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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第三天下午晌。等馬車晃晃悠悠駛過池塘,春光早領(lǐng)一眾仆役在莊前等候。 九公子吩咐烏四將馬車直趕去正院。待九公子下了馬車,便回身扶謝姜下來,伸手由她小手上一握,淡聲道:“阿姜且先去歇息?!?/br> 縱使這人不明說,謝姜也知道他是去見王盎。 謝姜輕聲問:“出去這么久,我也需同阿父請安……。” 九公子勾唇一笑,定神看了她道:“稍些時候大郎與小娘子就回了,你去與他倆收拾些吃的玩的……他那里你毋需去?!?/br> 早些年王盎獨(dú)寵梁氏,若非老夫人壓著,王盎甚而生了休正夫人司馬氏的心思。 就算此后梁家被滅門,而王盎又“改過自新”,然九公子對他終是心結(jié)難解。 謝姜嘆了口氣,細(xì)聲道:“你去罷,等兩個小兒回來,我再領(lǐng)了他倆個去請安。” 九公子握了握謝姜小手,這才松了手轉(zhuǎn)身。 謝姜看著這人大袖蕩蕩,直到拐過假山去,方眸子一轉(zhuǎn),提了裙擺進(jìn)正院。 方才韓嬤嬤與北斗早迎出來了,只是見著兩個主子說話,老婦人便領(lǐng)著幾個丫頭垂手收頜站在一旁。這會兒再見謝姜回過頭來進(jìn)院子,忙上前施禮:“老奴見過夫人,夫人大安?!?/br> “免了。”謝姜徑自進(jìn)了院子。 韓嬤嬤便又領(lǐng)人隨后跟了。 廊檐下一溜站了七八個小丫頭,覷見她進(jìn)來,忙又屈膝施禮。不等謝姜開口,韓嬤嬤指了小丫頭道:“兩人揣洗漱水,再去人往皰廚看看,寒塘做好酥餅么,偌做好了,快些揣上來?!?/br> 老婦人一疊連聲吩咐下去,小丫頭們脆聲應(yīng)過便各自散開,這邊兒北斗早掀開正廳簾子。 謝姜便進(jìn)了屋。 屋里燃了碳爐,爐上陶壺“咕嚕咕?!泵爸鵁釟猓@見的水早已沸了。 謝姜脫下狐氅,待北斗接過去,她這才回頭問韓嬤嬤:“暮雨是怎么回事?說來聽聽?!闭f著,過去在上首榻座上坐下。 北斗方掛妥狐氅過來,聽她張口問這個,不由腳下一滯,轉(zhuǎn)而看向韓嬤嬤。 韓嬤嬤拿眼向她一溜,遞過去個眼色,小丫頭便一轉(zhuǎn)腳尖兒,回身出了正廳。 待她“吱呀”一聲掩上房門,韓嬤嬤這才上前兩步,低聲道:“老奴一回來便問了,只是……。”說了半截兒,眼眉一皺,露出幾分困惑為難。 謝姜懶洋洋打了個小呵欠:“可是九郎下了封口令,你問不出來?” “九公子沒有下令封口。”韓嬤嬤搖頭,搖了兩下嘴角一抿,又苦笑道:“那晚九公子回來的亦是匆忙,且進(jìn)了莊子便去后宛書屋。當(dāng)晚生了甚事,老奴是半點(diǎn)兒沒有察覺?!?/br> 說到這里,老婦人抬頭覷了眼自家主子。 依韓嬤嬤的手段都沒有察覺到,內(nèi)宅里除了王九那廝,誰還有這般本事?看來這事兒果然是王九壓下來了。 罷了,這人悄無聲息的處置,必是不想讓自家沾手。 謝姜眉尖兒一蹙,轉(zhuǎn)瞬便笑起來,斜睇了韓嬤嬤道:“我知,就算九郎不下令封口,春光鳳臺幾人也會下令。罷了……嬤嬤去備熱水,我沐浴了歇會兒?!?/br> 提前回來打點(diǎn)事務(wù),主子回來了卻一問三不知,韓嬤嬤一時老臉通紅。只她喏喏了正要退出去,聽見北斗脆聲喊:“新月回來了哎!” 又新月輕聲問:“夫人在屋里罷?!?/br> 韓嬤嬤腳下一頓,抬眼看了謝姜。 謝姜心道這丫頭倒是回來的正好,心里這般想,亦揚(yáng)聲接了話:“進(jìn)來回話?!?/br> 她話音一落,廳門“吱呀”兩聲,似是開了又關(guān),須臾,簾子一卷,新月急步進(jìn)了屋內(nèi)。 韓嬤嬤兩眼上下一掃新月,見她短靴褲褶,一身箭袖短衣,顯然是急切間沒有換衣裳。老婦人便低聲道:“老奴去備水?!闭f罷,向謝姜略一屈膝,直身退出內(nèi)室。 新月上前施禮:“奴婢見過夫人,夫人大安?!?/br> “甚么安不安的。”謝姜斜身拎過陶壺倒了兩抔茶,倒了七八分滿,仍將壺放去爐子上,回身指指杯子道:“跑了長路……先喝些水潤潤嗓子?!闭f著,自己揣了一盞。 聽她那意思,就像潤潤嗓子,待會兒好妥妥稟報,新月一時既想笑又怕失禮,只得扯扯嘴角道:“多謝夫人賜茶。”踏前揣過茶一飲而盡。 等她放下抔盞,謝姜眸子一轉(zhuǎn),方落在她臉上。 新月便低聲道:“烏十一不便來見夫人,奴婢便帶了人皮畫兒來?!闭f著,抬手由衣襟里掏出個藍(lán)布包擱桌子上,邊解邊又道:“夫人且驗驗是真是假。” 兩句話的當(dāng)口,新月解了布包,手下利利落落捏了畫邊一抖。 先前胳膊粗的一卷子“刷”一聲垂了下來。 謝姜便探身去看,只見畫上亭臺樓閣,又花樹魚池,再美人兒漫舞……其線條輪廓果然是針尖大小的骷髏勾連而就。 再仔細(xì)看的幾眼,謝姜點(diǎn)頭:“嗯,此畫比咱手里那幅多了樓閣殿宇……景致雖然不同,卻是真的?!?/br> “奴婢知道小陳候詭計多端,怕他也弄幾張假畫……?!毙略律裆痪?,松了口氣道:“奴婢進(jìn)莊子時見了烏六……想是他換過衣裳亦會來見夫人?!?/br> 新月嘴上說著,手下又利利索索將畫卷了,仍用青布包裹起來。 當(dāng)初新月去楚國,烏六與蕭家十個護(hù)侍去了梁國。現(xiàn)下烏六也回來了……謝姜眉尖兒一挑:“他想必也是……?!?/br> 只她說了半截兒,聽到廊外“咚咚!”幾聲,似乎是誰大步上了木廊。而后聲音陡然一小,又似來人抬腳下腳時小了心。 須臾,北斗脆聲道:“夫人,烏六求見?!?/br> 謝姜頰上梨渦一閃,瞟了新月道:“且聽聽他的消息是好還是壞?!闭f罷,轉(zhuǎn)眸看了門簾子道:“進(jìn)來。” 新月悄末聲兒退去座榻之后。 烏六進(jìn)屋恭恭敬敬揖禮:“夫人大安?!敝贿@漢子施禮歸施禮,眼珠子不經(jīng)意間掃見青布包裹,臉上不由一呆,呆過一瞬,又露出幾分詫異懊惱來。 他這種神情變化,謝姜又怎么看不岀來? 謝姜心里便有些可笑:“小六有甚事?嗯?” 看來還是新月稍勝一籌,十兩銀子沒了……烏六牙疼似咧了咧嘴,索性省了怎么追人去梁國,又怎么夜探空宅,再怎么用藥粉迷暈護(hù)侍得了人皮畫,只從衣襟里掏了木匣子捧上:“仆……幸不辱命?!?/br> 幸不辱命,那匣子里便是人皮畫兒了。 謝姜唇角一翹,點(diǎn)頭道:“打開看看。” “是。”烏六上前,將木匣子擱在布包旁邊,待摳開鎖扣兒,這邊新月過來,兩人各捏了皮畫一角展開。 謝姜探身去看。 這張畫與前兩副不一樣,前兩副是奢侈糜蕩的貴人飲宴圖。這一副卻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