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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被她小擺了一道。 樂吧。得意吧。 好。真好。 顧夜白微微一笑,“路悠言?!?/br> “哎。” “頭低一點?!?/br> “做嘛?”她皺起兩管眉。 “你頭發(fā)上粘了樹葉屑子。” “哦,謝謝?!彼樜⒓t,俯下螓首,讓老大伺候。 五指微屈,敲在她頭上。 啊。 悠言一愣,猛地抬起頭,手一指,“顧夜白,你敲人?!” 他淡淡一笑,又收起表情。 “嗯,逗你玩兒的?!?/br> 說罷,抬腿便走。 拽!這死人! 悠言抓狂,瞪向男人高大寬闊的肩背。 比比二人身高,無法報復(fù)。罷,拎著她的小包子,咬牙,跟著他繼續(xù)跑路。 第八話 他要她做他的模特 熒山。 悠言沒料到顧夜白要來的卻是這座學(xué)校后側(cè)的小山。 “這里倒是很適合先什么后什么?!币宦纷?,一路咕噥。 二人的距離足以讓他聽清她的話。 顧夜白面無表情的瞟了一眼手掌,握了握,放開。 嗯,原來,打人,可以上癮。盡管,不過一回。 行至半山腰,東方破曉,奪目的霞光拂面而來。 悠言一時看得癡了,好一會才恍到老大已然走遠(yuǎn)。望去,卻見顧夜白站立在不遠(yuǎn)的地方。 微微的風(fēng)中,意態(tài)閑適,陽光映在他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高貴得仿佛古希臘寓言故事中的神祗。 不是沒有見過裝冷??岬哪猩?/br> 只是,眼前這個人,怎么說,他身上的疏冷并非刻意裝扮,卻是從骨子里一點一點透將出來。 驕傲又寂寞。 悠言突然一驚。不過是剛剛認(rèn)識的人,她又有什么理由以什么立場去判斷他的性子。 她似乎是認(rèn)識他了,但他的五官在她心中卻始終那樣的模糊不清,凌亂碎長的劉海和過厚的鏡框把他與她隔斷到安全的距離。 這個男生身上似乎有股危險氣息,若有還無,明知道要排斥卻偏偏又被誘導(dǎo)著靠近。 悠言呆了呆,又微微苦笑,拍了拍胡思亂想的腦袋,快步跟上。 待到山頂,卻見綠油油的草叢中躺了全套畫具,畫板,支架,畫紙,炭筆,顏料,調(diào)盤,甚至,還有小桶清水。 她這時倒是有了覺悟,大概猜到顧夜白來這里干什么。 這個古怪的男人。 “你這樣隨便亂扔,不怕東西被人偷去么?” 顧夜白瞥了她一眼。 “偷去就偷去罷,再說,這些我并不認(rèn)為會有什么人偷?!?/br> 一愣之下,她點點頭。 “也對。它們也只有在合適的人手中才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譬如你。” 一頂高帽子砸過去總不會錯吧。再說這男人的畫真的讓人驚嘆。 如果不是他的畫,也許今天她不會在這兒,悠言不覺微微出神。 只是,他為何一直寂寂無名?這樣的畫技,即使是被譽為全校第一的魏子健也絕對遠(yuǎn)遠(yuǎn)不及。 魏子健,腦里映起那抹矯健的身影,臉上不覺一熱。 不動聲色的掃了女人一眼,顧夜白淡淡道:“想起誰了。” 這話一出,兩人都吃了一驚。 這男人的眼睛真毒。 悠言大澀,吶吶道:“我沒有?!?/br> “抱歉,是我多事了?!倍?,是男人冷硬的聲音。 悠言一時怔仲,垂了眸。 “到那邊坐下?!?/br> “你要我做你的模特么?”悠言微訝,羞澀了。 “嗯?!?/br> “我還是第一次做別人的模特。我的樣子還可以么?” 她喜孜孜的語氣,突然愉悅了他,剛才淡淡的不悅一掃而去。 不悅?為什么不悅?為她臉上的暈紅,為她突然想起了誰?! 不覺,長指彎入掌中,他冷冷道:模特最重要是五官和形體突出,有時找不到好看的,丑不拉嘰的也行。 “顧夜白——”悠言怒,隨手扼殺了一把生命,一坨草扔了過去。 二人距離一段,她力氣小,力度不夠,無果。 凝向那依坐在小巖石上的女人,顧夜白皺了皺眉。 “你的姿勢太僵硬了。我并不打算畫死而不化的模樣?!?/br> 悠言大怒,圓圓的眸狠狠瞪向男人。 “嗯,進步了點?!?/br> 悠言黑線,倒。 半晌,不見他動筆。 疑惑。 顧夜白道:放松點,做你平常認(rèn)為最放松的姿勢就可以。 悠言吐吐舌,皺皺鼻翼,搗蛋的心思又起。 “最放松嗎?這可是你說的?!?/br> 嬌小的身/子往后一仰,倚到石上,閉上眼睛。唇邊抿起抹淺淺的笑, “睡著了就最輕松了?!?/br> 開始裝尸體。 奇怪。 好一會,也沒聽見他的聲音,沁涼又微暖的空氣中傳來的,是若有若無的沙沙的聲音。 他開始了么。 突然,聲息,不聞。 他生氣了?! 眼睛一睜。 眸光,卻突地和他的相碰。 他正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柔和而專注,那薄薄的溫潤,仿佛一泓秋水細(xì)漩,把她慢慢吸了下去。 他的手真好看,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 炭筆輕輕移動,是在紙上勾勒著她的輪廓么。 悠言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心跳,有點急遽。 有點,亂了。 第九話 煩躁 悠言急忙閉上眼睛,突然不敢再去看。 時間,慢慢過去。 陽光,漸暖,慵懶的打在她臉上。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就在要睡魘要把她吞沒得時候,她只覺臉上微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上面劃過,觸感冰涼又有點粗糲。 緩緩睜開眼來,入目的是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