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小孩子都是學過的么？”

    “不是，商場沒想那么多，就請今天來的顧客幫忙，回頭贈送一張九五折的會員卡。”小丁聳肩，“本來也找了幾個路過的成年人，不過爬起來都不好看?！?/br>
    莫靖言點頭：“這個的確，攀爬本來是很本能的事情，不過很多人長大之后這個本能就沉睡了，所以動作難免僵硬?！?/br>
    “就是嘛，在畫面中一點都不舒展?！睌z影師推推頭頂不分季節(jié)的棒球帽，“唉，都像趴在墻上的青蛙?！?/br>
    “莫莫姐，要不然你試試看？”小丁提議，“你是學跳舞的，姿勢肯定很好看?！?/br>
    攝影師眼前一亮：“這位美女身材不錯，儀態(tài)也很好，要不要試試？”

    小丁已經(jīng)轉(zhuǎn)身喊黃駿：“黃總，讓你家莫莫姐上鏡如何？”

    莫靖言連忙擺手：“不要了，我恐高?！?/br>
    攝影師揮手：“沒關系，就爬兩步，我給你個仰角?！?/br>
    “我的手臂和指頭沒什么力氣，在巖壁上掛不住?！?/br>
    黃駿笑吟吟走過來：“算啦，還是不要拍她啦，她啊，有點……”

    “太老?！蹦秆越幼?，“上次你就是這么說?！?/br>
    小丁笑：“黃總這是敝帚自珍?！痹挸隹诿[手，“錯了錯了，不是這個詞，是那個……金屋藏嬌……唉，也不是，總之啦，就是要把自家的寶貝藏好?！?/br>
    “是啊，你看人家那一群小孩兒。”黃駿努努嘴，“你過去都可以演人家的媽了?！?/br>
    攝影師一拍手：“這個創(chuàng)意也不錯呀?！?/br>
    莫靖言搖頭：“算啦，我有鏡頭恐懼感。再說下雪了，你們快快拍幾張就收工吧，否則路上不好走?！彼钢复┲钏{帽衫的小男孩，“就拍他吧。這位小朋友不錯，動作靈巧，平衡感也很好。”旁邊有其他小孩子的家長在，她后半句便沒說出口，也是最漂亮的一個。

    攝影師得意：“英雄所見略同，我拍了好多張?！?/br>
    黃駿聽說下雪了，便說不用等他，讓莫靖言先回家去。攝影師看了看剛才的照片，也說有足夠的片子，今天可以打道回府了。家長們也急著離開，帶著小朋友們?nèi)齼蓛傻厣⒘?。只有那個小男孩意猶未盡，掛在巖壁上不肯走。奶奶在旁邊抱著羽絨服，再三游說：“川川，我們走吧，改天奶奶再帶你過來好不好？”

    “小朋友，聽奶奶的話，回家去吧?！蹦秆赃^來拍拍他的頭頂，“一會兒雪下大了就很難坐車了?！?/br>
    “我想摸到那只貓頭鷹再走，可以嗎？”小男孩可憐兮兮地問。他五六歲的樣子，頭發(fā)微卷，睫毛濃密，黑亮濕潤的眼睛像小動物一樣。

    莫靖言抬頭，離地面不高的地方有一個棕□□頭鷹造型的巖點，但周圍巖點的距離都太遠，小男孩不知要如何才能摸到。

    “啊，不能這樣直著爬呢。”莫靖言抓著一個巖點，半蹲扣膝，“你的右手抓著藍色的大點，左腳踩在紅色的星星上，像我這樣胳膊伸直，身體側(cè)著倒過來，應該就能摸到啦?！?/br>
    小男孩依言爬上去，不待她出言指點，就輕松抓住棕色的貓頭鷹點。他笑得開心，在貓頭鷹頭上拍了兩下，又退著爬下來。莫靖言在他身后伸開雙臂做著保護，又不斷提示他腳點的位置。小男孩抿著嘴，分明有些緊張，但神色堅定，像個小大人一樣認真。

    小丁在一旁嘖嘖稱談：“莫莫姐，這個你也懂？”

    莫靖言微笑：“和舞蹈差不多，一通百通么。”

    奶奶幫小男孩穿好羽絨服，牽著他說：“川川，和阿姨說謝謝，我們回家啦?！?/br>
    他仰起頭，脆脆地說：“謝謝大jiejie。”他一邊走，一邊回身向莫靖言招手。她看著那圓鼓鼓的小臉和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心里一瞬間有種溫柔的情懷。

    在地下車庫取了車，路邊積了一層雪，路中央的被車輛碾壓，已經(jīng)變成黑色的泥水。開到轉(zhuǎn)角，看見剛剛的祖孫二人在風雪中打車。幾輛出租接連而過，好不容易有一輛空車，還被前面一對中年夫妻提前攔下。小孩子大概有些冷，奶奶彎下腰幫他把圍巾系緊。

    莫靖言沒多想，將車窗降下：“阿姨你去哪兒，我送你們回去吧，現(xiàn)在下雪了，估計很難打到車?！?/br>
    “那怎么好意思?！蹦棠炭戳丝葱O子，客氣了一番便也沒再推托。他們所住的小區(qū)離商場不遠，但和黃駿家是相反的方向。

    “奶奶，我們明天還來吧?！毙∧泻⒆诤笈?，探詢地問。

    “看明天路好不好走吧，你看雪多大啊?！蹦棠讨钢复巴猓澳悴皇亲钕矚g堆雪人嗎？”

    “我……也喜歡爬墻啊?！毙∧泻⑴吭谀秆陨砗?，拍拍她的肩膀，“大jiejie，你也來吧?！?/br>
    “我還要工作呀，川川你不用上學么？”

    “我在上幼兒園，奶奶說不用去了，過兩天爸爸mama帶我出去玩?！?/br>
    “去南方海邊還是北方雪大的地方??？”

    “去日本，洗溫泉?！毙∧泻⒑荛_心，“還可以買新玩具！”

    他自己玩了一會兒，又湊過來：“大jiejie，你也會爬墻么？”

    莫靖言想了想：“學過一點點。”

    小孩子好奇：“那你不喜歡么？”

    “喜歡呀?！彼郎匮缘溃安贿^后來腳受傷了，所以你要注意安全，不能沒有保護爬太高喲?！?/br>
    “那你為什么不繼續(xù)了？”小孩子追問，“如果是受傷了，你可以跳舞，為什么不能爬墻？”

    莫靖言無語，笑道：“真是個機靈鬼，人小鬼大?！?/br>
    “不好意思，他每天問好多問題，我真是頭都大了?！蹦棠虛u頭，“和我兒子小時候一樣，沒想到過了三十年我又要帶一個調(diào)皮猴子?！?/br>
    “愛問問題的小孩子聰明呢?！蹦秆孕?，“是么，川川。”

    “嗯，我會說好幾個國家的話呢，說給你聽好不好？”小男孩興奮起來，講得太快，有些咳嗽。

    “你歇歇嗓子吧?！蹦棠膛闹谋?，“看你咳嗽的，剛剛讓你穿嚴實點，你跑著玩雪就說熱?！彼洲D(zhuǎn)向莫靖言，“我們剛搬來北京，他可能不大習慣這種氣候，一降溫就咳嗽，我還真怕他呼吸道有問題。川川爸爸現(xiàn)在又忙，我還真不知道帶他去哪家醫(yī)院看看?！?/br>
    “距離你們小區(qū)兩站地就有一家三甲醫(yī)院?！蹦秆阅贸鍪謾C，“告訴您一個電話吧，是我舞蹈課的學生，就在那里的兒科診室工作。您貴姓，我發(fā)短信和她說一聲?！?/br>
    “我姓趙?！蹦棠踢B聲道謝，“多虧遇到你，怎么稱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