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3
才發(fā)現(xiàn),她竟真是鐵了心要做一輩子老姑娘的。 郭云一向總將自己偽裝成個良善君子的模樣,偏在梁冰冰的面前,他總有些克制不住脾氣,便冷笑道:“難怪人都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都脾氣古怪,誠不欺我!” 梁冰冰也不生氣,只笑瞇瞇地道:“嫁不出去還分兩種呢,一種是像我這樣不愿意嫁人的,另一種,就是之前那誰嚷嚷的那樣,”她捏著嗓子學(xué)著郭云之前的腔調(diào),“怎么沒人要我呢?!?/br> 卻是逗得郭霞立時就不客氣地大笑了起來。 郭云抹去臉上的笑,正待要反擊,一向是個真君子的周昌趕緊過來,將這大舅子拉開了。 郭霞則對梁冰冰笑道:“你跟我哥倒是一對歡喜冤家。要不,你倆湊成一對拉倒了?!?/br> 梁冰冰詫異看她一眼,笑道:“什么呀,我心里大郎就是個兄弟,玩笑可以,嫁他還是罷了吧。再說,我是真不想嫁人,與其把精力花在討好丈夫公婆身上,我還不如折騰好我的那家小店呢。” 如今梁冰冰除了掛著郭霞名下的供奉之職外,自己還在阿愁的建議下開了一間京城獨(dú)有的“美容院”。她因笑道:“阿愁說過,女人家不是只有嫁人才會幸福,真正的幸福,是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所以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而真可謂是夫妻連心了,郭霞那邊打趣著梁冰冰和她哥哥時,周昌正好也以暗示的話語,跟郭云表達(dá)著同樣的意思。 郭云笑得頗為云淡風(fēng)輕,道:“我只是拿她當(dāng)另一個meimei罷了,沒你們想的那些有的沒的?!?/br> 郭云說不出口的是,其實(shí)這些年,他心里一直住著個人。 直到如今他也想不明白,之前沒有看到吉祥時,都過了那么多年了,他也沒有那么在意過吉祥那么個人。偏偏再次見到吉祥后,他就把那個人揣在了心里。 偏偏那人心里沒他半分的影子,去年的時候,李穆就在信里提了一筆,說吉祥嫁人了,對方家里開了間織坊,家境頗為殷實(shí)…… 且放下官船這邊不表,再說回客船那邊。 此時客船已經(jīng)靠了岸,當(dāng)船上的旅客一一下得船來時,卻是不見其他碼頭邊常見的那種,只要一有客人下船,便會有一群車夫幫閑涌過來搶生意的亂象。 那有需要雇用腳夫的旅人很是詫異地停住腳,正待左右張望尋找腳夫時,便只見碼頭邊打著的一排木樁后飛快跑來一人,點(diǎn)頭哈腰地問著旅人是要雇車還是雇人。 那旅人吃驚地后退了半步,頭上戴著的斗笠被河風(fēng)吹起,露出一張精致的婦人面龐,趕過來的車夫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那將全身都裹在一襲斗篷里的旅人,竟是個窈窕的年輕婦人。 那車夫不敢造次,趕緊半低了頭,避免和那婦人直對上眼,這才陪笑解釋道:“城里有規(guī)定,碼頭邊不讓搶客,只依次排隊(duì),輪到誰的生意就是誰的生意?!闭f著,那人指著一旁停著的一輛騾車道:“那就是我的車,客人若是還看得上眼,我送客人一程?” 說話間,那些船上剛剛下來的、于廣陵城里常來常往的老客商們已經(jīng)被后面排到的車夫接上了車去。 那婦人猶豫了一下,這才任由那車夫幫她提了行囊,小步跟在車夫的身后來到一輛半新不舊的騾車面前。 車夫殷勤地將那婦人扶上車,又問清了地址,便笑著恭維了一句,“好地段。如今那邊新辟了一個布料市場,聽說帶著周圍的房租都比往年翻了幾倍。若是誰家在那邊有家業(yè),便是沒個營生,光吃租子也能過活了?!庇謫栔菋D人:“客人這是在城里有生意還是去投親?” 婦人略沉吟了一下,才接話道:“投親的?!?/br> 那車夫顯然是個嘴碎的,一路且笑且寒暄地道:“客人之前可有來過廣陵城?只怕就算來過,如今來了也該不認(rèn)得了。若是往常,從碼頭到您要去的地方,沒個大半日總也到不了,可自大王請命拆了坊墻后,城里的巷道可算是四通八達(dá),如今過去,最多也就半個時辰的事兒,倒不用再像之前那樣,非要繞過那些礙事的坊墻了?!?/br> 他這邊嘰嘰呱呱地說著,車?yán)锏膵D人已經(jīng)拿掉頭上一直戴著的斗笠,又挑著車前垂著的車簾,從車夫身后看著廣陵城的街景。 那車夫自顧自地吹噓了一會兒如今經(jīng)過改造的新廣陵城,一副十分自豪的模樣。他一邊說著,一邊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車廂,卻是這才發(fā)現(xiàn),車?yán)锏膵D人已經(jīng)拿掉了斗笠,正伸著頭,一臉感慨地看著街邊的人群。 那車夫愣了愣,不禁問著那婦人道:“我好像認(rèn)得你……” 婦人一驚,趕緊將頭縮回車廂內(nèi),又拿起那斗笠戴了起來。 車夫一邊努力回憶著,一邊還不住嘴地說著:“我這人記性可好了,只要是我見過的人,哪怕是隔著個七八年沒見,我也能認(rèn)得出來?!?/br> 車內(nèi)的婦人不禁一陣不安。 車夫卻依舊在回憶著,一邊道:“不過我想你之前應(yīng)該沒坐過我的車,我不記得拉過客人……應(yīng)該是在家里的時候見過……”頓了頓,車夫笑道:“我家住仁豐里,客人可到過仁豐里?” 車?yán)锏膵D人一聽“仁豐里”三個字,那肩膀都抖了一抖,忙慌亂道:“我沒去過!” 許是覺得自己否認(rèn)的聲音過于急迫,婦人頓了頓,便有意扯開話題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仁豐里的,聽說廣陵王妃就是出身仁豐里?!?/br> 果然,她一提這茬兒,車夫便立時不再去追問車內(nèi)之人的來歷了,只哈哈笑道:“你可別說,王妃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呢!”又道,“明兒是大王和王妃大喜的日子,大王特意命匠作坊做了各色煙火,明兒晚上你可別忘了去運(yùn)河邊上看煙火去,難得一見呢?!?/br> 車內(nèi)之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聽說,王妃出身不顯,城里竟沒人說什么嗎?” 那車夫不禁又哈哈笑了起來,道:“一聽就知道客人是從來沒來過廣陵。別的地方只怕還真在意個祖上出身,偏咱廣陵城里只看各人自個兒的能力。說了只怕你不信,早些年間,我還只是一個在坊間巡夜打更的,可如今我憑著我自己的一雙手,已經(jīng)有了一家車行,管著六輛騾車了。自大王承襲王爵以來,在咱廣陵城里就只論誰有本事誰沒本事了,誰還管你祖上是做什么的。而且,就如我們大王所說,當(dāng)大王也不過是他的工作罷了。工作完了,他也該跟咱們一樣,回家去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個說是我白天晚上都要趕著騾車接送客人的道理,對吧?所以說啊,他要娶什么樣的人,跟我們這些人也沒什么關(guān)系,跟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