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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的消息,皇帝現(xiàn)下是磨刀霍霍,準(zhǔn)備對謝閣老動手了。 得到自己滿意的結(jié)果,沈善瑜笑瞇瞇的起身:“父皇息怒,沒有必要為了此事而動怒,好容易才好的身子,可不要為了這等佞臣而壞了?!庇趾突实酆蚜藥拙?,自行走了。 待她一走,督太監(jiān)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皇帝,低聲道:“陛下,方才去相國寺的暗衛(wèi)回來,還有一語請奴才帶給陛下。那長生牌位之中的三個有緣之人,大公主的閨名也赫然在列?!?/br> 皇帝立時橫了他一眼,督太監(jiān)趕緊低下頭去?;实圬?fù)手,摩挲著拇指上的扳指:“果然有阿璐的名字?”督太監(jiān)頷首稱是?;实勖蚓o了唇,靜默不語。大公主遠(yuǎn)嫁之事,是他此生憾事之一,而方才督太監(jiān)也說了,三個有緣之人,一個是為母,一個是為子,最后一個則是為心儀女子。 念及此,皇帝咬緊了牙,莫非……阿璐當(dāng)年遠(yuǎn)嫁之時,本是有自己心儀的男子的?只是為了大齊,她選擇了犧牲自己?難言的傷感涌上心頭,作為父親,皇帝自然是覺得愧對大女兒,便竭盡所能滿足小女兒的一切要求,也算是聊減心中的愧疚。 若是阿璐在和親之前,已然有了自己心儀的男子,她若是說出來,明明可以免除和親的,她卻始終隱忍不言?;实畚站o了手:“阿璐的長生牌位是誰送去的?” “方丈說,是一位姓陸的公子。”督太監(jiān)道,“方丈說,那位公子模樣頂好,只是面容略有些冷冽,是八年前,大公主和親遠(yuǎn)嫁當(dāng)日送去的?!?/br> “陸齊光?”皇帝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的,這些特征合在一起,除了陸齊光,他都想不出來是誰了。畢竟阿璐是皇女,一般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她。只可能是世家,只可能是朝臣。而姓陸又面容冷冽,只有陸齊光一人! 皇帝現(xiàn)下心中五味陳雜,若真是如此,他一個做父親的,要女兒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顏面何存! 沈善瑜回了公主府,已然是午時了,未免她不好好吃飯,蕭禹從校場回來陪她一同吃。沈善瑜自打懷孕之后,尤愛鯽魚湯,美美的吃了一碗,才將今日之事告訴了蕭禹:“我是不是很能耐?只幾句話就讓父皇要查謝閣老了?!?/br> “是兩年前去長生殿之中?”蕭禹盛了湯在碗里,吹涼了才一勺一勺喂給她,“我倒是不知,你原來一直記著。” 沈善瑜微微紅了臉:“跟你在一起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又撲到他懷里,險些灑了湯,“最喜歡阿禹了?!?/br> 將手中的湯碗擱下,蕭禹抱著她:“我也最喜歡阿瑜了?!?/br> 沈善瑜最喜歡蕭禹的低音炮撩自己,撩得渾身舒爽,她賣力的在蕭禹懷中蹭著。蕭好人被她蹭得臉上一片火紅,他憋紅著臉,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別把寶寶壓到了……”話音剛落,他忽然覺得手下一鼓,掌心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一只小小的腳丫子,他立時露出笑臉來:“寶寶踢我了?!?/br> 沈善瑜:……不知道為什么好想笑。 埋在他懷里,沈善瑜憋笑憋得厲害,慢吞吞的點頭,笑道:“是呀,寶寶踢人了。這樣壯實,怕是個男孩兒呢。”見蕭禹眼底都在發(fā)光,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來,“我的湯呢?我的湯呢?” 蕭禹忙重新端了湯喂她,若是個男孩兒,自然最好。那樣,就可以不再讓阿瑜受到孕育之苦了。但這話他現(xiàn)在不敢說出來,他生怕讓阿瑜動了氣。更怕的是……阿瑜知道他的心思之后,再也不讓他碰了。 想到那日在阿木爾,沈善瑜刻意整治他,足足一月沒有碰過她,那鉆心的滋味,真是讓人骨頭縫里都在發(fā)癢。而后來,阿瑜又有了身孕,這些日子他都快憋壞了,等阿瑜生產(chǎn)后,出了月子,他要好好的發(fā)泄一番才好。 而這樣消停了好些日子,到了臘月二十二,臨到封筆儀前夕,事情卻陡然鬧開了。首輔謝閣老和其子謝行貪贓枉法,所貪銀兩竟有數(shù)十萬兩之巨。又因其官拜首輔,讓皇帝更是雷霆震怒,臘月二十三,獄中的王興業(yè)更出面作證,乃是謝閣老等人授意他誣告蕭禹,一時間眾人嘩然。 皇帝雖是盛怒,但礙著即將過年,并不急著處罰,只將謝家大小盡數(shù)禁足,派兵把守,若有人強(qiáng)行出來,殺無赦。 而這件事之后,闔京上下都陷入了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局面。世家們自然怕王興業(yè)和謝閣老雙雙倒臺后將自己給咬出來,要知道,世家大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個不慎,那可是要把自己給牽連進(jìn)去的;而白衣們雖然柏手稱快,但到底還是有幾分擔(dān)心的。畢竟這樣多年,世家和白衣也時常有聯(lián)姻,到底也怕自己的兒子或閨女被牽連進(jìn)去。 而白衣之中,最為擔(dān)心的,就是陳閣老了。 “父親是怎么了?”作為兒子,陳軼自然對于父親的變化是看在眼里的。父親本是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但現(xiàn)在,竟然變得滄桑和垂垂老矣。按著道理,父親和謝閣老爭鋒已然有好幾年了,但現(xiàn)下,謝閣老被禁足,不日一查,他便是再也翻不了身了,何以父親還會這樣? 莫非是……斗久了惺惺相惜?所以萌生了舍不得的情愫? “軼兒來了?”陳閣老看了一眼他,負(fù)手立在窗前,神色悲涼的看著外面,“為父雖然不好說,但憑這樣多年的同僚之誼,謝家那老匹夫的心腸也不難猜到。他即便是要垮臺了,在死前也勢要咬我一口方肯善罷甘休?!?/br> 陳軼聞言大驚,他這么些日子在中書省也不過充當(dāng)著透明人的角色,雖然中書令依舊欣賞他的才華,但這可是明擺著開罪了幾位殿下的人,哪里敢多接觸?所以他也就不咸不淡的吊著,久而久之,爭權(quán)奪勢的事就跟他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但現(xiàn)下聽了父親的話,又想到謝閣老的為人,也是深以為然。 別人不知道,他難道還不知道?父親和謝閣老兩人都互相有對方的把柄,但即便再看不順眼對方,雙方都是世家和白衣的領(lǐng)軍人物,一著不慎便會讓雙方的陣營都陷入無比被動的局面。所以一直都相安無事,雙方也沒有將對方的死xue暴露出來。 但現(xiàn)在,謝閣老明擺著是回天無力了,在臨死前,他怕是會狠狠的咬陳閣老一口,拉一個墊背的,也算是不枉費(fèi)了兩人這樣斗法多年的梁子。 “父親到底做了什么?”陳軼道,“能讓謝閣老一擊必中?若有不妥的地方,可會牽連到全家?” 陳閣老長嘆一聲:“不知,一概不知?!比粽f是否會牽連到全家,看看謝家不就明白了么?若不會牽連到全家,謝閣老和謝行做下的事,何以會讓全家都跟著一起禁足?以謝閣老的性子,若不是大的紕漏,他絕對不會上達(dá)天聽的。 加之皇帝陛下是何等擅長制衡之術(shù)的人,世家的領(lǐng)軍者被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