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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為之,望將軍明白。” 陸齊光半跪在地上,仿佛時間都靜止了,聽完沈善瑜的話,合了合眼,才慢慢地起身:“是,臣明白,恭送二位公主。” 他當(dāng)然明白,六年前,圣旨曉諭天下,大公主自請和親。她去阿木爾那日,到現(xiàn)在整整六年零八十三天??粗﹃栂聺u漸遠(yuǎn)去的馬車,陸齊光扯出一抹苦笑來,無聲喚道:“阿璐……” 氣氛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diǎn),回去的路上,不論是沈善瑜、大公主或是蕭禹,心情都不大好。蕭禹自方才聽到沈善瑜喚陸冰山“齊光哥哥”的時候,心里就空落落的,現(xiàn)下渾身繃緊,那股子肅殺顯露無疑;大公主和沈善瑜相顧無言,唯有車輪軋過青石板路,咯吱咯吱透著空靈。掀起車簾一角,看著外面沉沉的夕陽,大公主低聲道:“阿瑜,那枚玉佩,你還給他了么?” “還了,只是他不收?!鄙蛏畦げ幌朐倩貞洰?dāng)年陸齊光的神色,悶悶的說完,心疼得厲害,明明是兩情相悅,卻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事情。大公主淡淡一笑,摩挲著茶杯:“收與不收都不是我能過問的事,反正,我欠他的,下輩子再還吧。”沉默片刻,她又扯出一個笑容來,“你告訴母后,就說陸將軍盡忠職守,實(shí)為楷模,請母后賞賜其家眷,也算是聊盡我的心意。” 沈善瑜悲哀的搖頭:“齊光哥哥還沒有成親,又哪里來的家眷?” 他已將近而立之年,還沒有成親???大公主心中一酸,眼圈紅了:“這人好無賴呀,這樣多年都不成親,豈不是要讓我心中難安?”若是沒有當(dāng)年阿木爾來使議和欲結(jié)親之事,她現(xiàn)在定然和陸齊光成親了,說不準(zhǔn)還有好幾個可愛乖巧的孩子。 沈善瑜撫著jiejie的背脊,還是將今日在長生殿的事給瞞下了。長生殿那個刻著大公主名字的長生牌位,她知道是陸齊光親手刻了送去祈福的。盡管他是被舍棄的那個,但他仍然希望大公主在阿木爾福壽安康和睦安寧的過一生。 臨到了宮門,已然有阿木爾的人等在宮門前,見馬車來,上前行了個抱胸禮:“閼氏,可汗命我等來接閼氏回去了?!贝蠊魃裆?,應(yīng)了一聲,又露出笑臉來:“阿瑜,笑一個吧,不要難過,jiejie是阿木爾的閼氏?!?/br> 沈善瑜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恍惚間,她又想起,當(dāng)年年少,大姐帶著她在快雪山莊小住。有一日,經(jīng)過桃樹下,忽然漫天花雨,有一個英武少年從桃樹上跳下來,將手中的花環(huán)戴在了jiejie頭上,那時候jiejie的笑容,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只有在陸齊光身邊,她才會那樣歡喜。 看著軟轎將大公主抬走了,她嘆了口氣,拍了拍小臉,轉(zhuǎn)頭笑道:“阿禹……誒?!” 他五官深邃如同混了西方的血統(tǒng),一雙眸子仿佛星海般讓人恨不能沉下去,然而現(xiàn)在,斧削般的面容上帶著有些哀怨的受氣小媳婦表情,讓沈善瑜惡趣味有點(diǎn)犯了。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蕭禹翻身下馬,腦子里全是那句“齊光哥哥”,讓他拳頭都攥緊了許多。 沈善瑜踮著腳,奮力捧住他的臉:“小乖乖,受什么委屈了,快告訴jiejie,jiejie給你出氣?!?/br> 他一張俊臉立時變得guntang,咬著牙靜默不語,卻無端的想要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跟編編商量過,明天入v來著,因?yàn)橥ㄖ軅}促,所以加更表示歉意。 請讀者小天使們繼續(xù)支持阿香么么噠 QAQ 第29章 三章合一 眼睛被遮住了, 嘴里也被塞進(jìn)了一張腥臭的抹布,唐翊君被綁成了粽子扔在床上,屋里十分安靜, 應(yīng)該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時辰,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遠(yuǎn)遠(yuǎn)的有微不可聞的木魚聲傳來, 讓她知道, 她還在相國寺里。 今日和沈善瑜爭執(zhí)之后,她滿心傷感,蕭禹竟然會為了沈善瑜罵她“發(fā)瘋”,她覺得自己的心被踐踏了,一直都渾渾噩噩的,本想找個僻靜處整理一下心情, 好好哭一場, 誰知又被人綁成了粽子扔進(jìn)來。 剛跟沈善瑜爭執(zhí)完, 自己就被人劫走了,她又不傻, 當(dāng)然能想到這是沈善瑜的意思。想到鄭彤當(dāng)日百口莫辯, 最后只能被送去水月庵靜心一輩子的時候, 唐翊君心都涼了。她堂堂大齊的宗室出女,竟然被沈善瑜這死丫頭這樣折辱……她的外祖母是康平大長公主,她從出身就知道自己和普通的貴女有所不同,她是帶有皇室血脈的, 所以唐翊君已經(jīng)都自矜身份,認(rèn)為自己比旁人高貴些。但自從回了京城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驕傲竟然已經(jīng)淪落成了笑話。 京中三步一公,五步一王,有皇室血統(tǒng)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區(qū)區(qū)一個沒有封號的宗室出女根本就沒人看在眼里。盡管母親清河縣主也讓她收斂一些,不要認(rèn)為自己的身份如何高貴,但唐翊君就是做不到,那種從云端跌到谷底的沖擊讓她更渴望得到因身份不同而來的敬重。所以,她那日在楊家,才會想以打壓沈善瑜來證明她比皇家帝姬更為能耐。 可是現(xiàn)在呢?自己竟然被沈善瑜這死丫頭綁成了這樣。想到今日蕭禹對于沈善瑜的維護(hù),唐翊君愈發(fā)的委屈了,又不敢哭出聲,只能沉默的任由淚水蔓延。 她哭累了,也就睡了過去,等到醒來之時,罩在頭上的套子已經(jīng)被摘掉了,繩子和堵嘴用的抹布也都不見了。看著窗外漸漸落下去的夕陽和余光,唐翊君起身,揉了揉勒出了痕跡的手腕,她眼里凈是怨毒。 沈善瑜,今日之仇若是不報,我枉為人! * 在宮里當(dāng)了幾日的乖寶寶,三公主命人送來帖子,說請了姐妹們?nèi)ニ墓鞲煤玫木垡痪?。沈善瑜一口答?yīng)下來,又決定當(dāng)日和大姐一同前去。 一路去了阿木爾來使下榻的行宮,攬星已然從里面迎出來:“五公主來了,大公主剛起身,現(xiàn)下正梳妝呢,還請五公主稍安勿躁?!闭f到這里,她目光又深了許多,嘴角笑意也有些狡黠,“且在東花廳之中和蕭將軍等一會子吧。” 因皇帝圣旨之故,蕭禹這么些日子是要隨侍大公主身邊保護(hù)她的安危。故此蕭禹會在行宮之中等候也是正常,聽出攬星的玩笑之意,沈善瑜羞紅了臉:“攬星jiejie什么時候變得和大jiejie一樣壞了?我可不依?!庇肿屓藢⑺霒|花廳之中。 東花廳是待客用的小廳,陳設(shè)雖是簡單,但無一不是用上乘木料打制。蕭禹就這樣坐在第一個位子上,閉著眼正在養(yǎng)神。他坐得很直,即便上次在將軍府,他也是這樣坐著的。沈善瑜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他面前,近距離的看著他。因?yàn)殡x得近,沈善瑜都聽得見他沉穩(wěn)的呼吸聲,他濃密的睫毛輕輕覆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