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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偷畫賊。謝姜臨到頭兒上,又命放走一個。 蕭儀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打算。 只是當時她不說,他便不問。 這會兒要再等一會兒…… 蕭儀暗暗嘆了口氣,抬眼瞟了留白道:“去煮壺熱茶?!?/br> 留白躬身應了,轉(zhuǎn)身便要出門,烏鐵山在門外躬身揖禮道:“夫人……十一來消息了。” 謝姜眸子一亮,淡聲道:“閑禮免了,且進來回話?!?/br> “是。”烏鐵山進了屋內(nèi),不等謝姜發(fā)問,便垂手稟報道:“十一跟著昨晚那個賊人,直跟到城東一處宅子,這人進去之后便再也沒有出來?!?/br> 說到這里,烏鐵山抬頭看了謝姜,沉聲道:“因夫人事先叮囑過……只準十一跟蹤查探,不許驚動匪賊,十一便守在宅子外頭,傳訊讓仆來請夫人示下?!?/br> 進了城東的宅子……那這處宅子想必是賊匪的落腳之地。 謝姜垂瞼思忖片刻,抬眼看了蕭儀道:“這人偷了畫必定要找上司交差,趁現(xiàn)在天還不亮,派人手過去正好?!?/br> 到了這會兒,蕭儀總算明白謝姜昨晚上為什么有意放跑賊匪。 將人放跑,敢情真是布了“順藤摸瓜”的計策。 只是……哪里還是不大對。 罷了,想怎樣就怎樣罷。 蕭儀眼波由謝姜小臉上一轉(zhuǎn),轉(zhuǎn)瞬看了留白吩咐道:“調(diào)五十人隨烏鐵山去城東,你親自去?!?/br> 留白肅然揖禮道:“卑職遵命?!鞭D(zhuǎn)身退了下去。 “蕭郎君……。”謝姜瞟見屋外已是晨微露,便抬手掩掩披風道:“與其坐在這里喝茶,倒不如出去走走?!?/br> 蕭儀嘴角一挑,含笑道:“也好,我倒正想松泛松泛腿腳?!闭f著話,起身站了起來。 謝姜亦站起來,等他繞過案桌,兩人便并肩出了屋子。 兩人到后園來的時候,還是暗夜沉沉。 這會兒天色漸亮,石屋周圍的樹木花草,籠罩在似青似淡的輝光中,愈發(fā)顯得分外靜謐。 空氣寒涼潮濕,似乎還帶有薄霜的味道。 兩人沿著屋前的青石小徑,閑閑往花園子里走。 待過了座假山,謝姜腳下一停,闔眼吸了口氣,待覺得涼氣透過肺腑,激得腦子里瞬間一清,這才緩緩吁了出來,淡聲道:“蕭郎君怎么不問我……費了這樣大的周折,萬一賊匪就此泥牛入海,該怎么辦?” 聽得她聲音細細柔柔,似乎風一吹便散了,蕭儀心里軟軟酸酸,說不出來是個什么嗞味。 只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蕭儀神色間依然一付淡然如常狀,勾唇道:“以夫人的籌劃,這些人就算逃得了一時,絕對逃不了一世,我何必cao這份心?!?/br> 聽他說的無比之篤定,且語氣里又隱帶了寬慰的意味,謝姜不由抿嘴一笑,想了想,索性轉(zhuǎn)過去身子,看了他道:“韓君子說他們繪制人皮畫是為了錢財,初初聽來好像是真的,只再仔細想想,疑點還是太多了?!?/br> 其時天光漸亮。 微淡的晨曦中,謝姜微微仰視的眸子里,不僅帶了幾分認真,更有幾分磊落坦蕩的意味。 蕭儀亦坦然對上她的眸子,輕聲道:“夫人有什么打算,不妨說來聽聽?!?/br> “是……。”謝姜忽然眼珠一轉(zhuǎn),看向蕭儀身后。 蕭儀微微一怔,怔忡過來便挑了眉捎,回身去看…… 剛才兩人拐過了彎兒,這才停下來說話。 小徑兩旁是桂樹,而拐彎處,又有座奇石堆成的假山。 兩人只聽見“咚咚”腳步聲,由輕到重,片刻到了假山之后。ps:求求推票。么么個! ☆、第72章 同一城心思各異 其實謝姜與蕭儀兩人出屋不久,烏鐵山便回來了。 這漢子到了后花園,看見兩個護侍正往外搬榻座,而留白又遠遠站在石徑上,心知自家主子怕是進了園子,這才拔腿攆了過來。 等繞過假山,烏鐵山見謝姜果然正與蕭儀說話,忙上前緊趕了幾步,躬身揖禮道:“夫人,十一守的那座是空宅子。” 空宅子? 謝姜聽了蹙起眉尖兒,想了想問:“你們仔細搜了么?夾墻暗道密室。” “搜了,仆與潑墨兩個幾乎將屋里屋外翻了個掉底,并沒有暗道密室之類。”烏鐵山神色凝重,說罷一頓,轉(zhuǎn)瞬又道:“仆疑心是十一露了形跡,那些人聞迅逃走了。” “未必。”謝姜垂臉思忖片刻,抬眼看了烏鐵山道:“就算那些人沒有發(fā)現(xiàn)十一,到手了東西一樣會“功成身退”。 說到“功成身退”,謝姜閃念間忽然想到先前這些人打劫也好,下藥也好,做事情總有脈絡痕跡可尋。 而這回得了畫兒之后,卻是消失的干脆利落,毫無一點征兆。 難不成人皮畫的幕后主使,現(xiàn)下便在東街菜籽巷? 而蒙面漢子拿了畫之后,去見了幕后主使,這主使心思謹慎多疑,帶了畫由早就備妥的退路溜走了? 什么樣的退路連烏家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 謝姜不由皺眉。 剛才兩人幾問幾答,蕭儀也在旁邊聽了,這會兒見謝姜蹙眉苦思,便微微側(cè)身擋了些寒風道:“就算要盤算下一局怎么走,夫人總要回屋子里去想?!?/br> 這人聲音低沉溫柔,謝姜聽了心里一恍,抬了眸子道:“我想剛才正主就在菜籽巷。” 既然不聽話蕭儀眸子里又是無奈,又是好笑,索性邊說邊閑閑往前踱著步子:“嗯,不如夫人說來聽聽?!?/br> 這人邊走邊說,謝姜總不能還站著不動。 只是跟著走了兩步,等品出來這人內(nèi)里的用意,謝姜不由心里一暖,也是好笑。 東街菜籽巷。 仍然是巷子盡頭那幢宅子。 上回偷了畫回來,上頭寫了“千年萬年”,惹的元膺大發(fā)雷霆。當時郭北不解,過后問了韓君子,才知道那是罵人的。 這回郭北怕上頭再有什么“千年王八萬年烏龜”之類,便先在屋外展開來看過,見一切如常,這才敢拿了進屋。 “嗯,明早起去烏龍澗送兩車米。”陳元膺正斜倚著矮榻與行舟說話,掃眼看見郭北,便桃花眼一瞇,坐了起來。 郭北忙緊走幾步上前揖禮道:“啟稟君候,屬下幸不辱命?!?/br> 聽他這么一說,陳元膺心知畫已到手,便勾起唇角笑道:“果然在城南別宛!本候還道又是九夫人玩的花招?!闭f了語氣一頓,又笑道:“拿來看看。” 眼見他眉開眼舒,郭北眼神閃了幾閃,也跟著咧嘴道:“可惜拿畫時驚動了別宛護侍,屬下只好丟下韓君子,先行回來見君候?!?/br> “既然跟不回來?!闭f了這句,元膺桃花眼斜斜一瞟,瞟了郭北道:“怎么不殺了?” “回君候?!惫泵μ统霎嬀韥?,邊捧了遞上,邊低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