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夏安淺看向他。 只見安風(fēng)咧嘴一笑, 另一只空著的手比劃了一下,“嘩啦”的一聲, 地上就堆滿了金銀珠寶。 黑無常見狀, 長眉一揚,幾乎要掉到地上去。好家伙, 這小東西是怎么順手牽羊的? 這時一直縮在白秋練身后的勁風(fēng)探出個頭, 跟夏安淺告狀:“我都忘了跟你說, 龜公公帶著我們玩海底的時候,安風(fēng)趁著龜公公耳朵不太好使,藏了許多好看貴重的東西。我想讓他還回去, 可他不聽我的?!?/br> 安風(fēng)儼然不知勁風(fēng)正在告狀,他開心地圍著那對珠寶轉(zhuǎn)了兩圈,然后雙手叉腰站在夏安淺跟前,一副十分得意的模樣。 夏安淺看著他的模樣,好氣又好笑,自從第一次帶著安風(fēng)到人間,金銀珠寶能換來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樣的觀念就已經(jīng)在安風(fēng)的腦海里根深蒂固了,每次看到這些錢財之物,安風(fēng)都會搜羅來想要送給她。這百把年來,夏安淺既要忙著糾正安風(fēng),灌輸他君子愛財取之以道的觀念,還要忙著將他偷偷搜羅來的錢財物歸原處,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夏安淺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否有必要檢討一下她對安風(fēng)的教育方式。 可她并沒有在安風(fēng)面前表現(xiàn)得十分愛財啊,應(yīng)該……沒有的吧? 夏安淺看著安風(fēng)的模樣,心里柔軟得快要化成一灘水,可又不得不板著臉,“不可以,這些東西都要還回去?!?/br> 安風(fēng)扁嘴,生氣,直接往地上一坐,拿后背對著夏安淺。 夏安淺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每次她要將安風(fēng)將帶回來的東西還回去,他都是這個樣子,屢試不爽。 而從未見過這般陣仗的白秋練看得瞠目結(jié)舌,勁風(fēng)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你習(xí)慣就好了。我們家安風(fēng)就喜歡拿這些金燦燦的東西回來給安淺?!?/br> 白練秋:“……” 她現(xiàn)在相信之前夏安淺說她到龍宮并不是要救她的母親這話是真的了,因為她們到龍宮之提都沒提到過她的母親。一想到這個,白秋練的眼睛都紅了,低頭咬唇,難過到不行。 黑無常望了白秋練一眼,然后跟夏安淺說道:“你隨我來,我有事情要問你?!?/br> 夏安淺眼角微微一挑,看向他,“什么事情?” 黑無常望著她的模樣,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抹笑。好似每隔一段時日見到她,都是一副不同的面貌,唯獨是那眼角眉梢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幾分靈動之意,不曾改變。 黑無常:“你若是想我在這里說,也是可以的,但你確定嗎?” 夏安淺聞言,沒忍住橫了他一眼,“我與大人之間,并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事。但大人擔(dān)心此間耳目眾多,想跟我私下聊聊,也是可以的。” 黑無??粗桓庇惺褵o恐的模樣,笑了笑,也不與她計較,徑自走出了夏安淺所在的客房。 說起來,他那樣冒昧進去夏安淺的客房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可經(jīng)不住安風(fēng)和勁風(fēng)兩人跑進跑出,而他在外頭不經(jīng)意間察覺到了里頭隱隱有不屬于夏安淺的氣息。夏安淺身上有障目珠,因此她身上的氣息都會被障目珠掩蓋地徹底,使她看著與常人無異??伤幼〉目头?,卻隱隱繚繞著既不屬于安風(fēng)也不屬于勁風(fēng)的妖氣。 于是鬼使大人在安風(fēng)扯著他要他進去的時候,就順水推舟地進了夏安淺的客房。一進門,就看到勁風(fēng)正在和鰭豚精在說話,那兩個人看見他,還當(dāng)場嚇得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一看便知是做賊心虛的模樣。 對別人從來都不會責(zé)任心過剩的黑無常,每次遇到安風(fēng)和夏安淺的時候,那過剩的責(zé)任心就會跑出來作祟。 黑無常無視西海底巡邏的一干蝦兵蟹將,將夏安淺帶回了他落腳的院子,等夏安淺進來之后,他還很順手地施法,設(shè)了屏障,讓外面的人無法窺視里面的情況。 夏安淺看著黑無常落腳的院子,嘖嘖稱奇,“龍君的客人,和龍?zhí)拥目腿?,這差別未免太大了?!?/br> 黑無常卻不想理會她的顧左右而言他,直接說道:“白秋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這是淌渾水,你別亂攪和。” 夏安淺一怔,默默抬眼瞅著他。 黑無常迎著她的視線,繼續(xù)叮囑她說道:“還有水蘇,你也別跟他走太近?!?/br> 夏安淺眨了眨眼,反駁說道:“為什么不能跟水蘇走太近?我覺得他挺可愛的,心思單純,讓人一看就透?!?/br> “很多事情,并非是你所看到的那樣。過幾天就是西海龍君的壽辰,你別弄得人家的十萬歲大壽還過得不愉快?!?/br> 夏安淺聞言,默了默,才用徐緩的語氣跟黑無常說道:“我并不想讓西海龍君在他十萬歲壽辰那天還不愉快,可我似乎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我傍晚時分,觸碰到了一個結(jié)界。結(jié)界之中,能讓人察覺到龍息,如果不是水蘇設(shè)的結(jié)界,那么就應(yīng)該是龍君設(shè)的。我動了他的結(jié)界,他應(yīng)該是有所察覺的,可我等到如今,都沒等到他派人來將我掃地出門?!?/br> 黑無常聽到夏安淺的話,覺得額角的兩條小青筋就不受控制,歡快地跳了兩下。 夏安淺又說:“大人,你覺得龍君為什么不來找我算賬?” 她剛才在被水蘇帶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海底龍宮,蝦兵蟹將無處不在巡邏,過幾天又是龍君壽辰,訪客甚多,什么地方是禁忌這些事情,應(yīng)該都早已標識好。可通往那個洞xue的道路,一路都是黑壓壓的,直到洞xue門口,才有一顆南瓜那么大的夜明珠掛在上頭用以照明,而蝦兵蟹將也不見蹤影,就只有幾個水母在里頭上下飄浮。 黑無常聽到夏安淺的話,已經(jīng)隱約地察覺到了什么,他沒有搭腔,修長的五指搭在了一旁鋼刀的刀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大人?!毕陌矞\喊他。 黑無常轉(zhuǎn)頭,看向他。 “你剛才讓我別跟水蘇走那么近,為什么?” “你認識他很久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他西海龍?zhí)?,看著天真爛漫沒腦子,可也不等于他就是一個好人?!?/br> 夏安淺被黑無常的的話狠狠地噎了一下,她知道有時候黑無常說話一針見血不留情面,可從來不知道原來他說話也能這么毒舌。 夏安淺又說:“我覺得我之所以能到那個洞xue之前,是因為有水蘇在。他是龍君的兒子,龍君的結(jié)界防不了他,也是正常的吧?大人,你說我們能讓水蘇再帶我們?nèi)ヒ惶四莻€地方嗎?” 黑無常聞言,心想這話不是異想天開么? 他本想斬釘截鐵地將夏安淺的話回絕了,可眼皮一掀,就看到夏安淺站在他前方,盈盈雙目就那樣望著他,姿態(tài)安靜又帶著幾分柔軟之意。黑無常這些年來,已經(jīng)很少看到夏安淺有這般模樣了,因為自從她放下執(zhí)念,帶著安風(fēng)和勁風(fēng)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