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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進(jìn)入房間,見里面已經(jīng)入往一位女子,正是此前所見的黑瘦姑娘。 第19章 天圓地黑 黑瘦姑娘斜靠在塌上,雙腳疊翹在一起,朝她一笑,爽朗地開口,“我叫姜妙音,姜次輔的女兒,請問你叫什么?” 原來是姜次輔的女兒,怪不得排在她們的前面,南珊也沖她笑,“見過姜小姐,我叫南珊,是德勇侯府二房的女兒?!?/br> 姜妙音雙眼一亮,“看你前面站著南大小姐,一早猜到是你?!?/br> 南瑾是京中第一才女,辯識度自然是高的,南珊笑笑,見床塌整齊,一應(yīng)用俱皆有,不一會兒,宮女們送來派發(fā)下來的衣裙。 南珊拿起來,見衣服似是有些小,甜笑著問送衣的宮女,“這位jiejie,可否替我找一套最大的?!?/br> 那宮女捂嘴一笑,“回南三小姐,奴婢叫芳菲,是分到這院子里的使喚宮女,這套衣裙已是最大的,奴婢專門挑選的?!?/br> “哦?!?/br> 正要比試衣裙的姜妙音“撲嗤”一笑,南珊鬧個大紅臉,躲在屏風(fēng)后面換上衣裳,想來那宮女并未撒謊,衣服腰上倒還算合適,只不過胸襟處窄了些,將前面裹得緊緊的,甚是引人遐想。 姜妙音見她出來,眼中如白熾般灼熱,伸手就要來抓,“哇,果然胖人還是有好處的。” 南珊躲開,然后佯作生氣地去撓她,兩人扭成一團(tuán),外面?zhèn)鱽硪宦曌I笑。 “天圓地黑,一個胖一個黑,同樣的丑,你們倒是一對兒?!?/br> 又是那位程小姐,南珊與姜妙音對視一眼,放開彼此,姜妙音可不是南珊面人兒似的脾氣,她可是醫(yī)圣的徒弟。 平日里跟著師父上山采藥,下山行醫(yī),又做男子裝扮,自然不在乎樣貌,加上日曬風(fēng)吹,皮膚黑又粗,得知要選秀,她爹一紙書信將她召回,時間太緊,自然來不及將膚色養(yǎng)白。 她娘剛一見,差點沒暈過去,全家人想著反正也不在乎當(dāng)不當(dāng)什么皇子妃的,黑丑就黑丑,應(yīng)個卯就行。 “原來是程小姐,怎么我竟不知貴人們挑秀女,你一個太傅的女兒居然敢搶在圣人面前先評選,是何道理?” 程小姐面上一白,卻依然高昂著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黑黑的皮膚,京中哪戶人家的小姐會養(yǎng)成這個樣子,怕是從京外趕來的官家女子。 “不通教化,果然伶牙俐齒,不知你是誰家的小姐?” 姜妙音雙后抱胸,痞笑一聲,“哈,程小姐眼神兒真不好使,小時候被我揍得哭爹喊娘的事忘記了?” 那程小姐立馬瞪大雙眼,指著她,“你…姜妙音。” “認(rèn)出來了,還不快滾!” “哼!” 程小姐氣呼呼地走了,這個姜妙音簡直是她幼年時的噩夢,與一般的官家小姐不一樣,姜妙音從小就粗野,爬樹翻墻,什么都敢干。 可父親還總夸野丫頭聰明,她氣不過,與姜妙音因為一件小事爭吵起來,論嘴皮子,對方自然不是她的對手,罵不過就動手,將她狠狠打一頓。 更生氣的是,她哭著跑回家后,父親非但沒有替她出頭,還怪她小家子氣,不識大體,兩人的梁子就此結(jié)下,從那時起,互不理睬。 后來聽說姜妙音被姜大人送走,她開心了許久,隨著年歲增長,都快忘記有這么個人,哪知竟在宮中相遇。 看她那張黑得跟炭似的臉,還好意思來選秀,來丟人現(xiàn)眼還差不多,程小姐心里快意著,恨恨地回自己的院子。 南珊掃一眼一臉張揚的姜妙音,如同一個張牙舞爪的小獸,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真讓人羨慕,這姑娘的性子,她喜歡。 前世里她就是沉默少言,有些內(nèi)向的性子,別人提起她,大多都會說一句,鄭家的那個女兒長得還不錯,就是太呆板了,整個人木木的。 她的朋友很少,少到一只手都數(shù)得過來,等恨嫁時,相親的男人們剛開始還有興趣,相處一段時日后,終于受不了她的不解風(fēng)情,分手時只一句性格不合。 確實,對于那些男人,她半點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木訥著,說得好聽是保守,不開放,難聽些就是死板。 她曾聽過有人在后面叫她石美人,也只能苦笑。 今生,在府中和鐘蔻珠倒是相處得還行,現(xiàn)下,這位姜小姐愛憎分明的性子讓她心生好感。 姜妙音也回頭對她抱以一笑,這德勇侯的三姑娘,倒是出奇的對她胃口,不枉她給分配院子的嬤嬤塞的那張銀票。 要不然以南珊一個侯府的庶子之女,哪有資格和她這個次輔家的嫡長女分在同一間屋子里。 分配院子的嬤嬤與給她們驗身的嬤嬤是好友,剛才在好友杜嬤嬤口中得知有一位胖小姐,皮子滑膩,胸兒大,特意多看了南珊兩眼。 見普通的秀女穿在這位德勇侯的三小姐身上,竟是將胸前勒得鼓鼓的,心道真是一對好利器,說不定就入了貴人眼。 連次輔家的小姐都對她另眼相看,這南三小姐便是入不了貴人眼,以后說不準(zhǔn)也是京中一等的貴夫人。 她們這些從宮女熬出來的老嬤嬤們,各個心中都有小九九,輕易不會開罪任何一位可能得臉的女子。 且此次選秀不同以往,以往民間女子頗多,低品級官家的女兒也多,便是得罪就得罪了,那些個無權(quán)無勢的女子,想出人頭地何等艱難,少不得還要巴結(jié)她們這些宮人。 可眼下的全都是四品以上官員家的女兒,隨便拎個庶女出來,以后也都不會嫁得太差,她們自是更加小心,走哪兒都陪著笑臉。 她隨便說幾句場面話,然后特意叮囑各位秀女們呆在自己的屋子,不要隨意亂走動。 分派到她們院子里侍候的宮女除了拿衣服的那位,還有另一表情刻薄的容長臉兒宮女,名叫芳草。 南珊懶得理她眼中的鄙夷,不過是相處十來日,沒有什么不能忍受的,歷來選秀多齷齪,不亂跑,不多舌,才能不惹禍上身。 她們?nèi)际枪偌遗?,少了往年那一遍又一遍的?fù)選,只要過了進(jìn)宮身體的初選,便可直接進(jìn)入大殿中復(fù)選。 但在復(fù)選之前,大家要在含苞苑中住上幾日,好讓貴人們摸清性情,所以這些派來服侍的宮女和嬤嬤們都有可能是貴人們的眼線。 甚至皇子們也可能會派人過來打探,或是親自來偷看,這些都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 一夜相安無事,卯時起,眾秀女們便起床梳洗更衣,穿上自己的衣裳,分配的秀女服是殿選時統(tǒng)一穿的。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