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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不惜將命交付。 在她死后, 南錦睿違抗圣命,從皇宮偷出了麓珠為救她性命。 這個受萬人敬仰, 百姓愛戴的戰(zhàn)神將軍為了她,受萬箭穿心之苦, 背叛賊的千古罵名, 而南錦睿最終撐著一口氣,還是將麓珠送到了她的床邊, 可他不知道, 麓珠能救活死人, 而不能救死人…… 南錦睿十五歲遇見她,二十三歲在她的床邊咽氣,死前的那一刻, 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晏卿坐在床邊,感覺到臉頰上的涼意,伸手摸了摸,原來不知什么時候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她也想過再回來時離他遠遠地,哪怕他不再愛她也好,但她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因為舍不得,因為貪心,總想要再多看他一眼。 *** 辰時剛過,南錦睿悠悠轉(zhuǎn)醒,晨曦透過窗欞傾灑進來,碎光如一顆顆琉璃,剔透晶瑩。 這應(yīng)該是近來他睡得最安慰的一夜,無噩夢侵擾,格外舒暢。他舒展了下身體,卻不想手臂碰到某樣柔軟的東西,只聽噗通一聲,驚得南錦睿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 晏卿昨夜怕南錦睿受涼,便坐在床邊守了他一夜,只是后來不知何時支撐不住睡了過去。方才南錦睿正巧打在她的身上,毫無防備之下,就被他推到了地上。 南錦睿錯愕的瞪著從地上緩緩站起來的女人,眼眸深處似還藏著睡意未消,他立刻蹙眉沉聲問,“你怎么會在這里?誰允許你進來的?” 晏卿對他臉上的怒氣視而不見,反而柔聲笑道,“侯爺昨夜睡得可好?” 南錦睿微怔了怔,隨即心升惱意。惱的是自己竟然毫無戒備,讓這女人瞧到了自己的睡相,而且還是一整夜。 “以后沒有本候的命令你不許進來!現(xiàn)在,給我滾出去!” 一會兒本候,一會兒我,可見南錦睿是真的氣壞了。晏卿忍住笑,踱步出了門,在院落找到了南錦睿的貼身侍從十七。 “侯爺已經(jīng)起身了,叫人進去伺候吧。我去廚房,讓廚娘做好早膳送過來?!?/br> 看著晏卿的身影消失后,十七才推開南錦睿臥房的大門。 此時,南錦睿正端坐在床沿,聽到房門的動靜立刻惡狠狠地瞪過來,見來人是十七,才稍稍收斂了戾氣。 十七如往常一樣伺候南錦睿洗漱穿衣,不一會兒,眼前的少年就愈發(fā)玉樹臨風(fēng),俊朗非凡。 南錦睿悶不做聲,應(yīng)該還在生悶氣。十七在他身邊隨侍多年,也了解小主子的性子,于是道,“我看那晏卿jiejie人好脾氣也好,在王府里交了不少朋友。怎么侯爺獨獨對她沒有好臉色?” 聞言,南錦睿白了十七一眼,十七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那日之后,南錦睿的身邊除了一直隨身時候多年的十七,還出現(xiàn)了另一個不怕他的少女。 南錦睿很是郁卒,五步之內(nèi),必定有晏卿的身影,怎么甩都甩不掉。這王府本就不大,好像走到哪都能看到她。而他堂堂小侯爺,也不可能因為躲一個侍女而被人笑話。 于是,南錦睿便想著法子百般刁難她,一會兒讓她洗衣,一會兒吩咐她做飯,并且命令不許其他人插手,可她好像對他的刁難從不在意,而且樣樣做的讓他挑不出錯處。他總算明白為什么她在王府時間不長,不僅讓老王爺對她寵愛有加,甚至派她來約束管教他? 這天卯時剛過,天還暗著,王府外就出現(xiàn)兩道身影。 “侯爺,我們這么早出來,是要去哪?”十七走在后頭,一手牽著高頭大馬,一邊強打起精神問道。 走在前方的少年一身墨藍色錦衣,烏色長發(fā)束于白玉冠下,手中輕搖一把檀香扇。清月余輝傾灑在他臉龐,遮擋了一半面容,只露出邪邪上揚的唇角,和那雙深邃如同玉珠般的眼睛,眼波流轉(zhuǎn)間,滿是風(fēng)流不羈。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然是到處逛一逛?!?/br> 十七立刻左右張望了一下,烏漆墨黑的,哪有人影? “可、可是侯爺,這大街上半個人都沒有,我們要去哪逛?” 南錦睿腳步停了停,似乎剛意識到這個問題。半晌,轉(zhuǎn)身接過十七手里的韁繩,飛身上了馬,居高臨下的對十七道,“那我自己去逛,你先回府吧?!?/br> “???不行啊,侯爺,你不能……”話還沒說完,馬蹄揚起一陣風(fēng)沙,眼前哪里還有南錦睿的影子?十七垂頭喪氣的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這下好了,這樣回去不被晏卿jiejie吃了才怪!” 月亮落下山頭,天蒙蒙亮,如一層薄紗鋪展在天空之中。 王府后門悄悄被人推開,發(fā)出吱呀艱澀的聲音,一只沾滿了泥土的腳剛邁進門檻,忽然不遠處飄來一道冷清的嗓音,“小侯爺呢?” 十七險些栽倒,看清眼前站著的白衣少女,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那個……” 晏卿輕蹙纖眉,“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br> 平日里晏卿嫻靜溫婉,可一旦認真起來也能唬人呢! 十七不由得心里一顫,“小侯爺他、他自己騎馬去玩了。不過,我應(yīng)該知道侯爺去哪了……” 天已經(jīng)大亮,一輛馬車行進在山谷間,車轍壓在山道上,一路顛簸。 這時,一只瓷白如玉的手掀開驕簾,那雙晶瑩烏眸望向山頭的方向,對車夫吩咐,“就停在這里吧,我自己走過去?!?/br> 十七立刻跳下馬車,將板凳置于車前,晏卿下了車,斜睨了一眼面帶諂媚的十七,“你別跟過來?!?/br> 晏卿看向方才的方向,遠處的那人負手而立,神采飛揚,晨光如斑斕彩石遍布他全身,卻絲毫掩蓋不住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蕭索。 當(dāng)她走到南錦睿身旁,那一對黑眸冷冷地望過來,幾似冰雪,應(yīng)是惱怒她不請自來,闖了他的禁地。 而她只是將手中提籃放在地上,提裙徐徐跪倒。 在他疑惑的注目下,晏卿拿出酒盅倒出一杯,雙手握住執(zhí)于胸前,聲音如同琴音婉轉(zhuǎn)輕柔,“這位壯士,晏卿雖不知您的姓名,卻是滿懷感激而來。聽聞您在對抗蠻夷戰(zhàn)爭中英勇獻義,欽佩不已。只是,為國也罷,為家也罷,為黎明百姓也罷,于晏卿來說,這份感激,只是感激您保小侯爺毫發(fā)未傷,從戰(zhàn)場上歸來?!?/br> 手腕微斜,酒盅里醇濃的美酒灑在地上,很快沒入泥土之中,仿佛真的有人在飲一般。 這場戰(zhàn)役維持了數(shù)年,死傷的戰(zhàn)士千千萬,不能歸家團圓的戰(zhàn)士更是不計其數(shù)。南錦睿為這位曾經(jīng)救過他一命的士兵建了這座無名之墓,似是悼念他,更是悼念那些永世流落在外的孤魂。 上一世的時候,他若有什么心事也總喜歡來這里坐一會兒。那時候晏卿總會陪在他身邊,但卻不是心甘情愿,只是為了討他的信任而做戲罷了。