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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后打轉(zhuǎn)。沈善瑜轉(zhuǎn)頭剜了他一眼:“我雖然不懂兵書,卻也不是沒有半點文墨的人,如今可對我刮目相看了?” 蕭禹抿唇微笑:“論起這些來,我未必輸給阿瑜?!闭f罷,信手提筆,不多時便勾勒出一幅美人圖來,色調(diào)雖是灰暗,但意境已在。沈善瑜本是打定主意揶揄他幾句,卻被打臉了,臉兒紅紅的,拉住蕭老夫人:“祖母,阿禹他欺負我?!?/br> “阿禹,我往日如何說的?”蕭老夫人聲調(diào)平和,問他說。 “是,祖母常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必多拿出來炫耀?!闭f到這里,他忽又笑起來,“不必像有些人一樣,仗著自己有幾分薄才,目空一切,倒是不好?!?/br> 沈善瑜明白他在說陳軼,頓時笑出聲來。陳軼那人的確是有些真本事的,但是憑著這一點點的真本事,就目空一切,未免太好笑了些。 蕭老夫人笑道:“另有一點,不可妄議是非,須知禍從口出之理?!庇痔峁P寫了些什么,“阿禹如今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了,行事更該謹慎。陛下肯將阿瑜托付給你,自然是極為信任你的,可不要作出辜負陛下信任的事來才是。阿瑜亦是如此,身為帝姬,言行更有多人盯著,小心為上?!?/br> 朝堂之上,風(fēng)云變幻,加之如今皇帝久病不愈,倒是讓人愈發(fā)的擔(dān)憂起來了。盡管太子哥哥的地位十分穩(wěn)固,她也堅信絕不會有兄弟鬩墻的事情發(fā)生,但是世家和白衣之間的爭斗從未停止,因為蕭禹尚了自己的緣故,白衣空前揚眉吐氣,只怕以首輔謝閣老為首的世家不會善罷甘休。 而再想一想,白衣之中的領(lǐng)軍人物,就是陳閣老,還有眼前的蕭好人了。 念及此,沈善瑜抿唇一笑,笑瞇瞇的看向了蕭禹:“看來,咱們阿禹可能會被拉攏了呀?!?/br> 臉都給她笑紅了,蕭禹低聲道:“阿瑜,我……”她再這樣笑下去,可就要命了。深吸了一口氣,蕭禹勉強笑道:“拉攏也無礙的,不結(jié)黨,以免給人可趁之機,更免得給陛下和太子殿下尋事。” 沈善瑜當(dāng)即笑出聲來,自家蕭好人果然是個有腦子的人,但凡是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結(jié)黨,一旦結(jié)黨,下一步可能就要營私了。誰愿意屁股底下的位子坐不安穩(wěn)?何況,蕭禹尚主之后,沒有被剝奪軍權(quán),已然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會有更多的人盯著他。 和蕭老夫人說了不多時的話,兩人也就去了蕭禹的房間,沈善瑜今日沒有睡醒,只枕在他的床上睡覺,蕭禹則自去院子里打拳。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睡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刻板的聲音:“公主在將軍房中歇息了么?依著祖宗家法,公主是不該在將軍府上歇息的,即便要歇,也是歇在公主府里?!?/br> 沈善瑜本是淺眠,聽了這聲音,揉揉眼坐起來:“誰在大呼小叫的?” 明月在窗戶前張望片刻,回稟說:“是殿中省指派來的教養(yǎng)嬤嬤襲香?!弊源蛏洗纬隽私锏氖潞?,公主出嫁須有宮中伺候已久的老嬤嬤陪嫁,免得奴大欺主,公主們臉皮又薄,彈壓不住。二來,則是為了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充當(dāng)公主們的智囊。 沈善瑜掩唇打了個呵欠,更衣后出門去,道:“襲香嬤嬤,有什么話跟我說就是了。駙馬和我新婚燕爾,是我非要歇在這里的,你啐他做什么?別叫人以為,咱們家只會欺負女婿?!?/br> 襲香約莫四十,模樣倒還端正,只是顴骨略高,有些刻薄之相。見沈善瑜出來,她上前道:“回五公主的話,依著祖宗家法,公主的確不該歇在將軍府,若真是累了,還是回公主府歇息吧。老奴不敢啐駙馬爺,只是提醒罷了?!?/br> “多謝嬤嬤提點,”沈善瑜輕聲道,見蕭禹面色不變,她心里卻不舒服得很——她居然敢啐自家蕭好人,語氣自然也不好了:“嬤嬤,駙馬好歹是從二品鎮(zhèn)軍大將軍,今日給嬤嬤這樣提醒一番,可謂是顏面盡掃,嬤嬤自己知道應(yīng)該如何?!?/br> 襲香暗自腹誹,這小公主好生不知禮,連祖宗家法都能丟了不成?但又不敢和沈善瑜爭執(zhí),憋了一口氣,對蕭禹行了一禮:“是老奴的不是,并無沖撞將軍之意?!?/br> “無礙?!笔捰聿簧煤团舜蚪坏?,任何年齡段的都這樣,淡淡的說罷,又因打拳濕了中衣,也就進去沐浴更衣了。揮退了襲香,沈善瑜轉(zhuǎn)頭看明月:“這教養(yǎng)嬤嬤是誰?好大的架子?!?/br> “聽說是伺候過老太后的,最是刻板不過的人了?!泵髟缕沧欤霸趯m中一輩子,一生都給了老太后,連陛下都感念著這份情誼。連老太后薨逝之后,也沒有將她放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她竟然來做公主的教養(yǎng)嬤嬤了。” “原來是皇祖母身邊的老人?!弊鹄蠍塾椎氖?,沈善瑜還是明白的,看在襲香一生都伺候老太后的份上,她也懶得去計較了。盡管沒有見過這位皇祖母,但到底是要給皇祖母顏面的。 因二人新婚燕爾,蕭禹也沒有去當(dāng)差,只留在府上和沈善瑜作伴,連帶著也就歇在公主府。出嫁第三日,乃是回門之日,也就是由女婿帶著女孩兒回娘家去。 昨兒個沈善瑜自己要磨著蕭禹干那檔子事,最后又給做哭了,作天作地的不肯讓蕭好人上床,等她睡著了之后,蕭禹才躡手躡腳的上床睡覺,誰知她又纏了上來,非要抱著睡。 直到第二日,沈善瑜醒來,已然是巳時了,蕭禹早已穿戴整齊,沈善瑜一面梳妝一面道:“臭阿禹,也不肯叫我一聲兒,誤了回宮請安的時間,可都是你鬧得。” “好,都是我鬧得?!笔捰砦⑿Γ㈣ふf什么就是什么,總歸,不能讓她承擔(dān)的。 明月領(lǐng)人匆匆進來布菜,兩人方落座,簾子又被掀開,襲香立在碧紗櫥,見兩人正吃早膳,臉色陡然一冷,低聲道:“即便公主和駙馬新婚燕爾,卻也不該如此不分輕重緩急。明知今日要回宮向陛下和娘娘請安,怎還能折騰到那樣晚?” 沈善瑜小臉抽了抽,手中的飯碗差點合到身上去。她承認起晚了是她的不對,但是襲香這語氣,好像她不該和蕭禹做夫妻之間應(yīng)該有的運動一樣。即便她訓(xùn)斥自己不對,沈善瑜也就認了,但她憑什么來管自己和蕭禹之間的夫妻生活? 太平洋的警察? 現(xiàn)下時間不早了,沈善瑜也無暇和她多說,草草吃了一碗碧粳粥,也就出去了。襲香立在身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冷眼看著蕭禹。駙馬這樣好看,難怪五公主竟然為了他跟祖宗家法相對抗……她眼底冷光乍現(xiàn),別是往后,五公主還要為了駙馬做些什么三不著兩的事來。 小兩口飛快的往宮中去了,偏巧因為皇帝昨夜又發(fā)起燒來,皇后并沒有專程等候兩人,跟強撐著病體坐起來的皇帝一起吃了兩人敬的茶。見父皇身子愈發(fā)的不好了,沈善瑜決定留下來侍疾,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