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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安風,過來?!彼泡p了聲音,喊了一聲安風。 安風回頭,稚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跟她對視了片刻,接著,好似沒聽懂夏安淺的話一般,扭過頭去,仰著頭看著那盞燈。 夏安淺默了默,她將手中的冰刃一扔,想往安風身邊走去,可是沒走兩步,忽然一個強大的力道從那盞燈中打了出來,夏安淺一連架了好幾堵厚厚的冰墻都被打碎,一股陰冷的力道猝不及防地擊中她的胸口,將她整個人打飛了,在海底的細沙上沖出了幾丈遠。 夏安淺修行以來,吃過虧,也受過皮rou之苦,但極少。 她的身邊,總是有人相助。不是安風,就是黑無常。再不濟,也有勁風在。勁風雖然武力值和法力都不算高,可是旁門左道的玩意兒懂得多,她應(yīng)付不來的時候,好歹有人會搭把手。 可是如今,安風就好像是中了邪一樣杵在那盞燈前,不會來幫她。 “或許魂燈也未必就是接觸封印了,只是封印的力道減弱了,如今正蠢蠢欲動而已?!?/br> 白無常說的話忽然從夏安淺的腦海浮現(xiàn),她無端端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被海底的細沙摩擦了那么長一段路,火燒火燎的。扭過頭去一看,原本完整無缺的衣服后背的布料都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后背上的皮膚也被細沙磨得破損。傷口并沒有多深,就是滲出一點血,可是火辣辣得疼。冷汗一流,那疼痛感就更**了,她額角都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夏安淺修成靈體,身體絕不是用雪捏了,一碰就傷。修行之人,自有護體真元,可剛才那么一摔,竟然將她摔成這個樣子。 夏安淺覺得以后要去什么地方,還是應(yīng)該要看一下黃歷,以及為自己占卜一下的。 這趟北海之行,顯然就是不宜出門。可惜她一時不慎,被黑無常的男色所迷惑,又聽到那個相王的什么破鬼修功法,好奇得不得了,于是就到了陰山??傻搅岁幧接峙R陣退縮,弄得現(xiàn)在到了這片海底里。 早知道安風會醒來,她還不如帶著安風一起到陰山去將相王的老窩攪個雞飛狗跳。而且前面那盞燈,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夏安淺爬了起來,捏了個手訣將背后像是破布一樣的衣服恢復(fù)了原樣。衣服可以恢復(fù)原樣,可后背的傷卻不行,還是疼。夏安淺才爬起來,忽然已經(jīng)被她分道的海水毫無預(yù)兆地朝她撲了過來。 夏安淺簡直想哭,她飛快地在四周架起了冰墻,不自量力地想要將那壓過來的海水擋在外面。冰和水相遇,這萬丈海底,海水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夏安淺的衣裙無風自動,固定著一頭青絲的金環(huán)松弛,一頭青絲散落。 她微微閉上眼,雙手結(jié)印。 而此時,安風忽然叫了一聲,夏安淺張開眼睛,只見前方的安風抱著腦袋,他回過頭來,夏安淺愣住了。 安風眉間那個紅色的印記,又出現(xiàn)了。 夏安淺沒有由來地想起了兩百多年前,安風眉間印記出現(xiàn)的時候,她心里一沉,不顧前方是否有法陣,從袖中飛出兩股碧紗將纏住了安風的一只腳,將他往她身邊拉。可是一拉,才發(fā)現(xiàn)安風小家伙果然是又變沉了。與此同時,巨大的油燈外側(cè)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柔光。柔和的光亮閃了閃,隨即在油燈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淡淡的陰影,那個陰影,猛然一看,像是一條飛龍盤旋在上方。 可夏安淺再也顧不上什么燈不燈,龍不龍的。她當機立斷,一把將忽然重得要命的安風拉了回來。與此同時,被她用冰墻架起來的空間里莫名地掛起了罡風,夏安淺一個不留神,側(cè)頰的幾縷發(fā)絲就被這些罡風割斷。 先前還覺得自己不是雪捏的夏安淺,如今真覺得或許自己就是雪捏的。她一把將安風抱在里懷里,“安風,我們先離開這里。” 可還不等她走,身上就一股徹骨的寒意。 她愣住,安風不止眉間的印記出現(xiàn),眼睛也變成了紅色,他像是不認識夏安淺一樣,眼神惡狠狠的。而夏安淺身上,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安風如果真要傷她,她身上絕不可能只是一層冰霜而已。 這時前方的那盞等忽然從海中升騰而起,只見原本巨大的油燈緩緩變小,變成了一盞可以讓人拿在手里的小小油燈。淡淡的柔光包裹著那盞燈,安風的身體猛然一震。 夏安淺直覺古怪就在那盞燈上,她人不能過去,可剛才她飛出去的碧紗是過去了的。于是靈力催動,無數(shù)的冰凌朝那盞燈飛去,與此同時,她轉(zhuǎn)出了一粒從前黑無常給她的鈴鐺,聽聞鈴鐺曾經(jīng)聆聽佛音,若是遇見大兇邪惡之物,定然會有所反應(yīng)。 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魂燈的模樣,難道相王手中的燈就真的是魂燈嗎? 夏安淺這么想著,只見飛出去的鈴鐺尚未靠近油燈,便在中途炸開,鈴鐺碎片在海底綻放出無數(shù)細碎的金光。 而這時,一股黑煙化作一只手的模樣,直接朝她和安風伸過來。 夏安淺從懷中透出了一張黑無常給她的符咒打了過去,那只手登時散作縷縷黑煙。 可夏安淺這會兒只能苦笑,因為安風忽然重得她抱不動了。 “安風。”她好想哭。 安風抬頭,紅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隨即頭一歪,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倒了。 夏安淺只恨自己不能跟著安風一起昏過去,她才浮現(xiàn)出這么個念頭,隨即也頭一低,整個身體軟軟地倒在了海底的細沙上。 原本被她用冰墻隔開的空間,此時因為她失去意識,冰墻慢慢消失,海水流動,沖刷著海底的細沙。 而那個穿著淺碧色衣裙的女子和一個稚兒安靜地躺在海底的細沙上,前方還有一盞散發(fā)著柔光的古怪油燈。 “小娃娃,小娃娃?!?/br> 夏安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她。都活了好幾百歲人了,聽人喊她小娃娃,感覺特別怪異。 對方好似察覺到她的心思一般,朗聲笑了起來:“為神者壽命千萬年,你這個只修行了幾百年的小娃娃,還不小嗎?” 為神者?所以對方還是個神君? 夏安淺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依然是在海底,可跟先前那股死氣沉沉的模樣卻大為不同。周圍是各式的珊瑚,海魚在其中穿梭,她順著眼前的小路走了過去,前方清氣繚繞,一個白發(fā)黑衣的背影立在其中。 那個身影轉(zhuǎn)過頭來,夏安淺看著他一頭白發(fā)的背影,早就腦補了他是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家,誰知對方確實相貌清瞿的模樣,并不顯得十分年輕,卻一點也不顯老。 夏安淺愣住。 對方說:“怎么?本神君長得跟你想象中不一樣?” 夏安淺想起剛才安風的古怪,又想起了那盞忽大忽小的油燈。她站在原地,神色不動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