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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死掉,這樣兒子就會只想著嫡母,明知天寒地凍的,還不給她準備厚衣服,身上的斗篷還是丁氏派人送出來的。 好不容易等到南珊現(xiàn)身,說什么也要抓住這個機會,“娘娘,婢妾冒范,婢妾有一子,聰明可愛,娘娘若是見了定會滿意,婢妾自知身份低賤,若他能伴在娘娘身邊,婢妾發(fā)誓永不和他相見,娘娘……” 她的頭在地上叩著,很快滲出血來。 “你的兒子,是你的兒子,與本宮何干,本宮為何要將他帶在身邊,孟姨娘以后切莫在侯府門口等著,侯府中可沒有孟姨娘的親人。” “娘娘…婢妾是好心,娘娘…他是凌家的骨血,最為合適不過?!?/br> 南珊抬腳越過她,對著侯府門口的守衛(wèi)吩咐,“下次侯府門口再有這些來歷不明的人,一律趕走?!?/br> “遵旨?!睅讉€侍衛(wèi)將孟瑛驅(qū)走,孟瑛高聲叫著,“娘娘,婢妾真的是誠心的…絕不會再見他?!?/br> 南珊沒有回頭,孟家人,她再也不想看到。 凌家骨血,皇宮之中,哪里還有凌家的骨血,若有,也不會是在這里。 丁氏見到他們吃了一驚,這寒風蕭瑟的,怎么不派人知會一聲就來了,大虎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算是打招呼。 “娘,以后孟瑛再來,你讓人將她趕走?!?/br> “好,娘知道了,也是娘心軟,見她可憐,穿得又單薄,讓人給她送了一件斗篷?!?/br> “人的欲念無止境,她眼下落魄,自然會念你的好,等她目的達成,怕是就不會滿足于那一些恩情,恩將仇報的事情,自古有之。” “是,”丁氏低下頭去,暗想以后可不能再心軟。 屋內(nèi),早已燒好爐子,倒也不冷,她走進自己未出閣時的閨房,里面陳設(shè)都沒有變,桌上連半點灰塵也沒有,丁氏笑道,“娘想著,說不定你哪天就會回來小住,派人天天打掃著?!?/br> “多謝娘了,我在這休息一會?!?/br> 丁氏看見太監(jiān)們將大虎抬進來,“大虎怎么瞧著沒精神?” “它最近有些厭食,我?guī)鰜砩⑸⑿摹!?/br> 大虎被放到塌上,她靠坐在身邊,丁氏見她眼有倦色,輕輕關(guān)門出去,她靜靜地陪著大虎,大虎眼皮耷拉著,就要睡過去,她靠在它的身上,輕撫著它的毛發(fā),“睡吧,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了,就會發(fā)現(xiàn),世間多美好,還有好多東西沒有吃過,就又會想吃東西了?!?/br> 大虎乖順地低吼一聲,聽話地閉上眼睛,她感受著它的體溫,見它睡著,慢慢也跟著睡過去。 夢中,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家,屋內(nèi)擺設(shè)依舊,連關(guān)著她的房間上的鎖都還在,房間的墻壁上,還有一個洞口,那是mama每天給她遞飯的地方,這間房子,她被關(guān)在里面六七年,那些年,是怎么過來的呢,她怎么都有些想不起來。 她慢慢走過去,像多年前一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熟悉的家,茶幾上的玻璃板下還壓著她的照片,那是她大學畢業(yè)時照的,照片中的她,神彩飛揚,透著對世間的熱愛。 記得mama在她畢業(yè)那天,還流了淚,是欣喜的淚。 mama呢,她去了哪里?她四下張望著,也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熟悉的身影,自小,她是mama的驕傲,父母早就離異,是mama獨自撫養(yǎng)她,她乖巧聽話,沒有早戀,不愛在外玩,mama逢人就說,女兒懂事。 后來呢,是什么時候開始,對她引以為傲的mama臉上再也沒有笑容,全是愁苦。 她的淚涌下來,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來。 門外,清脆的腳步聲響起,一個小小的瘦弱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有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她,她這次看清了他的長相,精致的五官,讓人過目不望,她驚訝地睜大眼,他長得真像凌霄。 這是不是她的寶寶? 她狂喜,小人兒眼中泛著歡喜,飛奔進她的懷中,她緊緊地抱著他瘦瘦的身子,痛哭出聲。 小人兒貼進她的耳邊,軟糯的童音,“mama。” 她的淚涌得更洶,將他抱得更緊,她張了張嘴,想要喊,我的寶寶,mama終于見到你了。 嘴里咸咸的,她卻覺得無比的甘甜,猛然眼睛睜開,屋頂上的雕梁畫棟提醒她,剛才不過是在做夢,她用手一抹臉,全是淚痕,轉(zhuǎn)頭看一下身邊的大虎,大虎雙眼緊閉,嘴角似乎還有一絲笑意,卻再也沒有灼熱的呼吸。 她心一驚,顫抖著探它鼻息,顯然,大虎已經(jīng)死去,它的身體溫軟,應是剛死不久。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冷面黑袍的男子帶著一身的風寒,她抬起頭,淚流滿面。 他俯身一探,大虎已經(jīng)死去,他緊緊地抱著她,她扒在他的懷中,痛哭失聲,丁氏等人聽到哭聲,齊齊站在門口,不知發(fā)生何事。 半晌,她哭得眼腫如桃,低聲道,“塵歸塵,土歸土,夫君,它肯定懷念山林,你將他葬回山林吧,也算落葉歸根?!?/br> “好?!?/br> 凌重華派人送她回宮,她有些蔫蔫地跟丁氏他們告別,丁氏等人略有些不解,大虎不過是頭養(yǎng)著的畜生,它死去女兒為何如此傷心,陛下也冷著臉。 南珊什么話也不想說,坐在馬車中,車轱轆響起,駛回宮中,經(jīng)過長街,賣糖人的叫聲依舊響起,就在不久前,大虎還陪著她,舔過糖人,不過短短兩個時辰,就陰陽兩隔。 她靠在軟墊上,閉上眼睛,又浮現(xiàn)起夢中的那個孩子,他的眼睛和前世里從門縫中見過的那個孩子重疊在一起,她猛然坐起身。 正林,那個孩子叫正林。 只聽過一遍的名字,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是什么正,什么林,她姓鄭,他姓凌。 那個孩子是誰的孩子? 夢里,他叫她mama,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寶寶! 她的心似要跳出胸腔一般,悔恨交加,若是前世,自己能出門一探究竟,是不是就能認出自己的孩子。 mama先是騙她說孩子死了,后來又告訴她,一切都是妄想癥。 她痛苦地埋在雙手中,是她的錯,全是她的錯。 凌重華獨自一人帶著大虎,冒著寒風策馬奔向山林,山林的深谷中,樹葉早已凋零,安寂冷清,分外蕭條,那無人的墳塋,孤單地立著,他將大虎葬在自己的身邊。 高高的墳包,新土還散發(fā)著泥的氣息,一人一虎,相伴而塚。 當年,就是在自己的尸骨旁,發(fā)現(xiàn)的它,如今它重又回到這里,也算始終。 他靜立在兩座墳塋前,神色哀痛,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