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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緒變化尤為敏感,安風(fēng)似乎是察覺到夏安淺的心緒不寧,原本沒輕沒重的腳步忽然放緩了,他走了過去,站在夏安淺的身旁,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望著她。 夏安淺側(cè)頭,看到了安風(fēng),笑了笑,伸手將他攬了過來,讓他坐在身旁。 “你去哪兒了?”夏安淺一邊將安風(fēng)頭上的幾根草屑摘了下來一邊輕聲問道。 安風(fēng)聽到夏安淺的話,笑彎了雙眼,站起來手舞足蹈了一會兒,大概意思就是跑到不遠處的山林里逮狐貍?cè)チ恕?/br> 夏安淺:“又逮狐貍,當(dāng)心哪天遇到個厲害角色?!?/br> 安風(fēng)卻好似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一般,坐了下來,手指把玩著她的衣角。 夏安淺沒有在說話,她想,阿英走了之后,大概是不會再回來的。她既然已經(jīng)和甘鈺兩情相悅,當(dāng)然擔(dān)心甘鈺留在聶家村會被她所殺,她肯定會帶著甘鈺回去飛仙湖的。 只是,不知道雖然活了幾千年但卻依然涉世未深的小雀仙有沒有想過,她如今這樣一廂情愿地將甘鈺帶往飛仙湖,甘鈺是否會感激她? 大概,不一定吧? 只是可恨她剛才動手時,不能再快一點,只差一點點,她就能殺了甘鈺。 甘鈺望著四周的一片蔭綠,耳邊是潺潺流水聲和雀鳥歡悅的啼叫,不由覺得神清氣爽。 “阿英,這是什么地方?” 一直牽著他的手往林間深處走的阿英轉(zhuǎn)頭看了甘鈺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動人的笑容,“這是我從出生便開始生活的地方,叫飛仙湖,你喜歡嗎?” 甘鈺從未到過這樣如同仙境的地方,這個地方,并不是說風(fēng)景都好看,而是從一踏進去開始,便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靈秀之意,人在其中,好似身心都受到了洗滌一般。那些在外面的沉重和疲憊,全然一掃而空。 “喜歡,人一進來,便覺得十分輕快,好像所有的俗世之事都被拋至腦后。” “如果讓你在這里生活一輩子,你愿意嗎?” 甘鈺一愣,腳步也停了起來,連帶著牽著他手的阿英也停了下來。 阿英回到了飛仙湖,似乎就已經(jīng)忘記了剛才在外面跟夏安淺的不愉快,她好似是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已經(jīng)舒展開,在這片山林里自由自在,無限舒暢。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輕快之意。 她見甘鈺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怎么了?” 甘鈺望著她眼角眉梢都掛著一股歡快之意,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想,這個地方平時肯定沒人能進來,你這么貿(mào)然帶我進來,你的伙伴們會不會不高興?!?/br> 阿英帶著他從白水河邊到飛仙湖,飛過了重重高山,尋常之人以腳力根本無法到達。 阿英聞言,嫣然一笑,又牽著他繼續(xù)往前,“林中的姐妹們都十分善良,山林之王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他們對凡人也十分友好,肯定不會因為你的到來而不高興的。” 甘鈺:“山林之王?” “嗯,那是鷹王。你記得嗎?那天你和我被狼妖逼下懸崖之時,救了我們還將我們從懸崖帶回來的那只雄鷹,就是我們的鷹王。鷹王法力高強,保護著飛仙湖里的每一條生命。” 甘鈺想起了那天的場景,鷹擊長空,真是令人神往且無限羨慕。 他不由得由衷地贊嘆道:“真的很厲害?!?/br> 阿英笑了起來,“鷹王很厲害,可你在凡人之中,也是很厲害的?!?/br> 甘鈺被阿英夸得都有些臉紅,但在別人眼中,自己是最厲害的,總會讓人覺得有些飄飄然,尤其他身為一個男人,被一個貌美的雀仙以仰望的姿態(tài)愛慕著,心里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阿英說:“我的jiejie秦吉了,正在療傷。這次你到飛仙湖來,我正好帶你去見她。” 甘鈺:“哦?是哪個原本我哥哥讓她當(dāng)我媳婦的那位雀仙嗎?” 阿英聽到他的話,有些不快地扭頭,卻見甘鈺滿眼揶揄地望著她,俏臉飛紅。 甘鈺問:“怎么不說話?” 阿英橫了他一眼,手一甩,終于使起了女兒性情,將手一甩,就要往前走。 甘鈺眼疾手快,將她拉了回來,“阿英!” 被拖回來的雀仙眼里帶著幾分羞惱,“做什么?” 甘鈺卻不由分說地將她鎖在了懷里,“為什么生氣?我逗你玩的,我當(dāng)然不會娶你的jiejie當(dāng)媳婦,我還記得小時候跟我的小鸚鵡說過的話呢?!?/br> 阿英還是用頭抵著甘鈺的肩膀,死活不抬頭,在生悶氣。 她的女兒情態(tài)讓甘鈺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足,他忍不住伸手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我甘鈺此生,是要娶阿英為妻的?!?/br> 阿英聽到他的話,神情三分羞澀七分歡喜,說不出來的清純動人。 甘鈺見狀,心中微微一蕩,終于沒忍住吻了下去。 天空中的一輪太陽照耀著世間萬物,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在山林之間落下了斑駁的光影。交纏在一起的男女,從此墜落萬丈紅塵的愛欲情仇。 第26章 阿英(十三)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夏安淺有時候也會想,人的一生,到底是怎樣的?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 可當(dāng)沒有了形體的各種靈體,為什么還要費盡心思要去修煉形體?夏安淺也弄不明白,兩百多年前,本來在異世一個的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到底為什么會變成了孫紫菡。 成為孫紫菡的時候,她接收了很多孫紫菡生活的記憶,包括生活習(xí)慣,可獨獨就是沒有關(guān)于一個名叫蘇子建的記憶,可偏偏,蘇子建是孫紫菡的未婚夫。夏安淺在貼身侍女那里旁敲側(cè)擊,后來約莫知道蘇子建雖然是孫父為愛女選擇的未來夫婿,可之前孫紫菡不過才見過蘇子建三次,有一次還是孫父讓女兒看未來夫婿人選時,讓她躲在屏風(fēng)后見的。 這么一聽,夏安淺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是來自異世,也確實沒有經(jīng)過多少事,可最基本的事情還是明白的。在那樣一個古老而傳奇的世界里,她又怎么能沒有一些最基本的常識?她一直不敢表現(xiàn)屬于夏安淺的個性,一直遵循著孫紫菡的興趣愛好乃至行事風(fēng)格,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將她當(dāng)成妖怪一把火燒了。 只是成為了孫紫菡后的夏安淺,一直在反復(fù)做著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后院中,一身錦衣的蘇子建立在梅樹旁,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眉宇間盡是風(fēng)流倜儻,他跟她說:“姑娘我曾見過的?!?/br> 每次醒來,夏安淺都會一夜無眠。 如同今夜,她已經(jīng)不再是孫紫菡的身份,可她依然做了那樣的一個夢,醒來之后,只覺得夜涼如水,她的心也是透心的涼。她怔怔望著黑壓壓的天空發(fā)了一會兒呆,終于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榕樹下有來自冥府的氣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