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2
夏安淺先前跟他說不許亂用法力的叮囑,直接千斤墜在了思凡大師的一只腳上。 思凡大師:“……” 安風看思凡大師不笑了,才慢吞吞地從思凡大師的腳上移開,站在夏安淺身旁,一臉乖巧可愛的模樣。 夏安淺見狀,抬眼看向思凡大師,僧人一副神情自若的模樣。安風剛才的那一下,他竟然沒有嗷嗷大叫?這個假和尚,大概早就知道她和安風不是尋常人,所以才將她們引來這個地方。 她默默地縱容了安風的“惡行”,伸手揉了揉安風的頭以示安撫,接著便是十分沒誠意地跟思凡大師道歉:“小弟不懂事,大師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應該也不至于跟兒無知小兒計較,多謝大師包涵了?!?/br> 思凡大師:“……”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遇上了一個強詞奪理的女子。 第104章 畫壁(四) 思凡大師被安風狠狠地踩了一腳,又被夏安淺強詞奪理, 只能無奈苦笑, 話中有話:“阿彌陀佛, 女施主不必多心, 能到索龍山的, 自是有緣人。有緣相會,自然不會另有所圖?!?/br> 夏安淺的笑容冷淡了幾分,瞥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前方的朱孝廉和孟龍?zhí)秲扇苏谝桓北诋嬊巴A簟?/br> 這個假和尚對她和安風確實并無惡意, 而且銜燭神龍……她回頭瞥了那副燭龍圖一眼, 安風看到這只燭龍之后心緒就不太對勁。 她看向思凡大師, 問道:“大師適才說了,龍女腹中已經(jīng)有了骨rou, 還是祝陰氏的傳承,后來她的孩子呢?” 思凡大師:“這老衲就不清楚了?!?/br> 夏安淺:“……” “傳說靈獸死后, 龍女便不知所蹤, 更別說是她腹中之子了。鐘山帝君用了許多方法,始終找不到龍女的行蹤。不過許多事情,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說不定哪天, 龍女和她腹中的骨rou會忽然出現(xiàn)?!?/br> 夏安淺冷眼看著眼前的和尚像是在打啞謎似的,心中有些不耐煩?!按髱熡性捴闭f,我天生愚鈍。聽不懂轉(zhuǎn)了十個八個彎的話?!?/br> 思凡大師看著眼前的這對姐弟, 只是笑道:“女施主既然和弟弟有緣到了索龍山,不如在芳華寺暫住幾日。芳華寺也有專門為女香客準備的院子。” 夏安淺低頭,看著安風。原本還滿臉不高興的小家伙,臉上神情就像是翻書一樣,忽然眼前一亮,就掙開了夏安淺的手,跑到了朱孝廉和孟龍?zhí)肚懊娴哪歉北诋嬊啊?/br> 夏安淺看過去,那是一幅天女散花的壁畫,畫中有許多的天女在花園中,手臂彎著一個花籃,其中有一個披著頭發(fā)的人其中,她似乎是頗得眾人的喜歡,只見她站在花園的中央,容貌柔美,四周的天女都臉上帶笑看向她。而在那群天女的不遠處,有一個盤著發(fā)髻的女子在臺階之上,那女子的容貌看著十分年輕,可頭發(fā)高高盤起,透著冷艷之感。在她身側(cè),站在一個僧人。 思凡大師剛才說了這里的每一幅壁畫都有故事,那么那幅畫中,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夏安淺轉(zhuǎn)頭,正想問思凡大師,誰知那個假和尚神龍見首不見尾,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深夜,月上中天。 索龍山中萬籟俱靜,只聽得見蟲鳴,夏安淺帶著安風坐在芳華寺的頂上曬月光。 只是,本來是十分安靜地曬著月光的兩人,忽然看到朱孝廉正從小道走來。 夏安淺覺得奇怪,半夜三更的,他區(qū)區(qū)一個凡人弱書生,既無法力更無縛雞之力,不安安分分在房中睡覺,跑出來做什么?難道看風花雪月的故事看多了,還想著在深山老嶺里邂逅花妖狐妖嗎? 安風本來十分乖巧地曬著月光,察覺到朱孝廉的動靜,立即站了起來,歪著腦袋看著那個書生的背影,小小的身影俯沖飛了下去。 只是飛到一半,就被夏安淺袖中飛出的白綢扯了回去。 他抬頭,那雙大眼睛有些不解地看向夏安淺。 夏安淺袖中的白綢收了回去,蹲下來抱著他小小的身體,安撫著說道:“別急,我們先看他到底是要去哪兒?!?/br> 安風嘟著嘴,有些不情愿地站在屋頂。 夏安淺抱著他,笑了笑,說實話,到了索龍山看到那幅云海燭龍圖之后,她心里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傆X得有什么事情將要發(fā)生,索龍山靈氣逼人,可如今深夜萬籟俱靜,這山中竟也沒有精怪出來活動嗎? 這個地方,白天安靜地不可思議,晚上也這么平靜,處處透著詭異。 也不知道鬼使大人到底有沒有進去鐘山去見那個鐘山帝君,要是他在,說不定能知道這個地方到底詭異在什么地方。夏安淺這么一想,忽然覺得很想念鬼使大人。 她想著,手里就轉(zhuǎn)出了那個當初在北海,鬼使大人強買強賣塞給她的海螺。 海螺名叫乾坤螺,據(jù)說能記下許多的聲音。 夏安淺沒用過乾坤螺,也不知道虛有其表的美麗海螺到底怎么用,手里把玩著那海螺。安風原本還因為夏安淺不讓他跟在朱孝廉身后有些不高興,可如今看到夏安淺手中的海螺,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看著夏安淺手中那個有著美麗花紋的海螺,伸手摩挲著。 夏安淺:“你喜歡?” 安風眨了眨眼。 夏安淺笑著將海螺遞給他,“聽鬼使大人說,這個海螺能記下許多聲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唬我,你會玩嗎?” 安風接過海螺,看了好一會兒,然后手指在那海螺上左敲敲,右敲敲,夏安淺也不擔心他會將海螺弄壞,隨他去。 安風敲著敲著,忽然一聲“安淺”從乾坤螺中傳了出來。 夏安淺愣住,那是黑無常的聲音。 不止是夏安淺愣住,安風也被這聲音弄得一怔。 聲音停頓了一下,接著就是男人低低的笑聲傳來,那笑聲帶著幾分喟嘆幾分無奈,卻帶著說不出來的柔情,他又喊了一聲:“安淺?!?/br> 夏安淺:“……” 鬼使大人的那兩聲叫喚,聽得她心都酥了,臉上還隱隱發(fā)燙。 安風瞪著眼前的海螺,又晃了晃,似乎是覺得還能晃出點什么話來。夏安淺這才反應過來,“哎,安風,別晃。” 安風置若罔聞,再晃。 然后鬼使大人無奈帶笑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哎,對著一個海螺說話好像有點蠢。我也不指望你能聽到這乾坤螺里的聲音,你不嫌乾坤螺礙地方,不將它扔掉我就該覺得高興了。” 聽著黑無常的話,夏安淺腦海里忽然就浮現(xiàn)出一身黑袍的男人坐在沙灘上,手里拿著一個海螺說話的場景。 忽然之間,思念泛濫成災。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也會這樣想念一個人。 安風開始專心致志地研究著那個海螺,似乎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