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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去尋七少爺?” 阿十一把抓住她:“不妨事,只是做了個夢, 你去給我倒盞茶過來?!?/br> 冬兒點點頭:“去那邊兒把桌上暖套子里溫著的茶壺提了出來, 倒了一小盞遞給阿十吃了,接過空盞擱在一邊兒:“小姐是做了怎樣的夢, 嚇成這般,臉色都變了?!?/br> 阿十不覺想起剛才的夢,沖天的火光,仿佛要把一切都焚毀 ,然后她看見了睿王, 他沖自己揮了揮手,自己剛要跟他說話, 不想他卻轉(zhuǎn)身投入大火之中,她著急沖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她跟那些火仿佛隔著一層,她根本過不去。 這樣的夢讓她有些怕, 是不是北疆蒲城那邊兒出了什么事兒,她已經(jīng)有半個月未收到蒲城的信了,自己去了榮昌號幾趟,劉喜兒吱吱嗚嗚閃閃躲躲,說蒲城一戰(zhàn)咱們大晉勝了,兩邊如今正善良和談之事,想必忙的很,故此近日并無信件送回來。 這個理由實在有些牽強,自大軍開拔,每十天便會有信送到自己手上,便大軍到了蒲城也是一樣,如今卻已過了半個月,甚至大晉勝了的消息,自己竟也是從八嫂嘴里聽來的。 不是自己疑神疑鬼,而是她真切的感覺到所有人仿佛有意瞞著她什么,他們瞞她的能是什么,無非就是睿王,難道他真的出事了,剛才那個夢就是征兆。 想到此,把茶盞往冬兒手里一塞,跳下床榻就要往外走,冬兒嚇了一跳忙攔住她:“這會兒天還沒亮呢,小姐這是要做什么?” 阿十:“你別攔著我,我去找八哥,我有事問他。” 冬兒:“便再要緊的事兒,也得等天亮啊,這會兒八少爺跟八少奶奶正睡著呢,小姐去了不妥當?!?/br> 阿十:“你別管,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尋八哥問清楚。” 冬兒見攔不住忙道:“那小姐也不能這么去吧。” 阿十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貼身的中衣,這么出去是不大妥當,去那邊兒龍門架上取了衣裳披上:“這樣總成了吧?!绷滔略?,跑了出去。 八哥八嫂就在自己院子旁邊,從廊間的腰子門過去就是八哥的院子,她是知道八哥習慣的,自從娶了八嫂,除非衙門里太忙,回不來,只要能回來,天一黑必然回屋熄燈睡覺。 這會兒已是三更天,按說八哥八嫂應(yīng)該睡得正熟,卻不想只有八嫂,外頭值夜的婆子,小聲說,少奶奶在屋里睡著呢,八少爺還在老爺屋里說是商量什么要緊事兒呢?!?/br> 阿十心里咯噔了一下,這會兒八哥在爹娘屋里做什么,什么要緊事兒,非得半夜三更的商議不可,莫非真是蒲城出事兒了…… 想著阿十掉頭往她爹娘院子里來了,剛拐過廊子遠遠就瞧見爹娘院門外有個人影,略走進些,方瞧出是王嬤嬤。 王嬤嬤是阿娘的陪嫁丫頭,伺候了阿娘一輩子,也是看著他們長起來的,雖是嬤嬤,可在國公府卻沒人把她當下人看待,他們兄妹更是視她如長輩。 以王嬤嬤的地位,怎會在院外守門,除非是真有大事,不想讓自己知道,阿娘不放心別人,才會遣了王嬤嬤出來瞄著自己。 阿十越發(fā)覺得不好,想來若自己從院門進去,王嬤嬤知道必回知會屋里,便從旁邊繞過去,繞到正院后頭,從墻頭翻了過去,躲過后頭值夜的婆子,摸到了窗下。 這一到窗下,聽見里頭的說話聲竟不止八哥,她貼著窗戶聽了聽,除了九哥不不在,其他八個哥哥都齊了,不禁哥哥們都齊了,連嫂子們也都在,整個一個謝府的家庭會議,既是家庭會議怎么獨獨不叫自己,八嫂不來正常,八嫂跟其他的嫂子們不一樣,以八嫂的脾性,便家里出了什么事兒,八嫂知道了了也沒用,反倒白跟著擔心。 可自己又不是八嫂,謝家里什么事兒需這般防賊似的瞞著自己,正想著,忽聽里頭五哥的聲音:“我就說阿十年紀還小,成親的事兒不著急,再等上個一兩年也不晚,怎么也得好好選個妥當?shù)牟藕?,若是早聽了我的,哪會落到如此境地?!?/br> 五嫂:“你這是什么話,怎么連公公婆婆都怪上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阿十都十六了年紀可不小了,你看看京中世族中的姑娘,哪個不是早早就定了親事,一過了十五就成禮,阿十十六都算大的了,至于挑人,你看看睿王殿下的人品,相貌,品性,哪一樣不是咱們大晉都拔尖兒的,除了他,再想找個配得上咱家阿十的可難了?!?/br> 五哥哼了一聲:“命都沒了,再好有什么用?!?/br> 五哥一句話阿十只覺如晴天霹靂一般,頃刻間在她頭頂爆開,整個腦子都嗡嗡直響,練武之感覺本來就較常人敏銳,如今阿十一慌頭磕在窗欞子上,發(fā)出聲響,豈會不驚動屋里。 “誰在外頭?八”八哥頭一個跑了出來,看見窗根下,面如死灰的阿十愣了愣。 他愣神的功夫,阿十已經(jīng)撲了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抬起頭來緊緊盯著他:“八哥,你告訴我,五哥說的不是真的,他沒事兒,他好好的在蒲城呢,你告訴我是不是?” 謝渲低頭看著她,小丫頭絕望中帶著希冀的目光,讓他心疼非常,猶記得這丫頭剛出生的時候,軟趴趴紅通通像個難看的小猴子,可抱在懷里的那一刻,卻讓他覺著異常興奮,他在心里發(fā)誓,這一生自己都會護著她,讓她不受一丁點的苦,快快活活的過一輩子,什么風雨都有他們這些哥哥擋著。 可現(xiàn)在,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如此無力,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跟她開口,這丫頭對睿王用情至深,若是自己說了實情,這丫頭哪里受的住。 不說,更不可能,蒲城一戰(zhàn)睿王跟北狄大王姜興葬身火海的消息,就算他們再隱瞞,終究紙里包不住火,謝渲在心里嘆了口氣,伸手把阿十攬在懷里緊緊抱著,卻不吭聲。 阿十徹底慌了,她太了解八哥,八哥不說話就等于告訴了她答案,可阿十不信,她不信,她從八哥懷里抬起頭來:“八哥說話,你告訴我,他會回來的對不對?” 謝渲心疼的看著她,實在不忍,便想著要不還是順著她說吧,點點頭:“阿十說的是,他會回……” 八哥話未說完就被王氏夫人接了過去:“阿十,蒲城傳來消息,睿王跟北狄大王一同葬身火海,因是在北狄人開的酒窖里,混著烈酒燒了一天,根本救不得,阿十,睿王死了,他回不來了?!?/br> 阿十呆呆看著王氏夫人,眼神直勾勾的,嘴里喃喃的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