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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竟有人可以如此放心依賴。 三人各懷心事地忙活著,病房內(nèi)十分安靜,擦完身,自己身上也是出了層薄汗,談書墨把病床調(diào)回原來的位置,這才太抬頭,喊了句:“趙mama”,趙水光被母親使喚著去洗水果,聽了這聲,一陣惡寒,回頭盯著談書墨直瞧,這人是不是被哪個給穿越過來了吧! 看到談書墨警告的眼色飛過來,這才顛巴著去洗水果。 趙mama是笑得合不弄嘴,忙說:“快坐,快坐。” 等趙水光回來,這兩人居然聊上了,虧她洗水果時擔(dān)驚受怕,洗出一身冷汗。 聊了會,趙mama見外婆睡完午覺,有點清醒的樣子,就湊到外婆耳邊大聲說:“媽,這是丫頭的男朋友?!?/br> 外婆病后,傷到了大腦神經(jīng),說話很是吃力,和小孩子一樣,要努力聽才聽得懂,連說話的內(nèi)容都像個小孩,有的東西能記得,有的記不得,她會成天嚷嚷自己的存折藏哪了,好好的說家里有小偷了,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大家都好言好語地哄著。 外婆有一日還突然對趙水光說:“不要老吃rou,要吃蔬菜?!壁w水光莫名其妙,但還是連連說好,過了一分鐘,外婆又說:“要多吃rou,不許減肥?!壁w水光又心酸又好笑,她真是從沒想過外婆會變成這樣的。 外婆睜了眼,看了談書墨一眼。屋里烏拉地說了一通,趙水光怕外婆又講些不知所云的,談書墨這樣的性子,肯定要不耐的,趕緊和外婆介紹:“外婆,他就是特地來看看你?!?/br> 談書墨卻站起身來,接了話說:“外婆,你好,我是談書墨,您別急,慢慢說,我聽著?!?/br> 就站到床邊,彎了腰,傾了身子,耳朵湊到外婆嘴邊。趙水光的角度看見他墨色的濃密黑發(fā)輕輕點著,談書墨聽了會,大聲回外婆的話,趙水光站得不是很近。聽不到她外婆到底問了什么。努力湊上去,只聽談書墨說:“好”“恩”“放心”種種的話,趙mama邊切水果。邊用眼睛瞄瞄。 八月下旬,天氣開始涼爽,微風(fēng)伴著夏末特有的清甜花香徐徐吹來,他俯著身子,側(cè)著頭耐性傾聽,陽光照進的室內(nèi),盡讓她忘了上月酷暑的炎熱,只覺得看著他柔和的側(cè)臉,如同被早春的晨光包圍,安謐,柔和,卻給人以力量。 空氣里飄蕩著浮塵的小小顆粒,她在想到底是哪一瞬,從他輕柔地翻身開始,還是他喊她的外婆“外婆”開始,還是他彎下腰時開始,不,不,或許是更早的那一刻,他挑了眉眼喊她“趙水光”,她在樓梯上撞上他的唇,他已經(jīng)住進了她心里。再回頭,呵,原來他們已經(jīng)一起走了那么長的路!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美好就散在溫濕的空氣中,如那點點的浮塵,化成她記憶里最美麗的那一景。 談書墨起身告辭,低了頭,大聲和外婆說:“外婆,您好好休息,我以后再來看你?!?/br> 趙水光湊過去說:“外婆,別擔(dān)心,我們很好的。” 外婆咕里咕嚕說了一句,趙水光臉瞬間紅了,斜了眼睛看那人,他嘴角早已心情大好地勾起,眼中有壞壞的笑意睇了她眼,她腦羞成怒,一肘子夯過去。 外婆說:“這丫頭還讓我放心,你找了個好人家,要好好聽人話,那么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一樣怎么行!” 趙mama說:“不坐了”,談書墨說:“不客氣,不了?!蹦昧穗娊馐窖醢烧f:“這是給外婆的,還有著幾位是江浙這帶專治這類老人病的專家,趙mama有空可以打個電話咨詢下?!?/br> 趙mama是真的需要這樣的幫助,不便推辭,收下條子說:“小談,真是謝謝,麻煩你了?!?/br> 趙水光看談書墨聽她媽說“小談”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爽。 談書墨不卑不亢說:“沒關(guān)系,都是找朋友幫的忙?!边@時,他手機響起來,他說:“不好意思”,拿了手機,走到旁邊,趙水光聽到他低聲喊了句“媽”,詫異地抬頭看他眼。 過了會,談書墨按了手機,走回來說:“趙mama,不好意思,我母親正好在上海出差,過來南京,想邀你們一起吃頓便飯,不知道你們方不方便?” 趙水光臉都要綠了,你行啊,這人怎么還有這招啊,趙mama卻笑笑說:“怎么不方便,方便啊,但我們要先回家一趟,……” 還沒說完,談書墨就說:“不要緊,我送你們回去,到時再來接?!?/br> 趙mama和小光風(fēng)風(fēng)火火回了家,把家里的名煙好茶全拿出來,趙水光咕嚕:“他有煙!” 趙mama說:“你這孩子,懂什么,第一次見面不能失禮,你快去換衣服,暑假才幫你買的裙子呢?換上!” 趙水光邊換衣服邊無奈,嚷:“人家家人說不定不抽煙?!?/br> 趙mama大聲說:“不可能,我問了,他爸是退休老干部,他哥哥在政府工作,做官的怎么會不抽煙!” 趙水光都快翻眼睛了,說:“媽,你怎么這也問!” 趙mama說:“我問清楚還不好,你談老師一看就是好家庭的孩子!” 趙水光抗議:“我是和他在一起,又不是和他家在一起!” 趙mama說:“這丫頭,要不是看你喜歡他,我會管那么多!”趙水光不再說話。 吃飯的地方是全城有名的湘菜館,在最好的購物商城樓上,趙水光走在廊上就開始緊張了,她人生十九歲從來不想過見家長這種事會那么快來臨,手不停的撩頭發(fā),談書墨握了握她的手,對她笑了下,眼神很是溫暖,但他越這樣,她就越緊張,那么對她那么好的人,她是多希望得到他家人的贊同啊! 趙mama幫她理好頭發(fā)說:“記得走路別拖腳。還有咱也不是低人一等,想想爸媽把你養(yǎng)大,也是同樣艱辛!該怎么就是怎么。丫頭,為你老娘爭氣點!” 趙水光想自己果然這輩子就是欠她媽罵,這么一說,居然好多了,推了門進去,已經(jīng)有一個看起來四五十的婦人坐在那里,穿著精細考究,臉上也是適宜的淡妝,人長到這把年紀是不分好不好看的,氣質(zhì)決定一切。 趙水光人還未進門,先甜甜地喊了句:“談mama好?!?/br> 那人正是談書墨的母親,站起來一笑,才露出眼角皺紋的痕跡,說:“這就是小光吧,來,坐啊。” 又走過來,伸了手去和趙mama握手:“你好,我是談書墨的母親?!?/br> 趙mama也算是個事業(yè)小有成就的女人,待人接物也是不卑不亢,伸手回握,兩人寒暄。 趙水光覺得氣氛無比詭異,突然想到每次開家長會時,她媽留下與老師談話,同樣的心驚膽跳。 談書墨拉趙水光坐下,四人坐定,服務(wù)員上來點菜,談書墨拿了菜單點菜,他向來就不是麻煩的人,也不會問:“這是什么菜?”讓人去解釋,問了下三人的意見,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