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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二白的窮書生。 唉,真是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悲傷故事。 舒蘭不禁用悲憫的眼光看向店主:“哎,辛苦你了,獨自支撐著這么大個店。” 店主似乎覺得終于找到了理解自己的知心人,那黯淡的眼神都亮了起來,立馬坐了下來,結果剛要開口,就暈了過去。 舒蘭趕忙后退,這人莫不是來碰瓷的? “哎,你醒醒?!笔嫣m遠遠的喊了幾聲,結果完全沒有反應,本著不能見死不救的精神,她最終大著膽子走上前去,開始為這個瘦弱的店主把脈。 雖然隔著一層布把脈不是很準,可病情實在太過簡單,舒蘭干脆的下了診斷,餓的。 真是沒意思的結論。 自己什么命啊,只是想買個客棧,還得搭給店主一頓飯。這要是這個書生固執(zhí)的不肯賣,那自己虧死了。 “二丫,你去隨便買兩個包子,本公子今日就當是來賑災了?!?/br> 二丫也很無奈,不就兩個包子嗎,自家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財迷了。 舒蘭在客棧中四處逛著,突然看見書生手邊放著一章紙,仔細分辨了一番,似乎是店主心情抑郁之時寫的一小份自傳。 雖然有些不太禮貌,可舒蘭還是敵不過好奇心拿起來讀了一番。想來書生當時手里捏著這張紙向自己走來,應該就是想讓自己看看他的故事。 有些興奮,感覺會是一個比話本還有意思的故事。 “昔四海承平……” 從第一個詞舒蘭就不喜歡,這大雍近幾十年來,哪一年不打仗,什么時候四海承平了?這書生是不是有些太沒見識了。 可她還是耐著性子繼續(xù)讀了下去,告訴自己之后會好的。 一張紙,正反面都寫了字,加起來也不算長。等舒蘭全讀完后,二丫的包子都還沒有買回來。 舒蘭長舒一口氣,唉,自己真沒罵錯,這真是個沒什么見識的書生。 大意就是他出身商賈世家,在京中薄有資產(chǎn),其中最大的資產(chǎn)就是這個本來生意不錯的客棧。 可這個書生不知從哪里讀了那么幾本圣賢書,堅持認為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非要拒絕繼承家業(yè),去那求學之路闖一闖。 家人也沒攔著,雖然這是獨子,要是去了官場,家里的生意就無人能做了。可是若是能去了官場還做什么生意! 可惜,這個商賈世家的小書生,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一連考了三屆,連個小小童生都沒有過。家里也被拖累得越來越窮。 可書生不相信,他覺得自己只是懷才不遇,沒有遇到真正賞識自己的考官,一旦遇到了定能一飛沖天。 他不肯聽家人的勸阻轉而經(jīng)商,而是一門心思的非要考出個成績證明自己。沒等他達成偉大的心愿,一場瘟疫奪走了他全部家人的性命。當時他還在外地求學,都沒能見到父母最后一眼。 他后悔了,可惜為時已晚,若是他不曾堅持外出求學,雖不一定能挽救父母性命,也不至于讓父母遺憾而終。 再回到這客棧,也只是憑著最后一口氣,覺得只要自己活著就不能斷了父母的心血。但什么都不會的小書生,只能把原本不錯的生意弄到每況愈下的地步,不僅再雇不起店員,連自己都吃不起飯。 還行,留著最后一點氣節(jié),沒有把客棧賣了享福,或者繼續(xù)追求虛無縹緲的仕途。 此時二丫也買回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聞到包子香氣的書生立刻從昏迷狀態(tài)醒了過來,抓過包子就啃了起來。 他嗚嗚咽咽的道了一聲謝:“敢問恩人貴姓,他日小生定當報答?!?/br> “得了吧?!笔嫣m甩甩手中的紙,“你都這樣了還想什么報恩?!?/br> 書生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還有些意猶未盡??伤€帶著文人的氣節(jié),沒好意思開口再來一個。 他不好意思的接過那張薄薄的紙,本來只是想抒發(fā)一下自己的不得志,沒想讓恩人看這么細來著…… 看這個人也不想把這處賣了,舒蘭斟酌了一下措辭,換了個說法開口說道:“店家,想不想讓你這處客棧起死回生?” 書生手一抖,隨即又放了下去。他想啊,他做夢都想,可他真的是做什么都做不好。 舒蘭把對方的反應都看在眼里,這些打擊還真是把這人打得消沉的過分。 “我猜你是寧死也不肯賣這個客棧,寧愿守著它餓死是不?沒關系,我們可以共同經(jīng)營?!?/br> 書生警惕的看著舒蘭:“這是我的祖產(chǎn),你不要打它的主意?!?/br> 舒蘭拍出一打銀票,笑道:“大爺我看不上你這么點財產(chǎn),只是想經(jīng)營個客棧試試手,看上了你這個位置。放心,這地契房契還是你的,沒人跟你搶。” 書生疑惑的看著這個豪爽的小公子,心中的懷疑還是沒有完全消卻。 舒蘭仔細給對方解釋道:“我只是想和你共同經(jīng)營,就以五年為時限好了,這五年內(nèi),收入我八你二,若是沒收入,我就付你月錢如何?” 書生有些意動,反正這客棧在自己手里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搏一把?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啦~ 第60章 偷窺 舒蘭看書生有些動搖, 繼續(xù)循循善誘:“你看, 這生意你穩(wěn)賺不賠。若是我沒本事,好歹能讓你的店再茍延殘喘五年,你別瞪我,你的店不就是在茍延殘喘嗎?若是我有本事, 五年時間也足夠你學會如何經(jīng)營?!?/br> 舒蘭刻意壓低的聲音聽上去有種異乎尋常的蠱惑力量:“這五年我也不讓你離開,大可在店中當個說書先生,對外你依然是店主如何?” 書生的神情處在同意的邊緣,他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這位公子為何要對小生這么好?” 該不會是看上了他的身體吧?書生有些警惕的緊了緊領口。 舒蘭無語,最近遇到的這些人是不是有毛?。克种盖弥呛窈褚化B銀票說道:“無關金錢,我這些銀票買你十個客棧都夠了,想跟家中的老古董證明下自己有這個天賦而已。” 舒蘭把帽子一摘, 卸下束發(fā), 一頭青絲如瀑布般飛下,她換回了自己的本音:“身為女子束縛頗多,可又不想讓一身本事埋沒, 只好采取如此迂回路線?!?/br> 書生震驚,半晌說不出來話,當他終于接受了面前公子是個女兒身后, 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雙手抱拳行了個隆重的揖禮:“小生屈亦臣, 還請小姐日后不吝賜教?!?/br> 舒蘭很滿意對方的態(tài)度,原來女裝如此好用,早知道就不費那么多口舌了。兩人又對合作內(nèi)容仔細商議了一番, 趕在月上中天前定下了文書。 屈亦臣抬頭望了望窗外新月:“小姐,天色已晚,要不今日就在小店歇歇?” 舒蘭有些嫌棄:“得了吧,就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