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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馬車。 一進(jìn)門,小二沒有像往常一樣來引她入包廂,一看,原來自己常做的包廂里已經(jīng)有人在坐著,那人的仆從親自下來接她了。 穆鴻彥今日穿的是一身純白衣衫,纖塵不染。他似是很喜歡穿平民素服,以突出自己謫仙般的氣質(zhì)與容貌,只是那俊臉之中總歸是帶了一些不沾世俗,卻不免過分高傲的貴氣。 見她一到,他已勾唇笑了起來,這一笑如春風(fēng)探花,惹人心動。 方姚定了定神,提步登上二樓,逐漸向穆鴻彥走去。雙目直視他的眼睛,沒有半分退縮與偏移。 堪堪停在他面前,看著他對自己露出無害寵溺般的微笑,方姚心里不由得一陣悸動。這男子面目著實(shí)勾人。 “美人兒...啊不,方姚姑娘來了,我還打算親自去李府找你呢,正準(zhǔn)備出發(fā)呢?!蹦馒檹┦掷锬弥硪话颜凵?,做出個請的姿勢。 方姚沒有動,上次在包間里他敢胡作非為,這次她怎么敢進(jìn)去? “穆公子說笑了,若是去李府,你也找不到我。我是女眷,不會見亂七八糟的人。”方姚在欄桿前站立,盯著戲臺上的舞姬,已經(jīng)不再看他。 “亂七八糟的人”他煞有介事的重復(fù)著這幾個字,仿佛被這幾個字傷到了?!霸瓉碓诠媚镄睦镂沂莻€亂七八糟的人,真是讓人傷心呢?!?/br> “穆公子,無心哪里會傷心,你的心我方姚傷不到,你就不要再惺惺作態(tài)了?!?/br> 方姚只當(dāng)他是對自己的容貌有一絲半點(diǎn)的興趣,才不斷纏著她。 穆鴻彥眸中精光一閃,對她冰冷的態(tài)度似是早有預(yù)料,也不生氣。修長的大手伸到懷中,掏出一個小小荷包,正是那日搶走的那只。 “聽聞過方姚姑娘聰明伶俐,世間男兒多有不如。只是方大人不曾讓年長的你隨意拋頭露面,京中之人竟是多有不知,我也是前幾日才打聽到呢。今日一見才知道方姚姑娘果真如傳言中所說,聰慧、鎮(zhèn)定,而且重情?!?/br> 他重音放在重情二字上,似是諷刺。 “如此說來,穆公子果然是惡意調(diào)笑,當(dāng)不得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方姚理解的意思是她猜對了,穆鴻彥才會如是說。 豈料穆鴻彥轉(zhuǎn)臉就推翻了他的說法。 “方姑娘,我方才那般夸你,你怎么還說我不喜歡你呢?” 第50章 第五十章 “方姑娘,我方才那般夸你,你怎么還說我不喜歡你呢?”穆鴻彥笑容燦爛,但看在方姚眼里就是無恥、無賴。 方姚努力鎮(zhèn)靜,雙拳早已握成一團(tuán)。“穆公子,我是有夫之婦,你不要亂說。” “你怕了?是你不離開這里的?!蹦馒檹┦种姓凵乳_了又合,合了又開,被他隨意的把玩著。 “這里人多,有些話還是悄悄說得好。我有時候沒有分寸,若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了什么,也不是我的錯。比如我要說我喜歡你,想娶你...” “你!”方姚聽他聲音不小,有些慌了,樓下已經(jīng)有人抬頭望了上來。 她輕哼一聲,走進(jìn)包間,這個穆鴻彥,太可惡了。 對方低手輕笑,對著樓下的幾人悄悄使了個眼神,跟著走了進(jìn)去。 藍(lán)色荷包在他手中上下翻飛,似是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方姚忍住不去看,雖則她只有這么一座屬于她的宅院,但絕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對它的重視。 “方姑娘想拿回去嗎?這荷包分量可不輕啊,多年的情義可都在這里面,以至于你一看畫就來了?!彼S口扯開荷包,方姚剛想說“不要”,穆鴻彥已經(jīng)將小小的油紙包扯了出來。 “地契?放在這里面確實(shí)很安全,只是沒想到歪打正著,被我給拿來了。這秘密也就被我知道了?!?/br> 他看著地契上方奎的名字,面上閃過一絲諷刺。用心良苦啊,轉(zhuǎn)手了幾轉(zhuǎn),就為了把地契送回給她,以為他查不到嗎? 方姚抽出袖中折扇,一把甩在桌上,“小小地契一張,穆公子必是不會放在眼里,哪里比得上這扇子珍貴。穆公子出手就是大手筆,小女子受不起,還請穆公子快些將地契還來?!?/br> “這破扇子哪里比得上方姑娘的東西珍貴。我雖然是個俗人,卻也是知道這種俗物是打動不了方姑娘的,所以送了那幅畫給你,結(jié)果你真的就來了。至于這地契,我就不還。”他將地契又揣回自己懷中,只把香囊還給了方姚。 方姚眼看著地契又回歸到他懷中,卻是別無他法。只是恨恨的望著,卻在他目光又投回她臉上時變回輕松之態(tài)。 “看來,穆公子是暫時不打算放過我了,那么咱們就來談?wù)劙?。穆公子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那么至少也先告訴我你是誰吧?頂著個誰也不識的名頭,是想做什么呢?” 方姚故作輕松的收回自己的香囊,沒有收起,只是放在自己面前。蘭花香依舊,只是多少沾染了其他男人的氣息。 穆鴻彥現(xiàn)在應(yīng)是無惡意的,應(yīng)該和他說說清楚。 他斟了一杯松針七子茶,也給她的茶杯填滿。方姚低首以示謝意,卻半口不沾。 “我的身份?”他親身喝過茶水之后才緩緩敘述道:“我是穆鴻彥啊,真的沒騙你。名字什么的我騙你做什么,總不能你以后出去介紹的時候說是我的家內(nèi),人家還不知道我是誰?” “穆鴻彥!”方姚厲聲低喝,“你不要胡言亂語,我說過了我已經(jīng)嫁人了?!?/br> 對方不以為忤,反而蠻有深意的笑著:“我知道你嫁人了,可是你見畫就來,這又是什么意思?” 那畫表達(dá)的情誼繾綣,他早就料到她會來,那小小的方章里不就是她的秘密嗎?還想拿李言蹊做幌子。 “你不說罷了,扯這么遠(yuǎn)做什么?”方姚意識到自己又被他氣得亂了分寸,連他真實(shí)的名字都沒有問出來?!斑@京城之中名門雖多,但我也是知道有幾家穆姓的。根本沒有你這個人?!?/br> 方姚這一點(diǎn)沒有說錯,不過她并非了如指掌,她只知道幾家名門望族罷了,身份低一點(diǎn)的穆氏她并未聽說的。 只是從那桃花扇和他查詢自己身份的能力來看,他定不是小門小戶的子弟。 “我早就說過了的,我只是一介布衣,又沒有什么尊貴身份,你當(dāng)然打聽不到。你是非要讓我承認(rèn)我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這我可怎么編的出來呢?”穆鴻彥仍是極燦爛的笑著,十分無害。 方姚對這個人實(shí)在是無語了,所謂油鹽不進(jìn)大抵如此,穆鴻彥要跟她耍賴到底,她也只好奉陪。 “好,穆公子既然自稱是布衣,那我也就暫時相信。既然你無權(quán)無職,那么,別說我已經(jīng)嫁人。就算我現(xiàn)在仍然是待字閨中,你穆鴻彥也配不上我。你的身份、品行、地位,我方姚一點(diǎn)都瞧不上。我這么說你可以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