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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br> “沒有早點告訴他……”楚羚悲戚而輕蔑地“哼”了一聲,“結果呢,結果一切都太遲了!你們現(xiàn)在痛苦萬分了,當初又都在想什么?你們現(xiàn)在口口聲聲說為了昭陽什么都能做,但你們用什么來彌補他??。克芸赡芤院蠖疾粫蚜?,而且腦組織切除四分之一,即使萬幸醒了,也許會失憶,也許會變傻,也許會失去自理能力。這是一個人的一輩子啊,這是他們一家人的幸福?。∧銈兡檬裁磸浹a?!”她手臂顫抖,指著莫靖言,“你,你最好和他一起走!你留下來,是要氣死昭陽么。你最好滾得遠遠的,我相信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邵聲眼前似乎又出現(xiàn)了傅昭陽憤怒驚愕的臉,他被眾人攔著,狠狠地瞪著自己,也是伸直了手臂,微微顫抖。那時他說:“我他媽再也不想看到你!” 在崇山峻嶺環(huán)繞的公路旁,在醫(yī)院慘白寂靜的病房中,邵聲都曾跪在傅昭陽身邊,看著他因顱骨變形而顯得陌生的臉龐,無數(shù)次說著“對不起”。 但始終看不到他往昔微笑寧靜的神情,換不來一句“沒關系”。 ☆、第二十四章 鮮克有終 邵聲的臉色有些僵硬,不發(fā)一語站在原地。楚羚冷哼一聲,轉身便走。莫靖言想到下午何仕、楊思睿和大周幾個人要來醫(yī)院,心中一緊,跑上前拉住楚羚,“師姐,我……你千萬別……” 楚羚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別碰我。” 莫靖言還要再說什么,邵聲已經(jīng)拉住她的手腕,“莫莫,不用再解釋了,你先回學校吧,我?guī)湍愦蜉v車?!?/br> 她看著楚羚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焦急,“一會兒何仕他們過來,楚師姐她……” “我留下來。”邵聲拍拍她的肩膀,“一開始就喜歡你的人是我,偷偷留意你接近你的也是我,讓老傅生氣失控的也是我……我來和他們說。” 已經(jīng)走進醫(yī)院大門的楚羚忽然想到什么,腳步漸緩,終于轉身大步奔了回來。她大口喘著氣,攔在二人面前,“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們兩個,也不要再讓別人知道……”她冷冷一笑,“我可不是顧全你們的面子,只是,昭陽丟不起那個人!如果知道他為了這么個原因受傷,他爸媽得多傷心,攀巖圈的朋友們又會怎么想?我不想他成為眾人眼中的笑話?!?/br> 莫靖言看著邵聲的神色愈發(fā)黯淡,只想在他身邊多待上一會兒??伤麕缀跏前胪习胱⒛秆詭У浇挚?,攔了一輛出租,將她推到車里,“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他塞了車資給司機,囑咐他開到學校去。 出租轉了個彎,莫靖言看著他消逝的身影,不禁淚流滿面。這時她何嘗不想和邵聲相依相伴,然而她知道自己真的無法在下一刻坦蕩自如地面對楚羚和攀巖隊的朋友們。她擔心著楚羚一時激動無法自持,邵聲要獨自面對眾人的攻訐;又知道即使自己回去醫(yī)院,也不能緩解事態(tài),或許會適得其反火上澆油。 她一路抽泣著,司機知道天壇醫(yī)院收治了不少重患,嘆了口氣勸慰道:“小姑娘,你的家里人還是好朋友住院了?各人自有各人福,你不要太難過啊。” 莫靖言抹著眼淚回到寢室,楊思睿已經(jīng)出發(fā)去了醫(yī)院,梁雪寧在一家金融公司實習,蔣遙回了老家,房間里空蕩蕩的。她終于得以一個人獨處,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出來,疼得捂住心口蹲在地上。 姜小茹給她的那只紙袋就放在床邊,里面的手套已經(jīng)起了線,但是和圍巾疊放在一起,洗得干干凈凈。莫靖言將圍巾捧過來捂在臉上,柔軟溫暖的絨線上還帶著洗衣劑隱約的清香。她想起了那些擁抱著傅昭陽把頭埋在他胸前的冬夜,想起他那溫和的微笑和關愛的目光,那個她曾經(jīng)迷戀、依賴和仰慕的人,那個說過“記得我還是你的昭陽哥”的人,你為什么還不醒過來? 你說如果有人欺負我,會為我出頭。但現(xiàn)在就是你在欺負我啊!還是你在懲罰我的莽撞與沖動呢?莫靖言將圍巾緊緊抱在胸前,難過地哭泣。你為什么不醒呢?你快醒過來吧。我們每個人,少爺,楚羚,你爸爸mama,還有我自己,大家就不會這么傷心。 她哭一會兒,倚著床頭呆呆地歇上一會兒,想著想著淚水就又滑了下來。天將黑時梁雪寧從公司下班回來,一進門便看到莫靖言萎靡的樣子。她連忙放下提包,坐在床邊摟著莫靖言,反反復復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楊思?!斑邸钡匾宦曂崎_門,氣沖沖地坐在對床,“這算什么事兒啊!這種女人,不可理喻!” “你不是去醫(yī)院了,怎么和吃了火藥似的?”梁雪寧向她擺擺手,“有什么事兒以后再說吧,來陪陪莫莫,我去給你們打飯?!?/br> “哪兒還吃得下飯??!”楊思睿“哼”了一聲,“氣也氣飽了?!彼沽艘槐瑪⑹隽讼挛绲囊娐?。 攀巖隊幾位骨干都去了醫(yī)院,剛剛結束國際會議的楚教授也和傅家父母見了面,又和何仕大周幾個人碰頭,商議事故后續(xù)的處理方案。楚教授看了眾人寫給學校的事故報告,提了兩三條修改建議,又叮囑大家多做心理準備,以應對傅昭陽傷勢變化的種種可能。一直沉默的楚羚忽然提出,她要向美國學校申請延期入學,留下來照顧傅昭陽。她態(tài)度堅決,楚教授一時尷尬,將女兒拽到一邊。 父女二人的討論聲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爭執(zhí),只聽楚教授嚴厲駁斥,“晚兩周報道可以,延期一年入學堅決不行!我知道你擔心昭陽,但你留下來有什么用?再說,你以什么身份一直留在他身邊?” 走廊里的患者紛紛側目,何仕看著垂頭走回來的楚羚,連忙打圓場道:“師妹放心,我們幾個人會輪流照顧好傅隊和他父母,你安心出國吧。少爺也是?!?/br> 楚羚再次爆發(fā),“這就是你們照顧的昭陽!你和少爺照顧的他!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在哪兒?他躺在里面,動也動不了,說也說不了!你們真的當他是兄弟嗎?真的擔心過他嗎?安心,你們真的能安心嗎?” 楚教授面色難堪,將大哭大鬧的楚羚拉到一旁,“你這是怎么了?今天有點太過分。這是醫(yī)院,這幾位都是你的師兄,只有你一個人難過么?你這就給我回家去!” 聽到這兒,梁雪寧嘆氣,“她是難過,可誰不難過呢?你看莫莫,回來后和丟了魂兒似的。但在醫(yī)院鬧,不是讓家人和朋友更難受?” 楊思睿撇撇嘴,“就是。最初她叫莫莫一同去密云醫(yī)院,還有這幾天她跑前跑后,我本來都對她改觀了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間就抽瘋了。她抽瘋不打緊,為了傅隊的事兒,何仕和少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