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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應(yīng)下這個約定并沒有那里不妥,但是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既然想不起來,那就索性不想了。 青司握緊了自己的衣袖,現(xiàn)在,她還需要最后一個吉印。 青司抬步向著代表“數(shù)”的學(xué)堂走去。 可是教授籌算行軍的學(xué)堂里,竟然如同“書”那邊一樣,擺了書案,放了筆墨紙硯。 “這是打算紙上談兵?” 季行止拿起一旁放著的題卷,緊接著卻是眉頭一皺,“怎么會是這個?” 青司接過一看,這題卷上寫的竟然是——。 “看來此次東陵蝗災(zāi)并不是十分樂觀?!?/br> 若是一路順風(fēng)的話,估計也不會有此一題?!?/br> “你打算如何寫?”季行止看向青司。 他知道她最近看了許多行軍的兵書,但是這題顯然不是一個閨閣小姐能答的出來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大哥可不要小看我啊,”青司意有所指的看向季行止的手臂。 與自己相比,季行止的手臂上只有一枚吉印,顯然剛才的騎射不甚理想。 季行止忍不住笑笑,他這是被自己的meimei給調(diào)侃了。 “那我可要努力了?!?/br> 見季行止坐下,青司也挑了一張桌子坐下,腦中卻是拼命回憶起,前世蝗災(zāi)平定的經(jīng)過來。 那時,她生病臥于后宅,好像是聽季云黛來看望自己時,隱約提起過什么。 但是因為時間太久,她已經(jīng)記不清了。 看著題卷上的兩個字,青司眉頭緊皺,難道,這次她要認輸? ------------ 141戾氣十足的才女 不,不對。 青司抬眼看向周圍,這學(xué)堂里沒有監(jiān)考之人,而這試題看上去也并不像是國子監(jiān)能出的。 如果不是國子監(jiān),那能有權(quán)決定試題的就只有一個人。 他,會在這里看著嗎? 如果他在的話,他又為何會出這樣一道題? 青司不相信朝堂上下歷經(jīng)幾次蝗災(zāi),還需要他們這些尚沒有進入國子監(jiān)的應(yīng)試生來出謀劃策。 青司持了一柄兔毫細鋒,放到一旁的硯臺里,輕輕的舔了舔。 兔毫中間加了一挫硬狼尾,即使沾滿濃墨,也依舊挺\/硬。 這樣的筆不適合寫答題,但是卻適合書寫治國之策。 青司手上筆尖微晃,于片刻之間將她的一一付諸于紙上。 一刻鐘后,青司放下了手上的毛筆。 “這么快?” 青司這速度,顯然超出季行止的預(yù)計。 青司笑到,“兄長的速度不是一樣迅捷。” “雖然你我今日是來應(yīng)試,怎么我覺得今天我的對手是你?” “大哥是三省解元,能做你的對手是青司的榮幸。” “那我們就去交卷吧,說來,即使是這個過了,我與你也還差一個?!?/br> 青司聞言笑笑,“我倒覺得,這次之后,我們是平局?!?/br> “這么沒信心?” 聽上去不像是青司的風(fēng)格啊。 青司沒有回答,“去交卷吧?!?/br> 青司剛一站起身,就有書童過來收卷。 “還請這位童子帶我去見今日的考官?!?/br> 季行止聽得一笑,他以為只有自己看出了這場靠考量的異樣,沒想到他的meimei也是如此。 “這位學(xué)子,小童無法決定這個要求,還請將答卷交于小童?!?/br> “若你不領(lǐng)路,那這考堂就當(dāng)我今日沒來吧?!?/br> 青司說著竟然將答卷疊起,準備收入袖中。 “你這是吃定了朕會出現(xiàn)啊。” 高祖帝一聲輕笑,竟然從一扇偏門當(dāng)中走了出來。 隨著她一同出來的,還有一二四,三位皇子。 他在主考官的位上坐下,這才對著青司招了招手。 “呈上來吧,讓朕看看你不到一刻就寫出的答卷?!?/br> “這答卷自然是可以呈上,只是青司才短字陋,還請皇上一人覽閱?!?/br> 高祖帝聽著竟然笑出聲來。 “你這字寫的不好,還敢呈給朕,就不怕朕一會怪罪?” “皇上怕是忘了,青司剛習(xí)字那會,寫的不好被母親罰站,還是您與青司求得情哪,正是依著您這圣諭,母親才對我這朽木死了心。” 青司說著眨眨眼。 “所以青司是不怕您觀看的,畢竟當(dāng)初那么難看的字跡,您都見過?!?/br> 高祖帝瞇起眼睛一想,好像確實是有那么一回。 “你大約年幼忘記了,當(dāng)初為你求情的可是另有其人。”高祖帝似是想起什么似的笑出聲來。 他還記得青司扒著他的皇弟,稀里嘩啦的哭著。 而高漸離只會一邊手忙腳亂的給她擦眼淚,一邊哄她“別哭”,最后被哭的沒法了,這才站出求情。 想他堂堂戰(zhàn)神,昔日竟然被一孩童逼迫,想想也是有意思。 青司被高祖帝莫名而來的笑聲,弄得一陣云里霧里。 見幾位皇子自然的避過,青司還是將手上合著的答卷,與季行止一同呈了上去。 高祖帝最先拿起的是季行止的答卷。 對于這位出身燕家的三省解元,他也是多有所聞。 可惜燕家不識貨,竟被青司撿了回去。 不過換種情況來說,這未必不是這季行止的造化。 高祖帝拿起那答卷只看了一眼,就連連點頭。 季行止的答卷可以分為上下兩卷。 上卷他列舉了歷來有效的抗擊蝗蟲之法,甚至連災(zāi)民的安置,都一一羅列其中。 而下卷,他則是從蝗蟲之災(zāi)引申到朝堂,污吏庸官比之蝗蟲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中一些論點,即使是朝堂諸臣都不敢提出的。 因為他的天下,也是這些官的天下。 其中脈系太過龐雜,或許正需要季行止這種“無根之臣”前來給這些“世家大族”提個醒。 “有膽有謀,堪為治國之才。” 這十個字,聽得青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