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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既然說這畫是你畫的,那你現(xiàn)在便給老夫人畫個肖像。若是畫得好,便就此作罷,若是畫得不好,你同流芳苑那位收拾了滾蛋!” 原來是想攆人?她倒是想得美!她叫三娘給老太太作畫,無非是認(rèn)定了三娘畫不好,到時候三娘前功盡棄,還惹老太太不高興。 王祁蓮聽何氏這么說頗為擔(dān)憂的看了看三娘。 三娘沒回應(yīng)她,怕旁人看出什么端倪。 “沈嬤嬤,可否取文房四寶讓我一用?!?/br> 沈嬤嬤點了點頭,沒一會兒便將文房四寶取了來。 三娘把宣紙往茶臺上一放,研墨作畫。 想當(dāng)初在望春樓里,最有文化的就是三娘了,花娘子們沒事常找三娘畫些個仕女圖什么的。要三娘畫秋景圖興許還有些困難,但要叫她畫人卻是手到擒來。 三娘下筆穩(wěn)健,一氣呵成,不做過多的細(xì)節(jié)描繪。沒半個時辰,三娘便將畫遞到老太太手上。 老太太捧在手上邊看邊道:“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才能?!?/br> 沈嬤嬤站在老太太身旁:“可不是,特別這眉眼,還有著唇真是像極了。” 要說像,三娘倒覺得不怎么像。她是把老太太往年輕了畫,自然會有人去拍這個馬屁。 三娘笑了笑:“嬤嬤謬了?!?/br> 何氏湊過來看了看:“哼,不過如此,我家靜嫻也能畫得出來。趕明兒叫靜嫻也給您畫一張,裱好了送過來?!?/br> 傅靜嫻有沒有那能力三娘不知道,但三娘知道何氏是在爭風(fēng)頭,傅老太太自然也知道。 “得了得了,費那功夫作甚?你平時要是真閑的慌,倒是想想法子把衡兒留在你屋里啊。天天就知道鼓搗這些無用的,衡兒天天宿在外頭你也不管管。”老太太口中的“衡兒”指的是傅老爺,傅老爺單名一個衡字。 此話一出,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柳姨娘倒是掩著嘴暗自發(fā)笑。 見老太太轉(zhuǎn)而訓(xùn)了自己,何氏頗為不快:“我哪管的住他?。啃亩硷w到那窯姐兒身上去了,總不能拴著不讓他出門吧?” “你……”傅老太太明顯動了怒。 沈嬤嬤見狀連忙勸道:“夫人您就少說兩句吧,老夫人身體不太好動不得氣啊。” 兩人僵持著不說話,柳姨娘倒是很會審時度勢:“嫡母,若是無事妾就先退下了,坐了半天有些乏了?!?/br> 傅老太太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沈嬤嬤朝屋里的丫鬟們使眼色,小丫鬟們很識相的陸續(xù)退了出去。 見此,三娘同王祁蓮也跟著不聲不響的出了松壽堂的門 沒一會兒里頭就爭吵起來,三娘她們走遠(yuǎn)了,也沒聽到說了什么。 王祁蓮蹭了過來:“我今兒可是救了你的小命,還不謝恩。” 三娘瞧她那跳脫樣,恭恭敬敬給她作了個揖:“是是是,多謝王大小姐救命之恩?!?/br> “誒,你那畫到底是哪兒來的?”王祁蓮說的極小聲,怕給人聽了去。 三娘還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說,她自己都還沒鬧清楚:“我也不知道。” 王祁蓮驚嘆:“?。〔粫??” “是真的,也沒用署名,更沒有什么交待?!?/br> 見三娘這么說,王祁蓮賊兮兮的笑道:“該不會真是哪個仰慕你的人還畫的渠河秋景,多半是那日一見鐘情了?!?/br> “在亂說扯爛你的嘴”三娘嚇唬她。 王祁蓮?fù)轮囝^,一溜煙跑沒了影。 三娘回到流芳苑時,秋姨娘在院里左右徘徊,見三娘回來心中的石頭可算落下了。 “怎么樣?她們沒為難你吧?”秋姨娘拉著三娘到處看,生怕從哪里看到點什么傷。 “姨娘,您就別看了,我沒事?!?/br> 三娘同她說了事情的始末,卻是方才糊弄老太太的那套。 秋姨娘深信不疑,連連道:“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第九章 離別 渠河因暴亂一事被封鎖至今,要往渠州去的人都只能選擇陸路。 官道上一輛馬車行駛得極慢,后面又奔來一騎馬之人。那人不像前面路過的那些人一樣匆匆走過,而是停在了那輛馬車旁邊。 “公子……”少漓喚道。 馬車上那人不露面:“查到什么了?” 少漓愁眉苦臉:“什么都沒查到,那日在渠河之上是她第一次出府門?!?/br> 那公子似有似無的嗯了一聲:“罷了,有的是時間查她,先往渠州去?!?/br> 少漓瞧了瞧四周,問道:“王公子呢?” “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能回來,所以我讓他先走了?!?/br> “讓他早些走也好,大男人跟個娘們兒似的磨磨唧唧,帶著他反而拖時間?!?/br> 車?yán)锬侨说?“你這雖然是大實話,但還是在我跟前說說就好,走吧……” 說罷,一行人快速離去…… 渠河鹽亂漸漸有了平息的趨勢,受牽連的官員里頭沒有傅老爺。 傅老爺放松了下來,跟著何氏那表兄越發(fā)放縱起來,如今是十有七八天不回府,老太太急得跺腳。 “你說你那遠(yuǎn)房表兄是個什么禍害?他一來衡兒就成了這樣?!崩咸滞问蠣巿?zhí)起來。 何氏很是委屈:“樣樣都怪我表兄,老爺從前不也這樣?流芳苑現(xiàn)在不還住著一個呢?!?/br> 老太太近來倒是讓何氏氣得不輕,一巴掌給她扇了過去:“你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三番四次跟我頂嘴,信不信明兒就將你掃地出門!” 沈嬤嬤又做起和事佬:“老夫人快莫動怒,免得壞了身子?!?/br> 何氏這下不說話了,心里暗罵:老不死的,遲早要你好看! 正當(dāng)這時,門外小廝來報:“老夫人,王家公子前來接王小姐回京了?!?/br> 何氏腦中靈光一閃,對那小廝道:“你快去把二小姐叫來,記得讓她好生收拾收拾?!?/br> 傅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當(dāng)然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卻也默許來。畢竟王家長子的地位非同小可,即便是做了他的妾室,也是前途無量的。 三娘正坐在院里消遣,王祁蓮親自找上門來。 “瑤生,兄長來接我了,你送我一程吧?” 一直以來都沒什么人直呼三娘的名字,還真讓她有些不自在:“好,待我進(jìn)屋取點東西。” 俗話說禮尚往來,三娘覺得雖然是俗氣,卻還是得做。 三娘從梳妝臺上取了個盒子,便跟著王祁蓮?fù)T去。 也不知怎的,今日傅府門異常熱鬧。何氏領(lǐng)著傅靜嫻,碧春苑的柳姨娘則領(lǐng)著傅靜初,皆是花枝招展。 想攀王家的高枝?真是自不量力。 王祁賢在傅府門前立著,與她們有說有笑,言行得當(dāng)。 王祁蓮瞧那扎堆的花蝴蝶,不禁皺眉:“有女人在的地方皆是是非,瞧我兄長那呆愣樣兒,怕還覺得她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