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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見她的樣子,又想到送過來的那些嫁妝,有些氣惱,將墻上的兩把殺豬刀取下來,重重是擱在箱子里,嚇了魏氏一跳,連忙告辭。 拐個彎,去了盧氏的院子,盧氏正讓人打開庫房,整理嫁妝,那一排排從未開封過的紅木箱子往外抬,看著下人們吃力的樣子,魏氏不由得紅了眼。 這些箱子,下人們搬得吃力,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好東西,真讓人眼熱,當年她嫁人時都沒有這樣的排場,真是便宜二房了。 她娘家是后封的伯位,祖上沒有底蘊,銀子是有,可是一些珍品,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只能多買了一些首飾頭面撐場子,出嫁時,好不容易才湊齊的七十二抬嫁妝,里面的東西大多是看著好看,實惠有一些,奇珍異寶卻是沒有。 幸好她嫁來侯府沒多久,盧氏就避居佛堂,中饋落在她的頭上,這些年,明里暗底,很是撈了不少油水,加上侯府本身底子在,她一邊撈銀子,一邊慢慢地替瑾姐兒攢著嫁妝。 雖說瑾姐兒入了宮,之前的備下的嫁妝派不上用場,可在宮中打點也是要花銀子的,大多東西都被也折成銀錢,偷偷遞到宮中。 她又沒有其它的女兒,自己的嫁妝只能給自己的孩子,兒子們?nèi)⑵拮匀皇枪谐鲥X,自己的悌己才不會白白便宜別人,尤其是庶女。 搬家這日,南氏居然也過來相送,一改往日的嫌棄,拉著南珊的手,就差沒有熱淚盈眶,“珊姐兒,你們這一搬家,姑母真心舍不得,你與珠姐兒交好,以后可不能因著住得遠了,就淡了情份?!?/br> 南珊被她這一握,有點渾身不自在,“姑母放心,表姐與我,定會常來往的。” “那就好,姑母,就知道,珊姐兒是個有福氣的,也是個重情義的?!?/br> 南珊看在鐘蔻珠的面子上,露出笑容,這個姑母,真是勢利,以前百般看不上他們二房,不過是自己被賜了婚,態(tài)度就來個大轉(zhuǎn)變,一直以來,她與鐘蔻珠都交好,以后不用別人說,自然也會常聯(lián)系。 等二房的馬車走遠,南氏的臉淡下來,看著自己旁邊如花似玉的女兒,滿臉的不甘。 “珠兒,你那日也見過三皇子,是否真如傳言的一樣,鐘靈毓秀,姿儀不凡?” 鐘蔻珠收回目光,“是的,娘,三表妹是個有福氣的,我見那三皇子對她頗為維護,想來以后三表妹嫁過去,日子不會難過。” 南氏心思轉(zhuǎn)了幾遍,“珠兒,你與珊姐兒交好,這姐妹二人若是以后能呆在一個府中,是再好不過了?!?/br> “娘…” “珠兒,娘是為你好,珊姐兒性子綿軟,你們一直要好,以后jiejiemeimei的,不是更好嗎?” 鐘蔻珠急得臉都白了,“娘,這事可不能再提,若不然,我哪還有什么面目去找三表妹玩?!?/br>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傻,你大舅舅嘴上答應(yīng),可什么行動都沒有,我一個寡婦,又不好出去走動,指望你大舅母,那就是個面甜心苦的主,更是沒有什么盼頭,三皇子雖然聽說脾氣不好,可貴為皇子,又長得好,加上皇妃又是珊姐兒,你們…” “娘,你別說了,我這不是傻?!辩娹⒅榫徬驴跉猓叭砻靡幌蛘嫘拇?,世間女子,哪個愿意與他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縱使親姐妹也不行,我萬不能做出捅人心窩子的事情,寒了三表妹的心?!?/br> 說完又認真地直視自己的母親,“娘,我知道你一切都是為我好,可人有所為,有所不為,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何必搶別人的。” 南氏一跺腳,“傻姑娘,真是氣死我了?!?/br> “娘,此事萬不可與他人提起,你也將這個念頭忘掉,我就當從來沒有聽到過。” 鐘蔻珠又再三叮囑,南氏看著一臉固執(zhí)的女兒,無可奈何地點下頭。 南家二房坐上馬車,一路向東,來到新宅子的門口,只一眼,南珊便喜歡新家的樣子。 大小合適,環(huán)境清幽,后面還有一座小小的佛堂,所處的位置也算是繁華地段,想來祖父有心,早早就已打算好,替他們安排這么個地方。 南二爺?shù)男乃荚桨l(fā)的復雜,父親是何用意,是舍棄他們二房,還是另有想法? 無論是何原因,能脫離那個侯府,不用害怕碰到孟國公,到底好處多于壞處。 與父母的喜憂參半不一樣,南珊則是滿心的雀躍,以前在侯府時,雖然日子不難過,可到底覺得有些憋悶,哪有真正的家自在。 盧氏也很喜歡新家的樣子,“還是這里好,珊姐兒想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也不用走到么長的路,幾步就到了。” “嗯,祖母,以后你可不要嫌我煩哦?!?/br> “怎么會呢,祖母可是巴不得天天看見我們珊姐兒?!?/br> 青嬤嬤邊整理箱籠邊含笑地看著她們,好似小姐很久沒有這樣開心了,看來,搬出來確實是好的。 等南珊見到自己的屋子,更是高興得快要跳起來,這房間就是按照她想要的樣子布置的,怪不得前兩日爹問自己喜歡什么樣的房間。 千喜和萬福也是一臉的喜氣,她們的身契都歸到二房,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二房老爺夫人仁慈,小姐也是個寬厚的,對下人們都不薄,她們也愿意侍候這樣的主子。 夜間,南珊將箱籠底下的一個匣子拿出來,匣子很是精巧,雕花刻枝,她看著手中的匣子,百感交集,這是祖父臨走之前私下交付給她的。 打開一看,里面除了厚厚的銀票,還有田莊的地契,不知為何,想到祖父那漠然的樣子,她的鼻頭有些發(fā)酸。 她不清楚祖父與父親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可每次見到祖父,留下的都是孤寂的背影,在她看來,他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清高,不容易親近。 這些東西,祖父只要她好好收著,并沒有說交給父母。 她小心地將匣子放好,看著布置得溫馨的屋子,滿足地嘆口氣,倒在被褥上打了幾個滾。 “就這么開心嗎?” 男子獨有的清越聲音響起,她一骨碌坐起來,就見屋內(nèi)多了一個人。 這人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抱胸而立,站在屏風邊,金帶黑袍,腳上一雙同色的皮靴子,櫻花瓣似的唇含著笑,整個絕色的臉都鮮活起來,堪比日月。 “你什么時候來的?” 南珊小聲地抱怨著,他總是如此的無聲無息,來時無影,去時無蹤,讓人好生郁悶。 上次在寒光寺,明明夜里兩人還在樹林上飛來飛去,玩得挺高興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