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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暴發(fā)戶。 雙方見了禮,沈善瑜就沒打算告訴陳家人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她當然還是“楊姑娘”,礙著這一層身份,她也起身向陳夫人行了個福禮:“陳家太太安好?!?/br> 從一進門,陳夫人便注意到她了,見她行禮,忙虛扶一把,夸贊的話順口就來了:“好一個標致的姑娘,讓我看了好生喜歡?!庇忠松蛏畦ぷ?,笑著問幾歲了念學念到了哪里這樣的問題,吩咐劉婆子說:“去拿幾個金累絲花囊來。”又拉著沈善瑜的手,很是親昵,“留著玩就好,我瞧著你就是喜歡?!?/br> 沈善瑜只是保持著貴女該有的微笑,雖對陳夫人這自來熟不甚在意,不過她可不是高風亮節(jié)的居士,有好處不占那是大傻子。剛謝過陳夫人,外面?zhèn)鱽韼茁曕须s:“大爺來了?!?/br> 陳軼今日穿了一件豆綠色錦袍,發(fā)束鑲玉,將一頭濃密的青絲梳上去,一張俊臉還是那樣的眾生顛倒。一進門,他格外守禮的行了一禮:“見過貴客?!碧а壑畷r,又瞧見坐在母親身邊含著幾分譏諷笑意的沈善瑜,臉上那溫潤的笑意頓時就沒有了。 她怎么在這里? 看著文郎的臉色變了幾變,沈善瑜倒是格外大方,反正上次被下了臉面的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難為情的?笑盈盈的說:“文郎公子,咱們好久不見啦?!?/br> 陳軼臉上的肌rou不自覺的抖了抖,不自覺的就浮現(xiàn)出當日在臨江樓的場面,她讓侍女打香云,更落了自己的臉面。偏生回了府上,父親也不問緣由,直接對香云一頓好罰,讓他心疼得要命。只是他到底是個溫文爾雅的性子,倒也不會對女孩子動粗,憋得臉青了青,含糊的點了點頭。 “原來姑娘和軼兒認識?”陳夫人現(xiàn)在大喜過望,陳閣老一口咬定要兒子出來將“楊姑娘”好好哄著,她也沒辦法。依著她的意思,自家兒子也犯不著要去討好楊家的姑娘。但老爺說的話,她不敢反駁,也只好聽從了。 沈善瑜乖巧一笑:“文武二郎的名字,咱們京中的女孩兒誰不知道呀?”只是現(xiàn)如今,除了陳軼長得好和脾氣好之外,沈善瑜還真沒發(fā)現(xiàn)他別的優(yōu)點了。 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對沈善瑜很是不滿,陳軼一直不說話,抖落開折扇就開始扇。陳夫人也不去關注兒子的反應,笑道:“軼兒,去吧,將楊姑娘帶去好好玩一玩?!庇謱罘蛉苏f,“楊夫人且隨我來?!?/br> 眼看就是大人和孩子要各玩各的了,陳軼臉色頓青,想到沈善瑜上次表現(xiàn)出來的兇悍,他只覺得腦袋發(fā)麻,渾身都頗有些不舒服。礙于母親的話,他也不能說不,領著沈善瑜出了花廳,這才嘆了一口氣,不冷不熱的說:“楊姑娘今日竟然會來寒舍,實在是奇哉怪也?!?/br> “有什么好奇怪的?”沈善瑜也懶得跟他裝乖乖女了,“陳大人若真的那樣有氣節(jié),就該在令堂跟前說上一次我是怎么將你的臉面扔在地上踩的,我倒還敬陳大人有幾分氣節(jié)?!?/br> 見他臉色一青,沈善瑜笑得格外愜意,她最喜歡別人這樣想揍她又不敢揍她的樣子,反正她得意了,誰要氣傷了身子也是別人的事。陳軼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楊姑娘自便吧,陳某身子有幾分不適,不能陪姑娘了?!?/br> “那哪能???”沈善瑜佯作不懂,“陳大人,令堂可是特意吩咐過,要好好招呼我,不要怠慢了。結果令堂一轉身,陳大人就拍拍屁股走了,敢問貴府待客之道如此?”見他緊抿著唇,雙肩微微顫抖,像是強忍怒意,沈善瑜又說:“陳大人,所謂怒極傷身,怒氣還是要發(fā)泄出來的好,免得憋壞身子。要不要打我一頓,就像是我打你那通房丫鬟一樣?” 她這賤賤的樣子讓明月忍俊不禁,其實沈善瑜也知道,陳軼性子溫潤是真的,加之又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要他跟女孩子動手是萬萬不能。但是沈善瑜就是享受這種快感,反正陳軼不敢對她如何,那他就注定是要憋一肚子氣了。 “不敢打?還是不能打?”見陳軼臉都快憋青了,沈善瑜惡意一笑,“那陳大人就只能憋著了?!?/br> 刁婦!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的刁婦!陳軼咬了咬牙,他從沒見過像這位“楊姑娘”一樣厚顏無恥的女兒家!若非今日是楊夫人將她帶來的,陳軼只怕自己要命下人將她趕出去。這樣刁蠻任性還囂張跋扈的女人,除了這張臉之外,可謂是一無是處!楊家也是書香世家,怎會有這樣的女兒? 他又想到香云,那日香云被打得兩頰腫得老高,一雙眸子流露出痛苦和堅強,讓他心疼不已。偏生他不能替香云報仇……想到這里,陳軼對沈善瑜的厭惡,可謂是到達了頂峰,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然而沈善瑜打定主意要膈應陳軼,任憑陳軼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陳軼快她也快,陳軼慢她也慢,看著那張俊臉因為憤怒而微微發(fā)抖,沈善瑜開心得要命。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話在小公主這里根本就不適用,誰惹了她,沒把那人欺負得跪下認錯叫爸爸,小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陳軼氣得都快噴火了,迎面一個小廝走來:“大爺在這里?!?/br> 他強壓火氣,低聲道:“什么事兒?” 小廝說:“大爺命人找的瘦金書原帖,如今已然找到了,可要給大爺送來?”他一面說,一面見沈善瑜走近,忙壓低了聲兒,又給沈善瑜打了個千。 “快送來!”陳軼對于書畫作品一向是癡迷,聽了這話,早已喜不自勝,也將方才對沈善瑜的怒意拋之腦后。那小廝聞言忙去取原帖,沈善瑜微微一笑:“那陳大人是要去書房?我也去可好?” 她聲音又軟又柔,卻像是一桶冰水澆了下來。陳軼可不相信這樣刁蠻的女人是個能看懂書畫的人,若不是有貴女的身份在,只怕大字也不識一個。這樣想著,他不免又想到了在玉雪山上見到的“五公主”,那嬌憨的性子,還有一張可愛的鵝蛋臉,再有在將軍府所看到的、五公主所臨摹的,他愈發(fā)的想不明白了,何以“五公主”會和這樣一個粗鄙的少女感情這樣好? 為了自己一書房的珍藏,陳軼還是決定不去書房了——若是這刁婦惱了,將一屋子珍藏給毀了,他才是欲哭無淚!命人將文房四寶搬去了花園,他自己也往花園去了,一路上并不怎么多理沈善瑜。后者故意吊著腳步,待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明月才啐道:“好一個文郎公子,咱們家公主從沒受過這樣的氣呢。我都想給這張臉幾巴掌?!?/br> “明月,你暴躁了。”沈善瑜笑道,“我上次將他的臉面扔到地上踩,他沒有拂袖而去已然是對得起我了?!?/br> 她既然都在這里了,整陳軼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了。 慢悠悠的踱到花園,陳軼坐在涼亭之中,手捧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