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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低頭,只見那個小娃娃雙手抓著自己的兩只小腳丫,咧著嘴巴朝他笑,然后嘴巴像是什么鳥兒一樣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在說話,又像是自娛自樂地練習(xí)說話。 夏安淺覺得奇怪:黑無常跑到她的夢里做什么? 這么一想,夏安淺就從夢中醒了過來。才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搭在一直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上,她才微微一動,在她身后的男人就張開了眼睛,聲音帶著幾分性感的沙啞:“怎么醒了?” 夏安淺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已經(jīng)成為鬼使夫人一段時間了。冥府那個地方,她去過的,卻并不喜歡,所以也極少在冥府里待著。鐘山帝君幫安風(fēng)解了封印之后,又再度閉關(guān)。只是這一次,鐘山帝君并沒有封山。 安風(fēng)養(yǎng)在鐘山頂上的養(yǎng)龍池中,夏安淺每天都會到山頂去看他,小家伙天天在養(yǎng)龍池里吐泡泡。解開封印后的安風(fēng),如今心智也開了,會將話,天真可愛又嘴甜得要命,黏夏安淺的程度比起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也不知道安風(fēng)是怎么跟夏安淺撒嬌的,反正身為鬼使夫人的夏安淺不愿意為了鬼使大人在冥府定居,卻愿意為了安風(fēng)在鐘山暫時定居,這讓鬼使大人差點抱著醋缸喝了一宿。 夏安淺轉(zhuǎn)了個身,雙手抵在男人的胸前,她仰頭望著他,笑著說道:“我做夢了?!?/br> 黑無常揚(yáng)眉:“嗯?” 他知道夏安淺做的夢,要么與未來有關(guān),要么與過去有關(guān),不管是哪一個,他覺得都很重要。 夏安淺:“我夢到我?guī)е诧L(fēng)在一棵帝女桑下休息,我因為太累睡著了,有狼來要將安風(fēng)叼走都不知道,是你出現(xiàn)趕走了那只狼。好奇怪,夢里的人像是我又不像是我,我還知道自己是帶著安風(fēng)從斷愁海里出來。” 她說著,掩了個哈欠,“我覺得自從在白帝君的圓光術(shù)中知道安風(fēng)是在斷愁海出生,還被青鸞抱著不知道去了哪兒之后,我就經(jīng)常夢到我?guī)е诧L(fēng)亡命天涯,好命苦。” 黑無常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下:“那個青鸞好像就是你,還有,白帝君是你的師父?!?/br> 夏安淺“哦”了一聲,“可我覺得十分陌生。我到底是誰,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黑無常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紅唇。 “你是夏安淺,為了此生與我遇見,所以在這里?!?/br> 夏安淺被他逗笑了,伸出小拳頭捶了捶他的肩膀,“巧言令色。” 黑無常卻笑著將她抱緊,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唔,嫌我巧言令色,那我就不說話了?!?/br> 男人看著他的姑娘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剛睡醒的臉上紅撲撲的,比起平日的時候要動人許多,他低頭,唇在她的唇上摩挲著,忍不住細(xì)細(xì)深吻。他們自從認(rèn)識以來,分離的時間總是那樣長,相聚的時候又這樣短,導(dǎo)致他很多時候,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欲。 他抱著她,吻著她,他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親密,太過洶涌的情|欲,總是會讓她忍不住要躲開。譬如此刻,當(dāng)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并在上面吸吮,而他火熱的雙手到處在她身上點火的時候,她那只可愛雪|白的玉足會忍不住在床鋪上亂蹬,而那雙手也會推著他的肩膀,像是撒嬌般地說:“不要。” 他置若罔聞,雙手扣住她的腰身,不允許她躲。 不要躲,不必躲。 他動作輕柔,將那松松垮垮的衣裙解開,細(xì)細(xì)碎碎的吻從她的下巴開始向下游移,那冰肌雪膚上因為他的親吻吸吮落下了點點紅印,而男人黑色的長袍無情地被拋落在地上,火熱的大掌禁錮著她的腰身。她已經(jīng)被他弄得額上細(xì)汗點點,甚至連睫毛都是濕的。 “無咎……” 她雙手攀在他的肩膀。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仰著頭,眼睛微闔,不知道是該要將他推開好還是要更將自己貼近他。 黑無常低頭,在她的睫毛上親了一下,放置在她腰間的大掌火熱得像是能將她燒起來。 “安淺,看著我?!?/br> 夏安淺緩緩張開眼,那眼中因為情|欲而顯得水霧氤氳,分外誘人。 黑無常與她目光交纏,然后不可自拔地陷進(jìn)屬于她的那片柔軟之中。開始的時候會有些羞澀,想要躲開,只要一旦被誘哄著打開,她會溫柔順從得不可思議。讓他情不自禁地沉迷在有她的世界里,完全無法自拔。 春夜的鐘山,淅淅瀝瀝地下著雨,雨打在窗外的枝葉上,譜就了一段讓人不由自主便昏昏欲睡的樂章。 室內(nèi)合攏著的輕紗被撩開,被扔在地上的黑色長袍被黑無常撿了起來披上,他回頭看向床鋪上的夏安淺。 已經(jīng)再度沉入夢鄉(xiāng)的女子雙目緊閉,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夢中遇到了什么令她快活的事情一般。黑無常走過去,凝望著他的鬼使夫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游移,將幾縷黏在她額頭的青絲撩開,俯首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輕吻。 只聽得他那向來低沉華麗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你怎么覺得那只是夢呢?” 而女子睡容安詳美麗,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 黑無常其實從來沒有想過幾百年前遇見的小家伙,會在聶家村旁的白水河出現(xiàn)。 在幾百年后,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會手捉著自己的腳丫咿咿呀呀叫的襁褓嬰兒了。雖然心智未開,可是萬法無用,在白水河畔簡直就是無法無天。而那個靠在帝女桑之下,因為倦極而不小心睡著的女子,依然是清麗無雙的容貌,可卻成了被困在白水河畔的一個小小地縛靈。 她說,她叫夏安淺。 黑無常初始見到安風(fēng)和青鸞的時候,并不能看到他們的真身。只是能感覺到那個雙目緊閉的女子身上雖然有濁氣,可也有靈氣繚繞。而她身旁的小嬰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安風(fēng)那個小家伙,當(dāng)然是不可能被那只狼叼走的。青鸞是神女,即使他那時候看不透安風(fēng)的真身,可有這么個神女在旁邊,即使是倦極了睡著,也不會有哪些個活物不知道死活要動他們的。 按道理說,他本不該多事的。那個女子身上有濁氣,想必是在什么地方受傷了,被下界濁氣侵蝕。這些事情,一旦沾染了,就會有因果。可在她身旁的那個小娃娃,一看周身靈氣充沛,咯咯笑起來的時候分外可愛。黑無常那時候已經(jīng)在冥府中當(dāng)了萬把年的鬼使了,動輒就是追殺惡鬼妖物,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到這樣天真爛漫的笑容。看到的時候,感覺心都要化了。 所以說,不管是人還是神還是什么活物,在長得好看又可愛的人面前,總是容易退讓。 年輕的鬼使大人看了看清麗無雙的女子,又看了看那個笑得讓他心都化的小娃娃,沒忍住,將那只即使不敢將小家伙叼走但卻十分有可能擾人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