄點新鮮花樣來引了人眼。如今我跟著去京城轉(zhuǎn)了一圈才知道,原來竟是我們錯了,還是你是對的。人心都是善變的,偏我們總抱著老一套不肯撒手,這一回敗得一點兒都不冤?!?/br> 此時,正好那炭火上爆起一串火星子。和梁冰冰關(guān)系最好的甜姐兒便趕緊拉住梁冰冰,笑道:“有話坐下慢慢說,當(dāng)心火星子濺了你的衣裳。” 坐在甜姐兒身邊的岳菱兒見了,便忙往旁邊讓了讓,又抬頭對梁冰冰笑了笑。 叫阿愁有些驚訝的是,從來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的梁冰冰,那面皮微僵了僵,居然也知道回應(yīng)給岳菱兒一個客套的笑。 當(dāng)初她們六人同在夫人府里受訓(xùn)時,梁冰冰這刺兒頭可以說見誰扎誰,特別是跟有著“世仇”的岳菱兒。如今見她居然也知道不把矛盾表現(xiàn)在臉上,阿愁立時便知道,這些年,這孩子也不是真的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不過,梁冰冰倒并沒有坐到岳菱兒讓出的位置上,而是從烤臺邊上抓了把栗子,轉(zhuǎn)身坐到那無人的茶桌邊上,抬頭對張羅著茶水的阿愁又道:“你弄出來的那個眉筆,如今在京城可流行了,聽說若是誰家新嫁娘的嫁妝里沒支眉筆,嫁到婆家都會遭人恥笑的。偏這東西我總也用不好。這東西是你弄出來的,你肯定比誰都知道該怎么使,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去找你,你教教我?!薄獏s還是一如當(dāng)初那種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強硬口吻。 阿愁倒不在意她這欠扁的口吻,只如一個長輩看一個晚輩般,對梁冰冰和藹一笑,“行啊?!彼?,“這回你們?nèi)ゾ┏牵隙ㄒ矊W(xué)到不少新鮮妝容吧?回頭你也教教我?!?/br> 梁冰冰立時就爽快地一點頭,道:“我還真學(xué)了不少,回頭我們一起探討一下吧?!闭f著,便這么說起此次參賽的各地行會的妝容特色來。 余小仙聽了,都顧不上跟許久沒見的林巧兒和甜姐兒打招呼,便也應(yīng)和著梁冰冰的話,一同說起京城的賽事來。 如今岳菱兒比當(dāng)年剛進夫人府受訓(xùn)時更要圓滑了三分,見阿愁等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便也加入了進去。 倒是林巧兒,因當(dāng)年梁冰冰總有意無意針對她,而對梁冰冰沒有一絲兒的好感。今兒阿愁請的,都是今年才剛滿師執(zhí)業(yè)的一些小梳頭娘子們,梁冰冰是她們當(dāng)中唯一一個還沒滿師的,且還是不請自來,若不是林巧兒不愛出頭,她當(dāng)時就能沖著梁冰冰拋過去一個大白眼兒了。如今看著余小仙她們竟沒一個在意的,她心里頓時更加不忿了,便悄悄拿胳膊肘碰了碰岳菱兒,然后沖她遞過去一個不以為然的眼神。 岳菱兒看看她,再看看正跟阿愁等人侃侃而談的梁冰冰,頓時明白到林巧兒這又是想要拱著別人替她發(fā)表意見了。于是,她極圓滑地沖那林巧兒遞過去一個“心有戚戚”的眼神,卻并沒有如林巧兒暗戳戳里所期望的那樣,站出去挑了梁冰冰的禮。雖然其實這會兒她心里對梁冰冰也有些不滿的。 比起那眼睛總只盯在一些小事的林巧兒,岳菱兒則認為自己將來是要成大事的——她一直將接替她母親成為廣陵城梳頭行會的行首,作為自己一生努力的目標。 而若說在進京之前,她一直認為余小仙才是她的對手,如今回來后,經(jīng)過幾天的了解,她卻是忽然就發(fā)現(xiàn),其實這總愛“作妖作怪”的阿愁實力也同樣不容小覷。 九月時,因要讓她和余小仙跟著進京,行里才特例讓她們五人提前滿師。而雖然她們五人都可以獨立執(zhí)業(yè)了,岳菱兒和余小仙卻因要去京城參賽,而一直不曾真正對外招徠客人。如今她們回來了,卻是忽然就發(fā)現(xiàn),留在廣陵城里的三個人里,那林巧兒和甜姐兒至今還在靠著各自的母親開拓客戶,倒是總被人批評“花花腸子太多”的阿愁,竟出人意料地招徠到一批忠實的擁躉。雖然因她執(zhí)業(yè)的時日尚短,如今還沒能爬上百名榜,可不得不說,假以時日,不定她就是她們這一批人里頭一個進榜的。 不過,雖然岳菱兒承認阿愁對她來說是個威脅,其實她也沒怎么過分擔(dān)心。一來,阿愁的背后不像她有那么多的助力,便是她起步比阿愁晚,她相信她也能很快趕上阿愁;二來,她在京城也學(xué)了一些新鮮的妝容手法。她深信,比起阿愁自己的瞎琢磨,她那些學(xué)自京城的最新技藝,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