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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已經(jīng)熟知四書五經(jīng)我還要送你去國子監(jiān)的原因?!?/br> 蔡夫人將油燈再次撥的亮了些,這才向著門外走去。 能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就留給他慢慢想吧。 “母親,孩兒還有一個問題?!?/br> 就在蔡夫人快要邁出門口時,蔡赟突然喚住了她。 “你說?!?/br> “您當(dāng)初為什么想要進(jìn)入國子監(jiān)?” 蔡夫人扶門而站,看著這石的蔡赟,就像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 “因為不滿女子只能嫁人的困境,只能淪落成他人附屬,而想要去努力找出一條自己的路。” 蔡夫人的臉上綻出一個暖暖的笑意。 “我知道你這么問的原因是什么,但是,郡主絕對不單單是這樣想的?!?/br> 那個孩子若是身為男兒,恐怕不輸?shù)弁鯇⑾唷?/br> 這是蔡夫人這一生給予他人的最高評價。 也是她這一生最為中肯的評價。 “說完了?” 蔡禮等在院外,一見自己的夫人出來,立馬圍了過去握住了蔡夫人的手。 “怎么手這么涼。” 蔡禮說著將自己的外衫解下,給蔡夫人披了上去。 “行了,赟兒剛給我圍了大披,你又將外衫給我,穿這么多,我怕是都要走不動了?!?/br> “這怕什么,走不動就慢慢走,不是有我陪著你嗎?!?/br> 蔡夫人欣慰的笑笑,她當(dāng)初選擇嫁于他,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赟兒有沒有說什么?” 蔡禮道。 “你是不知道,我今日看他被郡主說的啞口無言,既欣慰又心酸?!?/br> “行了,孩子大了,總會是要自己長大的,我們能幫的……也就這些了?!?/br> 蔡夫人沉吟到,“不過,真是要好好感謝一下郡主?!?/br> “是啊,確實應(yīng)該好好感謝一下她?!?/br> 而就在蔡禮與蔡夫人想著這些的時候,百里青司正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 153急件到達(dá) “折磨”這詞是貓兒說的。 不過,對于青司來說,這即使不是折磨也絕對不是什么享受。 “百里jiejie加油?!?/br> 貓兒踩在梅花樁上小聲鼓勵著。 可迎來的,卻是細(xì)竹條落在小腿上的下場。 貓兒立馬抿緊了嘴巴,將腰桿又往下沉了些許。 啊啊啊,百里jiejie今天是得罪父王了嗎,總覺的父王在變著法的折磨百里jiejie啊。 青司站在那里,看似輕松的拉著一柄空弓。 弓弦被拉至滿月,指向三十丈外的箭靶。 青司的手腕上帶了烏金鎖,本就沉重的手腕,如今更是加上了一柄弓箭,只一會,青司額上的汗珠就順著鬢角滾滾而落。 拉住弓弦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顫動,全身上下每一根繃緊的神經(jīng)都在喧囂著放下,可是青司不敢動。 因為在她端著的手臂上放著摞起的三枚銅錢。 這是高漸離給她上的第二課。 高漸離說過,只要銅錢落地,她今天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可是,雖然極度困倦,但她并不想就此松手。 香爐里插著的香束,緩緩燃燒,而高漸離正透過這繚繞升起的煙霧,看著對面暗自堅持的青司。 她幾乎已經(jīng)到了她的極致。 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曾經(jīng)教授自己劍術(shù)的師父說過,人只有在到達(dá)極致時,才是突破自己的時候。 曾經(jīng)他做到了,他希望青司也可以做到。 插著的香束終于燃盡,貓兒抖抖酸軟的胳膊,拍拍僵硬的腿腳,渾身發(fā)顫的從梅花樁上爬下來。 “父王。” 與往常一下來就想去躺著睡覺相比,今天的貓兒卻是邁動著酸軟的腿腳,走到了高漸離身邊。 “這都一柱香了,您還不讓百里jiejie停下來嗎?” “我有說過不讓她停下來嗎?” 貓兒記起,高漸離曾經(jīng)說過的,只要銅錢掉落,百里青司就能停下休息。 “那百里jiejie為什么不停下來,老是撐著一個姿勢多累啊?!?/br> 他站上一柱香的梅樁,都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 高漸離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青司咬牙站在那里,香爐中的香束燃盡又點燃…… 第一次持弓而立,青司堅持了整整三炷香的時間。 非是她不能再堅持下去,而是她手臂抽筋了。 銅錢“簌簌”落地,青司咬牙撐著那股痙攣過去,她不是不想揉上一揉。 而是她的手臂因為堅持太久,已經(jīng)僵直了。 “雖然堅持很好,但是一味的逞強(qiáng),并不一定會換來好的結(jié)果?!?/br> 有溫?zé)岬氖终聘采锨嗨窘┲钡氖直?,徐徐溫?zé)釓氖终平佑|的地方散開。 高漸離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沿著僵硬的手臂,按著經(jīng)絡(luò)走向緩緩游移扭捏。 酸澀痛楚如同遇見太陽的冰雪,于剎那間被驅(qū)散殆盡。 這是內(nèi)勁吧。 就像上次她腳腕扭傷,高漸離做的那樣。 想到上次,似乎就連這舒緩酸澀的手指都變得旖旎起來。 青司將手臂驟然收回,雖是有情可原,但是男女有別。 “多謝燕夫子?!?/br> 這一句話,將兩人間的距離直接拉開。 “我記得說過,要你喚我重樓?!?/br> 聽到高漸離重提此事,青司裝作沒有聽見。 也不是不能這么喊他,只是……會覺得很怪。 看著青司這副徒自皺眉的樣子,高漸離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眼前這人就像是一只蝸牛,你剛對著她靠近一步,她立馬就將腦袋都縮起來。 你能做的,只是一點一點的靠近,讓她覺得你溫柔而無害,無害到不能對她產(chǎn)生一點點威脅。 就像貓兒和容皇后一樣。 急不得……高漸離對著自己如此說道。 “我那里還有院判的藥酒,你走時帶上,回去將手臂揉透,否則明日你怕是連筆都拿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