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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生活用品,連頭繩都要隔三差五帶幾個回來。 因為跟文工團的姑娘們熟,有人作參考,那女人家東西一買一個準兒,眼光賊好。 沒幾次下來,高淑惠就眼紅了,這命也太好了! 哪怕是白薇薇,哥哥都不帶這么養(yǎng)著的。 她純粹是不曉得,哥哥背地里疼白薇薇差不多跟親閨女一個樣兒。 白薇薇之所以沒有麗麗這么好的命,是因為麗麗除了老警衛(wèi)員,沒有啥人要顧及。 而白薇薇卻倒了兩輩子血霉碰上她這么一小姑子,生生被拉低了幸福平均指數(shù)。 總之,高淑惠躺在屋里啥事不干,隔三差五給麗麗飛兩記軟刀子,幸好麗麗白天要上班兒,不然早就受不了了。 白薇薇根本不想去看高淑惠,只是有時候去看看虎子,拎點東西,看虎子也沒說啥高淑惠的不是,也就放心了。 陸少梅來敲門的時候,白薇薇剛剛洗完澡,在擦頭發(fā)。 打開門一看,女人扎著兩個羊角辮,穿著及腳踝的黑白大格子連衣裙,是江城時興的款式。 “薇薇,你咋一直不來找我玩?我現(xiàn)在只好來找你玩啦!” 白薇薇瞇眼笑,“進來坐,等我頭發(fā)干了,咱倆去江灘吹風,順便吃根冰棍?!?/br> 陸少梅進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在沙發(fā)上坐著,眼神也不亂竄,就跟白薇薇講一些笑話兒。 心里卻記著母親說的,那個二流子以前看上過白薇薇,還叫母親來白家提親,誰知道人家結(jié)了婚,害母親出了大丑。陸少東對白薇薇有意思,他要是知道自己成了白薇薇最好的閨蜜,還不得來討好自己? 江灘風很大,吹得人神清氣爽,尤其是陸少梅一身長裙飄飛,辮子凌亂,別有種風韻。 一位坐在漁船上的男人頓足,翹首顧盼。 他想起里那句,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一旁的白薇薇穿得很樸素,素藍短袖胸前有五角星,同色九分褲,顯得人身形高挑簡練,兩把頭發(fā)搭在兩邊,那張下巴尖尖的娃娃臉,精致如畫。 如果不是走近,藺敦如還想不到,旁邊這個女孩子長相更勝一籌。 他沒敢上前搭訕,這個年代,男女作風問題很敏感,青年男女應該保持距離維持革命戰(zhàn)士的友誼。 他就這么不遠不近站著,眼神牢牢鎖定在陸少梅身上,心說,卻容貌不及,但這女孩子氣質(zhì)真美! 白薇薇沒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們倆,她也覺得陸少梅這長裙是真好看,裙擺到腳踝,很保守,袖子也到手腕上面一點,但因為是粗紡紗的,穿著冰涼,一點不熱。 ☆、第127章:長春服裝改革 陸少梅之所以敢這樣穿,是因為她們在京城大學里面,早就得到第一手新聞資訊,長春那邊開始在弄時裝改革,服裝廠開辦了一次歷史性時裝展覽,口號是,“我們要穿花衣服!” 陸少梅和白薇薇還曾為這段新聞試播音,這年頭潮流蔓延得并不快,像縣城啥的地兒,大家大概還捂得嚴嚴實實,穿的黑白土灰,但是m城是全國交通樞紐上非常重要的一處省會城市,接受流行更早一些。 白薇薇想,這種樣式的裙子相當保守,但是又具美感,恐怕很快就會流行到周邊縣城。 她察覺到一絲商機,心底忽然生出一種念頭,她要回縣城看看。 藺敦如看著兩個女孩子相攜走遠,目光戀戀不舍,卻始終沒有上前去搭訕的勇氣。 他來m城是有正經(jīng)事要辦,國家公職人員,出門在外又咋能言行如此輕率? ** 楊衛(wèi)國早幾天已經(jīng)收到了陸少東發(fā)來的電報,曉得他負傷躺在戰(zhàn)地軍醫(yī)院里,本來吧,他還天天掛念著他,生怕他有個啥閃失,結(jié)果忽然聽到他負傷躺醫(yī)院的消息,又不那么擔心了,沒死就成唄,看個屁啊,又不是女人,還要他去抱著哄一哄親一親? 矯情! 這會兒zy廣播電視大學應該放暑假了,他等的人快回來,自然還有正經(jīng)事要辦。 “少東,是你讓我?guī)湍阏疹櫵模F(xiàn)在她回來了,正是我兌現(xiàn)諾言的時候?!?/br> 楊衛(wèi)國陰笑了笑,蠢蠢欲動,試想一下,這會兒高峰儀被關(guān)軍校,陸少東躺尸醫(yī)院,再不出手更待何時? 他跟陸少東是一路貨色,不然不會玩到一起去,結(jié)不結(jié)婚有啥要緊,看對眼了就上。 白薇薇拉著父親去醫(yī)院檢查了一遍身體,發(fā)現(xiàn)各項身體指標都還算正常,她特地暗地里問了問醫(yī)生,有沒有腎病的癥狀,醫(yī)生搖頭說不會,身體素質(zhì)蠻好。 這下白薇薇就奇了怪了,尿毒癥也得個十年八年坐出來吧? 按照上輩子的發(fā)展,父親再過五六年就會疾病去世,咋現(xiàn)在身體還是健康的,沒得一點兒毛?。?/br> 她一個人嘀咕了半天,硬是掰扯不清,最后居然要父親換一家醫(yī)院再檢查一遍。 白建國覺得自己閨女傻里傻氣,成天咒自己早死,說了她幾句就回部隊了,這孩子,整天神神叨叨的,沒個正行! 母親江春紅還滯留國外沒回來,白薇薇思忖了會兒,自己收拾行李,準備回縣城。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給養(yǎng)車上遇見楊衛(wèi)國。 “楊副官,你咋在這里?” 楊衛(wèi)國一臉坦蕩,“公干!” “公干?”白薇薇皺了眉頭,他不會是故意跟著自己,有啥非分之想吧? “哦。”她閉了嘴。 楊衛(wèi)國見她不說話,心生不滿,咳嗽了兩聲,又問她縣城那里一些家常,強迫她接話。 白薇薇惜字如金,可架不住好幾天的路程,楊衛(wèi)國和陸少東那都是嘴販子,一張嘴嘚啵嘚啵講,唾沫星子橫飛,談天說地,宣傳革命真理,沒過一天,全車上的人都被他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背了槍去東北跟老毛子干! 唯獨白薇薇抱著包袱窩在角落里,一邊打哈欠一邊想念高峰儀。 這人跟人吧,做人差距還真挺大,她就很不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靠不住。 高峰儀嘴不滑溜,可是說話穩(wěn)重大方,每個字都叫人信。 楊衛(wèi)國講了三天,一路講下車,愣是沒有點燃白薇薇同志的革命斗志。 不過,他可沒有喪氣! 一個女人家,腳不能扛手不能提,出門在外,正是需要男人的時候。 高峰儀不在她身邊,她難免會覺得無助。 別說,白薇薇還真需要人幫忙,她沒有從m城帶啥回來,路太遠,大熱天的,也帶不回啥新鮮的,直接在供銷社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