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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不遠不近的距離,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到了宿舍區(qū),卻見女生轉(zhuǎn)向另一棟宿舍樓。邵聲一愣,回身向cao場發(fā)足奔去。雨急風驟,不多時他渾身上下便已經(jīng)濕透了。邵聲急匆匆趕到巖壁前,轉(zhuǎn)到大屋檐下,那里也是空蕩蕩的,最邊上的海綿墊已經(jīng)有一半浸在水中。他心中焦躁,拖起一張來,用力向著巖壁扔去。泡了水的墊子沉重無比,胳膊一用力,抻得肩胛隱隱作痛。 ☆、第十九章 (下) 晚上左君來寢室看莫靖言。她通過研究生復試,秋天就要去上海讀研。莫靖言心中不舍,拉著她的手說:“你們怎么都要走了?” 左君納罕,“還有誰?” 莫靖言自知失言,眨了眨眼睛,“我是說,又到了畢業(yè)的季節(jié)?!?/br> “傻丫頭,現(xiàn)在覺得時間過得快了吧。”左君笑道,“珍惜這最后一年吧,真的就是一眨眼,我好像去年才來報道,現(xiàn)在居然就要畢業(yè)了?!?/br> “是啊,明年就到我們了……” “你有什么打算,工作,還是讀研?” 莫靖言有些踟躕,她很想問,怎樣才有機會能去巴西,似乎沒聽說誰去讀書,那工作呢?自己又不是葡語或地礦專業(yè)。“沒想好,不知道現(xiàn)在準備出國,還來不來得及?!彼f道,心想,去了美國,總也離南美近些吧。 “這……有點突然呢?!弊缶行┰尞?,“別說準備托福、gmat之類的考試需要時間,申請也不容易啊。管理類很難拿獎學金,你家里打算讓你自費出去么?” 莫靖言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來,說一說。” 左君嘆氣,“莫莫,前幾天,傅隊去醫(yī)院看過你吧。” 她點了點頭。 “后來,他旁敲側(cè)擊問過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br> 莫靖言連忙搖頭。 “我當時也說,沒有??涩F(xiàn)在,我覺得,莫莫你是有了其他喜歡的人吧?” 她一時無語,也沒有否認。 “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想要出國;你也不是不懂珍惜的女生,不肯和傅隊復合,已經(jīng)不僅僅是慪氣那么簡單了?!弊缶岸?,你心里這個人,或許還是我們大家認識的,對不對?” 莫靖言大驚,“師姐,這是誰說的?” “我猜的。要不然你也不至于這么守口如瓶,對著我也把自己的感情藏起來不說。再說,又沒見你和任何男生走得很近,大概還是對一些熟人有所避忌?!?/br> “師姐你也太厲害了?!蹦秆詫擂危叭f一,是那個人他不喜歡我呢?” “說不上厲害,都是喜歡一個人時的小心思呢。失敗的感情,真的可以讓人成長?!弊缶郎\淺一笑,“喜不喜歡,對方明確地告訴過你么?” 莫靖言搖頭,“女孩子,總得矜持一點吧?!?/br> “矜持也是有度的。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問過自己,如果當時我再積極一些,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寧可當時問過了,被拒絕了,傷心了。也好過現(xiàn)在不斷地揣測?!彼牧伺哪秆缘氖郑爸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蛟S事情不會有你想象的順利,也未必向著你希望的方向發(fā)展。如果你能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也許會有人很難過。但是真正關(guān)心你愛護你的人,以后還是會接受這一切,會祝福你和你的他。不要思前顧后,錯過了重要的人?!?/br> 莫靖言想到堂兄和女友,心中感慨,“師姐,我們大家也都會祝福你的?!?/br> “好啊?!弊缶旖菑潖澬α似饋?,“我去個全新的地方,也一定會有新的開始?!?/br> 方拓一直忙于期中考試,有一周時間沒有參加攀巖隊的訓練,歸隊后聽說莫靖言生病了,立刻叫著要來看她。她打了三天點滴,已經(jīng)不再發(fā)燒頭痛,就是依然有些咳嗽。 方拓進不去女生宿舍,就約著她在食堂吃飯,見面時遞過一口袋蘋果,“可惜這個季節(jié)梨子都不水靈了,吃點蘋果也不錯,保平安呀?!彼麚蠐项^,“要不我去買一碗冰糖銀耳羹吧,清肺潤喉,還美容養(yǎng)顏?!?/br> 莫靖言被他逗笑,“你知道的還不少,總討好女生是吧?” “我是誠心誠意關(guān)心師姐,怎么能叫做‘討好’呢?”他做出一副被打擊的樣子,“我還指望著你早些好起來,回到隊里帶著我一起練習呢。” “誰說我要回去?”她瞟了方拓一眼。 “大家都這么說啊。要報名八月份的比賽了,何隊那天提到,打算請你代表女隊參加新人組的比賽。” “我?還算新人吶。” “貌似沒有參加過以往比賽的都可以,具體我再問問?!?/br> “哦,先不著急……”莫靖言又想起邵聲的冷淡,一時對其他事情都沒了熱情。 “師姐要早做決定呀,要不然,過些時間巖壁翻修,練習就麻煩了呢。”方拓看她停下筷子,忙伸長手臂幫她布菜,“多吃點恢復得比較快??!” “幾月份翻修,那還怎么備戰(zhàn)?” “大概下個月開始清理巖壁吧。沒關(guān)系,其他地方也有巖館,宣武門那邊就有一個,離師父住的地方很近。我周末剛?cè)ミ^,就兩個路口。路上還有個驢rou火燒店,味道真不錯!” “什么?住的地方?”莫靖言一愣,“少爺他不是住在研究生宿舍么,你說什么宣武門?” “呃,就是周末啊,我?guī)蛶煾赴釚|西來著?!狈酵卮蛄恐哪樕?,喏諾地解釋著,“最近正好來了個巴西商務團,老板說讓師父提前熟悉業(yè)務,他就過去幫忙了。為了往來方便,公司分了宿舍給他,最近都會住在那邊?!?/br> “可是,他還沒答辯呢啊!” “我也問了,師父說前段時間比較刻苦,所以論文和答辯什么的都準備妥當了,過些天回來稍稍溫習一下就可以?!?/br> “那……”莫靖言心情如墜谷底,“他最近都不回來了?” “嗯,應該……是吧?!狈酵匦⌒囊硪斫忉屩?,“師父也只叫了我?guī)兔Π釚|西而已,順便帶我去旁邊的巖館轉(zhuǎn)了轉(zhuǎn),大概你還在生病,就沒有勞煩你吧?!?/br> 莫靖言心中惆悵,看著面前還在安慰自己的小師弟,勉強笑了笑。她想,生病不生病,少爺都不會告訴我,此時他大概巴不得躲開我。上一次肯來醫(yī)院看我,大概也只是分離之前的告別。 這一餐飯吃得索然無味,回來時路過cao場,遠遠看著巖壁探伸出的屋檐,莫靖言心中千回百轉(zhuǎn),邵聲那些或戲謔或溫暖的話語一一閃現(xiàn),他明明是關(guān)心照顧自己的,為什么此時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