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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若是不嫌棄,不妨嘗上一嘗,左右這行刑還要有些時候才開始哪?!?/br> 猶豫半響,一只又白又細的手掌伸出來,將凍梨接了過去。 “多謝?!?/br> 青司握著手上已經被人在懷里揣的溫熱的凍梨,今日她沒有戴著那張青銅面具。 厚重垂落的劉海遮掩了大半張平凡臉蛋,也遮掩了那些隱在額角的傷疤,她坐在馬車里,捧著凍梨,透過掀著車簾,看向將要被押著行刑的高逸。 而坐于主位監(jiān)視行刑的卻是高逸還有梁國公,青司看的仔細竟然還在梁國公身后看到了佴俢的身影。 看來,這佴俢儼然已經成為梁國公的左膀右臂,只是她不知道若是她對著梁國公動手,這佴俢是冷眼旁觀還是與自己為敵。 對于佴俢,青司有些摸不透。 按理說,他在高祖帝身邊帶了這么多年,如果單單只是氣憤,想要叛主,那他隨便挑選一位皇子不就可以,為什么他要挑選上梁國公? 明明他在任何一位皇子那里得到的都要比梁國公來的多得多。 不知為什么,青司對這佴俢心中忌憚多多。 看來回去之后他要讓季行止好好調查一下對方。 “這馬怎么看上去不大對勁?” 馬夫抓著后腦勺疑惑的嘀咕著。 遠處早已在靜候的馬匹不安的踏著馬蹄,他們被人牽著不安的嘶鳴,從鼻子里喘出一連串的白氣。 青司打眼向著那幾匹用來行刑的馬匹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這馬看上去不怎么正常。 “是不是人太多,這馬有些害怕?” “不像,”馬夫蹉跎道,“我倒覺得這馬跟我家老馬想要撒野時一模一樣?” 撒野? 青司聽得眉頭一皺,她將昨日發(fā)生的事略略想了一遍,終于想起她忽略的地方。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有一件事她卻是一清二楚,高祖帝手里握有一支龍騎衛(wèi)用來替自己做事。 龍騎衛(wèi)人數(shù)雖然不多,可是卻個個武功高強,又忠心護主。 她當初推算這一切時甚至想著動用梁國公隱藏的軍隊鎮(zhèn)壓,可是昨日她卻沒有見到,難道…… “快離開這里!” 青司著急的催促一句,可是她話音還未落下,就見馬夫的頭顱與他手上掉落的凍梨一同滾出很遠… ------------ 313劫囚 鮮血噴濺在巷口堆積的殘雪上,將之染成一抹揮之不去的殷紅。 “蠢牛,寅虎不是說了不要節(jié)外生枝,你怎么還弄這一出!” 穿著黑衣蒙著面,體型十分健碩的丑牛憨厚的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啊兔兒,一時沒注意給忘了。” 他握著一柄重斧挑簾指向車里瑟瑟發(fā)抖的青司,問向眼前身段妖嬈的卯兔,“這車里還有一個,我們該怎么辦?” 丑牛話音還未落下,那里就見臉色蒼白,抖若篩糠的小姑娘,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膽子竟然這么???” 卯兔心生疑惑,握著手上的峨眉刺往青司手臂上狠狠扎了一下,鮮血涌動,卻不見昏倒這人動彈分毫,看樣子是真的昏了。 卯兔對著一旁的丑牛叮囑道,“小心注意著她,一有動靜立即通知我?!?/br> “這么麻煩做什么,”丑牛揮著手上的板斧,“幾下剁了他不就好,免得還要小心提防?!?/br> “剁了,剁了你就知道剁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不是鬼影十二堂了,我們現(xiàn)在是龍騎衛(wèi),等到完成這次護送任務,有了新的身份,我們也就不用再這樣打打殺殺了!” “現(xiàn)在不也挺好,那皇帝死了,我們就是現(xiàn)在離開,也沒人敢說什么?!背笈2粷M的嘀咕著,卻換來卯兔一記白眼。 “廢話少說,寅虎那里已經準備好了,等會現(xiàn)場一亂,你什么也不用管,只帶著那四皇子過來我這邊就好。” 丑牛聽得連連點頭,“放心吧兔兒,我一定將那四皇子帶過來,好讓你回去與你女兒團圓?!?/br> 卯兔聽得眉眼一暖,她在她女兒幼時就被迫離開,粗略一算已是十七,八年。 如果相見,她怕是都認不出她女兒的樣子了,不過,大概她也不相信自己是她的母親,畢竟在外人口中,她就是一個父母雙亡,只能與爺爺相依為命的孤女。 “丑牛,你小心著?!?/br> 丑牛卻是毫不在意,“放心吧,就這些雜魚耽擱不了太多功夫的。” “他們我自是不怕,我只擔心那梁國公,他縱橫疆場多年,一身功夫所向披靡,若是對上他千萬別硬撐,如果實在沒法,即使把四皇子給他也要讓自己安全脫身?!?/br> 丑牛聞言不好意思的揮揮板斧,“我記下了,你也是一樣,小心些。” 青司將這一切聽在耳朵里,她躺在地上,手臂上的傷口一陣疼似一陣,而她卻混不在意,只努力調解著自己的呼吸。 有衣裳摩挲的聲音傳來,這青棚馬車不大,青司猜測對方應該在換衣服。 雖然不知道劫持高逸是高祖帝的意思,還是龍騎衛(wèi)自身職責所為,看來對方打算的是將高逸劫持離開法場。 只是不說能不能逃脫,亦不能說高逸能不能活,假設一切成真他們又能帶著高逸逃到那里去哪? 而誤入其中的自己又將會迎來怎樣的下場? 有馬匹嘶鳴的聲音傳來,然后慌亂散開的人群,青司躺在狹小的馬車里,回背朝里而躺。 幸運的,她會因為對方覺得礙手礙腳而被丟下車,不幸的話……那后果可就多了。 馬匹嘶鳴發(fā)狂而奔,有人趁亂跑到那囚車旁邊,將囚車上纏繞的鎖鏈鐺的劈開。 “你們是誰!” 高逸看著沖到自己面前,一把扛起自己的蒙面大漢,這些人是派來滅口的,還是來救自己的? 丑??蓻]有空閑顧及這些細枝末節(jié),他扛著高逸就像尋個地方趕緊離開。 可他這步子還未邁出,就扛著高逸往旁邊就地一閃,一柄銀槍“篤”的釘在他先前站立的位置。 槍身上的紅纓不斷顫動,銀亮的槍身帶著猙獰的歲月痕跡,顯然已經不知渴飲過多少人的鮮血。 而最讓丑牛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