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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目光卻是盯著床上的趙臻瞧著,見衣服已經(jīng)被剪開,露出里面的傷口,忍不住熱淚盈眶,說道,“殿下,您要保重身體呀?!?/br> 趙臻臉色紙一樣白,只覺得被徐黛珠碰過的傷口還隱隱作痛,正疼的腦仁疼,忽然就聽到方達的話來。 “給我滾!”趙臻忍不住吼道。 方達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磕頭認(rèn)錯了起來,“殿下,奴婢該死?!彪媚樕t,顯然還是第一次被這樣當(dāng)面難堪的罵,連滾帶爬的爬了出來,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 外面的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種幸虧沒有跟進去的感覺。 徐黛珠藥箱里常備了日常用藥,包括創(chuàng)傷藥,利落的給趙臻包扎好 ,當(dāng)然手法一點都不溫柔,甚至還帶著些野蠻。 “年紀(jì)不大,脾氣倒是大?”徐黛珠不好說趙臻對方達大態(tài)度,但是她覺得趙臻的反應(yīng)也過于激烈了。 趙臻卻冷著臉,少年老成的說道,“今天可以無視我的吩咐,明天就能爬到我頭上來,難道我要放任這樣的事?” 表情肅穆,態(tài)度理所當(dāng)然,徐黛珠竟然有那么一剎那的呆住,忽然覺得現(xiàn)在的趙臻可真就是不一樣了…… 雖然心里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理解,人越是處于高位,怕越是要顧忌更多的吧,想到這里擰了擰他的耳朵說道,“行了,沒什么大礙,這幾天記得吃的清淡一點,按時上藥,七天左右就能治愈了?!闭f完就起身收拾了藥箱,又去拿掛在椅被上的褙子。 趙臻慌慌張張的坐了起來,問道,“你要干嘛?” “回去呀?!毙祺熘槔硭?dāng)然的說道,趙臻沒有什么大礙,她當(dāng)然要回去了。 趙臻坐起來太突然,結(jié)果傷口又蹦出血來,疼的他呲牙咧嘴的,語氣里帶著幾分暗啞,說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要走,就不能多和我呆幾天?” 徐黛珠見綁著繃帶的地方滲出血來,氣的肝疼,幾步走過去,說道,“你怎么就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當(dāng)初我是怎么把你養(yǎng)活的?沒有糧食,一點點的省下來喂給你,你對得起我的辛勞嗎?” “什么你養(yǎng)我?我也有種地干活兒!你吃的魚是誰釣的?是誰跟著你去除草的?”趙臻也來了氣,語氣變得激烈了起來,“你說我嬌滴滴,什么都不會,我就都學(xué)著做能做的事情,你的帷帽,小襖,裙子,還有褻褲也是我縫的呢!” 徐黛珠一時被噎住。 兩個人都想起那段沒羞沒躁的歲月來,徐黛珠咽了咽口水,覺得有點臉紅。 “我跟你說不清楚?!毙祺熘闆Q定不在跟趙臻糾纏了,反正說來說去也總是要走,這家伙在外面一副肅穆冷然的模樣,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那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這些年徐黛珠沒少領(lǐng)教過了。 徐黛珠再次伸手去拿褙子,這一次卻人從身后拽住往回拉,太突然,徐黛珠措手不及一個踉蹌,然后就被趙臻拽回來壓在了床上。 徐黛珠在下面,趙臻在上面。 這么多年了,這還是徐黛珠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看到放大版的趙臻,不得不說趙臻這幾年越長越好的了……,小時候就十分漂亮,現(xiàn)在長開來,眉眼修長,輪廓如同山巒一般顯出十足的英挺來。 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風(fēng)姿,可以想見以后光彩奪目來。 趙臻見徐黛珠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心中頗有些得意,他知道自己長的好,他的母后是當(dāng)世少見的美人,而他至少隨了七八分。 只是以前他頗有些厭煩,覺得一個男子長的如此不過嘩眾取寵,他更希望能像父皇一般,靠著自己的氣勢壓人。 可是現(xiàn)在,徐黛珠帶著幾分癡迷看著自己,他竟然覺得心中有些甜甜的。 趙臻是個十分聰慧的人,不然也不會短短時間內(nèi)就已經(jīng)占據(jù)整個晉州和秦州,形成涿鹿中運的資本。 他想起自己每次笑的時候,那些小丫鬟們羞澀的神色,忍不住朝著徐黛珠露出笑容來,哀求的說道,“黛珠,我一個人很孤單,身邊沒有一個人能說的話人,白先生見了我只會督促我功課,又或者商量政事,白嘉言則一直在秦州,這幾天就要回去,其實現(xiàn)在他又不是小白了,我也跟他說不上話,只有你……”趙臻越說聲音越低,“但是你也在杏花村,想跟你說句話還要趕一天的路過來,你還總是擺臉色給我看?!?/br> 徐黛珠對自己說,她絕對不是被美色引誘,但趙臻這家伙這么一笑……,她忽然就想起一句話來,千樹萬花梨花開的句子來。 誰又不喜歡美好的事物呢,更何況徐黛珠也不是對趙臻冷心冷情,心里還是一直掛心他的,只是不想攙和到他的事情里而已。 而趙臻的話也觸動到了她的內(nèi)心,當(dāng)初患難與共的幾個人,卻只有他們兩個還能說上話。 徐黛珠的神色緩和了下來,趙臻是何等人,馬上就嗅到了機會,越發(fā)懇求的說道,“黛珠,其實還有個話沒說……,我不相信身邊的人。” “什么?” 趙臻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說道,“我到這里來只有幾個信得過人知道,卻遭遇了伏擊,要不是白將軍覺得有些不安,特意領(lǐng)兵過來,還不知道要怎么樣?!?/br> 徐黛珠緊張了起來,說道,“我當(dāng)時就覺得奇怪,你往常都沒說被人傷過……,這也是你不愿意讓隨行的郎中醫(yī)治的原因嗎?” 趙臻點頭,心里卻想著,事情當(dāng)然沒有這么嚴(yán)重,但是如果能讓徐黛珠擔(dān)心,這就夠了。 徐黛珠聽了松了一口氣,本來覺得趙臻有些胡鬧,過于任性了,但是聽了這番話卻覺得趙臻也是事出有因,真是為難他了,又開始擔(dān)心起他來。 既然情況這么復(fù)雜,那就不能讓趙臻冒險,她想了想終于答應(yīng)道,“我陪著你回晉城,不過也就呆幾天。” “太好了!”趙臻好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后面只待幾天的話,高興的哈哈大笑了起來,結(jié)果一下子又扯到了傷口,頓時又呲牙咧嘴的。 徐黛珠噗嗤一笑,說道,“別鬧了,好好躺著,我給你重新包扎?!?/br> 只要徐黛珠答應(yīng)回去,趙臻就覺得渾身都舒暢了起來,聽話的躺了上去,然后乖巧的像是一個收了爪子的老虎,徐黛珠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第49章 第49章 “要不要吃點什么?”徐黛珠重新給趙臻包扎好, 又從旁邊換個薄被給趙臻蓋上,一邊給他喂水一邊問道。 這會兒已經(jīng)是清晨了,天空破曉, 微弱的光從窗口投射進來, 掃去夜色的暗沉,趙臻低頭喝著徐黛珠喂過來的水, 只覺得這幾年來第一次心里這么暢快過。 “叫他們送些早餐過來吧?!?/br> 這次方達不敢自作主張了,老老實實的把擺好早飯的托盤放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