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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聽說他為人妻,大多數(shù)人不能不感慨。什么樣的人都會被社會磨礪的吧,變得面目全非,或者變得遵守規(guī)則,被條條框框所束縛。 想到這些,隋漾忽然就有點難過。她又記起那時候在餐館結賬,張思妍假裝不認識他們兩個,想必也是對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并不滿意吧。 聚會到了后面就是無止境的推杯換盞,隋漾酒量不好,喝了幾杯以后就借著上廁所的名義溜了出去。站在洗手間里補了個妝,余光里有人走進來,她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 張思妍笑著招招手:“隋漾。” “嗯,里面太悶了我出來透口氣?!彼逖贿呎f著一邊拿出口紅,張思妍在她身邊站著,似乎是想要跟她好好聊聊。隋漾倒是沒抗拒,自然的看了她一眼:“幾年沒見到了你還是這么漂亮?!?/br> “你和他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張思妍問的直接,聚會里說到他們的時候她不在,這個時候再問,隋漾覺得正常:“去年的時候,我是他侄子的班主任,在學校跟他遇見了,后來就在一起了?!?/br> “哦,那還挺巧的。”張思妍漫不經心的看著她:“他說了喜歡你?” 隋漾微微一笑:“也沒說幾次,他那個人不太會說這些話的。” 言語里的濃情蜜意很明顯——一個不太會說這些話的人,可是跟我說了好幾次喜歡我呢。 “真羨慕你們,在這個時候遇見。”張思妍說著嘆了口氣:“緣分也是挺奇妙的,我記得那個時候在高中,他都不許別人提起你,一提準急。要是不得已被提起來了,也是一副討厭到骨子里的樣子。沒想到你們倆現(xiàn)在竟然在一起了。” 如果說之前的話都是沒有意義的試探,那現(xiàn)在話里的不善就很明顯了。隋漾把口紅放回包里,轉頭看她:“嗯,我也覺得挺奇妙的?!?/br> “隋漾,你不覺得難過嗎,你心心念念喜歡他的時候,他在討厭你?!睆埶煎难劾镉泻苌畹倪z憾和同情。 隋漾沒說話。 “你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了,也許真的是很幸福??墒悄阏f,他喜歡的是哪個你呢?不是那時候笨拙的你,他喜歡的是現(xiàn)在這樣,穿著漂亮的衣服化著精致的妝,被層層外在的東西包裹的你。換句話說,你這樣人太多了,他可以愛你,也可以去愛別人。因為他愛的是你全部的優(yōu)點,而不是缺點。那不是完整的你啊?!?/br> 張思妍說完笑了笑:“我可能是喝多了,說話有點直,你別介意。” “正好我也喝多了,咱們就聊聊吧。”隋漾靠著洗手臺,雙臂抱胸:“張思妍,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那種很酷的女孩,不管周圍發(fā)生什么,你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則,不屈服不茍且的那種。你當時喜歡秦野舟就去追他,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光是這一件事,我就很佩服你,真的,一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很佩服你的勇氣?!?/br> 她說著就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可是我到了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變了太多了。這些年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吧?世界沒有給你善意,你就也變得對誰都惡語相向?或者我說的太夸張了,你只是被社會磨平了棱角而已,這件事發(fā)生在別人身上我覺得都很正常,但是換成你,我覺得有點難過。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確實不開心。可是你要知道,秦野舟當初再怎么討厭我,現(xiàn)在也是我的男朋友?!?/br> 隋漾說著站直了身體,在張思妍蒼白的臉色里總結陳詞:“我們都得活在當下,過去不懂事,就過去吧??墒乾F(xiàn)在的你,老實說,讓我挺失望的?!?/br> 她說完就踩著高跟鞋離開,并不在意身后張思妍的神情。同學會結束,有些同學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秦野舟要開車,一直喝得都是礦泉水,這會兒扶著同學把他們送上了車,才回頭去牽身后隋漾的手。 有點涼。他這么想著就握緊了一些。 車子離開酒店,隋漾坐在副駕駛上出神。他叫了她好幾聲她才回了神,問了句:“秦野舟,你討厭過我么?” “突然說什么呢?!彼焓秩嗳嗨念^發(fā)。 隋漾卻忽然來了倔脾氣:“我問你,從我們初三認識到現(xiàn)在,你討厭過我沒有?” 車子依舊平穩(wěn),狹小的空間里有片刻的寂靜,隋漾忽然覺得后悔,把頭轉開去看窗外快速倒退的夜景。 半晌,他輕輕地開口:“隋漾,我不是說過嗎,都過去了?!?/br> 那一刻她知道了。 張思妍的話,都是真的。 ☆、那個秘密是你(一) 秦野舟對她好,她知道的。她知道那個時候她參加高中同學聚會,他把車停在酒店外面就那么等了他一個晚上;她知道他為了幫自己出氣,在陳磊面前表現(xiàn)的極其狹隘;她還知道他在她睡著以后不舍得掛電話,就為了聽聽她的呼吸聲。隋漾有時候腦子有點笨,但只要給她時間,她都能明白過來?,F(xiàn)在的秦野舟是喜歡她的,也許還沒有深化到愛,但是已經足夠了。 關了燈躺在床上,隋漾閉眼,想把張思妍的話從腦子里趕走。 ——隋漾,你不覺得難過嗎,你心心念念喜歡他的時候,他在討厭你。 夜深人靜,隋漾摸著自己的心口,還是得承認。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是很難過的。她年少里唯一不敢觸碰的秘密啊,在秦野舟那里卻一文不值。這個認知讓她整晚都在亂七八糟的做夢,以至于星期一的早上上班差點遲到。 她最近老是神情恍惚的,幾天下來秦野舟就覺得不對勁了。星期五下班,他照例在校門口開車等她,隋漾病懨懨的上了車,不說話。 “最近是不是哪不舒服?”送回了秦錚,秦野舟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隋漾晃了晃腦袋,聲音慢悠悠的:“沒有,就是有點頭疼,過幾天就好了。” 過幾天我自己心里消化了你曾經討厭我的這件事,也就好了。 “別拖著,去醫(yī)院看看?!鼻匾爸鄯较虮P一轉,車子往相反的路向行駛而去。隋漾張張嘴想拒絕,但是看到他那幅不容置疑的樣子,又默默閉嘴。人民醫(yī)院說白了也算是秦野舟的地盤,她被帶到最好的腦科醫(yī)生面前,坐下的時候隋漾有點愣——這醫(yī)院的教授都這么年輕的啊。 “隋小姐是嗎?”醫(yī)生很和善:“我姓趙,是野舟的同學?!?/br> 隋漾會意,看來秦野舟這是借著自己的職務給她走后門了:“哦,趙醫(yī)生好?!?/br> 按照規(guī)定做完了一系列的檢查,顯示隋漾沒什么問題。秦野舟放下心,說是有事要下樓一趟,趙醫(yī)生就坐在診室里陪她等著。相比剛剛檢查時候的嚴謹,這會兒他倒是更像一個大男孩:“真沒想到,你們最后還是在一起了啊。” 隋漾愣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什么叫‘最后還是在一起了’?” 趙醫(yī)生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